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清楚自己穿進的是一本瑪麗蘇女強小說,她還真以為自己來到了修真世界呢。
江明奕再度被提醒臉上有些掛不住,清瘦的少年看著走在前面的人,好一會兒才從鼻腔里發出悶悶的一聲。
初冬天氣山上也蕭條了許多,落葉枯枝四處可見。
顧安安拿著工兵鏟小心地在地上扒拉了一圈,瞧到那已經結了蜘蛛網的洞穴有些郁悶——
狡兔三窟,而這里顯然是一個被廢棄的兔子洞。
江明奕看著那失落的模樣,他稍有些遲疑,“我知道后山那里有一個地方,大概可以找到點吃的。”
顧安安登時眼前一亮,“哪里?”
這強烈的反應讓江明奕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下意識地摸了下鼻子,“你跟我過來。”
這小動作有點太過于明顯。
稍微學過點心理學的就知道這孩子在說謊,顧安安也沒著急拆穿,慢悠悠地跟在江明奕身后,“有了吃的才能養活人,你也知道家里什麼情況。我呀就擔心我要是出點什麼事,家里頭沒大人誰來護著珠兒寶兒?你今天是沒看到,你舅母和伯母多虎視眈眈,恨不得能把人給搶走。”
走在前面的江明奕聞言神色微微凝滯,他還能聽不出這個女人是在要挾自己——別耍滑頭對付我,不然沒了我你們更沒依仗。
舉目四望都是初冬蕭索,領路的少年忽的停下了腳步,“前兩天我看趙叔去了后山,估計被他找到了,我們還是別白跑一趟了。”
顧安安聽到這話心里頭松了口氣,她也知道這孩子改變主意本質是為了弟弟妹妹們考慮。
但好歹改變主意了不是?
后娘不好當啊。
顧安安心中釋然,臉上卻帶著幾分嚴肅,“下次想清楚再跟我說,白跑一趟不費力氣嗎?”
她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江明奕倒是接受良好——畢竟早已經習慣了。
正好到了岔路口,顧安安四下里看了看,打算再往山上去,“咱們走中間這個。”
她話音剛落,虎嘯聲忽的響起,在山林間回蕩開來,顧安安手抖了下。
走路的時候都有些腳步發虛。
“你別怕,其實那頭老虎跟你差不多,就是個小崽子。”
安慰的話進了江明奕耳中卻是變了味,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誰跟它一樣?”
不太想要跟一頭老虎作比較,江明奕加快了步伐,雖然只有一塊地瓜墊肚子,但腳力非常不錯,竟然把顧安安遠遠甩在了身后。
這還不像小老虎?一樣的傲嬌!
顧安安嘀咕了一句,拎著工兵鏟去追江明奕,才走了沒兩步,忽的從路邊草叢里伸出一只胳膊,抓住了她的腳踝。
顧安安重心不穩當即跌倒在地上。
好在地面都是柔軟的,倒是沒摔疼她。
江明奕聽到這動靜有點懵,想起暫時又不能沒有這個后娘,連忙跑過來。
過來一看他也慌了,“你把人弄死了?”
顧安安:“……”少年你不會說話就閉嘴,咋還成了我把人弄死了?
他原本就躺在這里的好嗎?
“我是殺人狂嗎?”顧安安瞪了一眼,看著躺在草叢里的人,這人一張臉都青紫了幾分,偏生嘴唇顏色極為深,瞧著不是凍傷,倒像是……
顧安安拿起工兵鏟,在男人的手腕處劃了一下。
血是黑色的,透著些腥臭味。
“被毒蛇咬了吧。”
她仔細檢查了下,看到了小腿處有細細小小的牙印。
“村子里怎麼還有毒蛇?”
顧安安想了想,記憶里似乎沒這回事啊。
江明奕看著地上躺著已然出氣多進氣少的人,神色間有些不太自然,“我們走吧。”
被毒蛇咬了需要第一時間注射抗毒蛇血清,當初顧安安野外出任務的時候倒是會攜帶那玩意以防萬一,現在嘛……
自己幫忙放了血,這人能死能活就看他運氣吧。
顧安安起身的時候忽的又想起來什麼,“搜搜他的身。”
聽到這話江明奕瞪大了眼睛,顧安安眼睛瞪得更大,“家里沒米下鍋了。”
翻譯過來——真漢子就敢搜身,不然等著餓死吧。
事實上,搜身也沒用。
這人身上連碎銀子都沒有。
顧安安很是郁悶,穿得起夜行衣的人竟然沒錢?
唯一值錢的大概是那個銅牌,然而上面刻著古怪的符號,安全起見顧安安沒有拿走,“走吧。”
江明奕瞧著她一臉失望的模樣,看了眼那被丟在黑衣人身上的銅牌,他小心地拿起藏了起來——不讓那個女人看到。
顧安安壓根沒留意,她看到了什麼!
竟然還有柿子掛在枝頭。
“咱們去摘那個。”
江明奕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眼皮猛地一跳,“是不是太危險了?”
柿子樹從巖縫里長出來的,孤零零的掛在山崖邊。
大概是因為不好摘,所以才能有果子幸存。
不然早就被村民們摘干凈了。
顧安安哪還顧得上這個啊,她回頭瞧了眼小小少年,“你是覺得我會讓你去摘?”
難道不是嗎?
江明奕心底里翻了個白眼,顧安安還會以身犯險不成?
小崽子對這個后娘是真沒有一絲好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