只是這嗓門已經沒之前大,顯然她人也是心虛的很。
“那嬸子你是覺得我們兄妹咋撒謊?要不把你家阿花抱過來,看看我阿妹臉上這傷口是不是它抓出來的,若是它的話,嬸子你說又該如何處理!”
九嫂子慌了,她只看到自家那大公狗身上流著血,一副活不成的樣子,當時整個人都瘋了。
哪知道受了傷的阿花竟然還傷了人。
“大哥,既然九嫂子拉你來主持公道,那你可得給主持公道啊。珠兒這麼小的孩子就遭了這般罪,我就怕這孩子臉上留了疤,將來還怎麼給她說親,萬一真因為這嫁不出去,我怎麼對得起相公啊。”
演技派如顧安安登時眼淚直流,扯著江永山的胳膊直嚎,“大哥你可得給珠兒做主啊,珠兒可是咱們江家的閨女,難道就這麼被人欺負不成?”
江永山沒想到竟然會來這麼一出,他看著站在那里的侄子,目光又落在了拿自己胳膊擦眼淚的顧安安身上,“這,這件事……”
李嬸打斷了江老大的話,“冤有頭債有主,江九家的說得對,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既然是阿花傷了珠兒,那就該賠償尋醫問藥的銀錢才是。”
賠錢?九嫂子慌了,她明明是來找顧安安賠錢的,怎麼現在要賠錢的人成了她?
“我,我沒錢。”
顧安安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嫂子剛才來到我家要打要殺的,如今現在你家狗傷了我家珠兒,倒成了沒錢的了。大哥,您被喊過來主持公道,您看這可怎麼處置好。”
江永山聽到這話氣得瞪了那九嫂子一眼,“這殺人償命傷人賠錢自然是應該的,這種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就好。
珠兒受了傷,就先回屋休息,別摻和這些事。”
這話看似不偏不倚,美其名曰關心江明珠,實際上卻也不過是把人支開。沒了江明珠頂著這麼一張皮開肉綻的臉,反倒是方便九嫂子胡攪蠻纏。
顧安安能不懂這個?
她當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命苦啊,進了門之后都沒見過相公,如今被人欺負了也沒人給我做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干脆死了算了!”
她說著就是站起身來,直直地就要往那墻上撞,虧得李嬸子眼尖發現不對勁,這才攔住了人。
瞧著哭成了淚人的顧安安,李嬸義正言辭,“江九家的,你家狗傷了人,凡事都要講公道,你家狗受了傷你興師動眾拉著全村人來給你主持公道。怎麼現在它抓傷了人,你倒是不講這個了?”
“是啊,二丫還沒說親呢,這要是臉上留疤將來說不到好人家,這可咋辦?”
“九嫂子,你好歹得意思下吧?”
“可憐的二丫,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誰說不是呢。”
九嫂子看著那議論紛紛的村民,知道自己甭想逃過這一遭,她要是今天不給錢,只怕回頭會被賴上。
她一個寡婦家家的又沒孩子,能怎麼辦?
江永山見狀也咳嗽了聲,“這樣好了,老九家的你賠給二丫家一兩銀子好了。”
“一兩銀子!”九嫂子等到了眼睛,這是在打劫吧!
顧安安冷笑一聲,“一兩銀子嫌多是嗎?那這樣好了,我用刀子在九嫂子你臉上劃一刀,這樣咱們算扯平了,怎麼樣?”
“劃就劃,反正我沒錢!”
顧安安還真不怕這潑皮,“好啊。”
她轉過身去拿工兵鏟,鏟子上面還有些血跡,這讓九嫂子看的心肝一顫,“顧安安,你,你別亂來啊。”
有村民看熱鬧不嫌事大,“這不是九嫂子你自己答應的嗎?劃一刀一兩銀子,多合算。”
九嫂子:“……”她那是覺得顧安安在說大話!
“怕了嗎?”顧安安看著幾乎屏住呼吸的人,她轉動了下手里的工兵鏟,“不礙事,很快的,就一下。我保證會讓你臉上留下疤來,往后村里的孩子看到你都嚇得跑得遠遠的。”
九嫂子:“……”顧安安你不是人,你簡直不是人!
“我給錢,我給錢!”她怕毀容,就算她是個寡婦,可也愛美啊!
044 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
喧鬧的院子又安靜下來,若不是庭院里的雪地上滿是大小不一的腳印,幾乎看不出之前有人來過。
顧安安把那銀子塞到江明珠手中,“進屋去吃飯,面都涼了吧。”
少女捏著這麼一塊碎銀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面還真糗了。
偏生這剛燉的雞肉里面放了大料,不適合江明珠吃,顧安安思考了下,端起碗來,“你等下,我再去把這面重新做一下。”
江明珠捏著銀子有些手足無措。
家里另外倆小孩從隔壁的東屋過了來,瞧到江明珠臉上的傷痕,原本聽江明煦的話裝哭的寶兒瞬時間眼淚跟金豆豆似的往外蹦,“阿姐。”
“沒事的,寶兒不哭,吃飯了嗎?阿姐喂你吃飯好不好?”
小女孩抽抽搭搭的點頭,看著姐姐的眼眶都是紅的,“阿姐,疼不疼?”
“不疼的,娘已經給阿姐處理了,過兩天就會好了,不疼的。”
手里的銀子似乎都被她捏熱了,江明珠將那碎銀子放在桌上,等娘回來再讓她把銀子收起來,自己拿著這銀子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