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朕怎麼知道你會把這些糧食運送到哪個地方去?
要是你告訴朕,這批糧食在半路上全都出現了意外,全都毀掉了。實際上這批糧食又藏在了別的地方,日后支持某些叛軍想要謀逆,想要害朕,那朕又該怎麼辦?你別忘了,朕現在是皇上,朕所做的一切都該是為了天下安定,為了百姓,為了朕的皇權穩固著想。
如果有朝一日你有機會坐到這個位置上來,你就會知道朕說的這番話,并不是瘋了,也不是無情,而是深謀遠慮。再者,你沒有反叛之心,白家沒有反叛之心,難道祁淵就沒有嗎?你真你真當朕是個傻子,任由你們戲耍嗎?”
云嬌雁聽著祁霽的這番話又急又氣,但是又無可奈何,畢竟站在祁霽的角度來想,祁霽所做的一切的確是對的。
祁霽見她情緒穩定積分,這才又重重嘆息一聲,眼里帶著幾分醋意道:“你到底是個女子,你這顆心要是被九皇叔給捆綁住了,那朕又如何能拉得回來?沒辦法,你也別怪朕太狠心。朕除了用白家來拿捏你,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更何況如果祁淵真的是為了你好,他就不會謀反,那你和白家不就相安無事嗎?等年關之戰結束之后,朕會親自為你們賜婚,這總該夠彌補了吧?”
祁霽把道德綁架說得如此清晰脫俗,簡直讓云嬌雁厭惡。
但祁霽是皇帝,云嬌雁又能如何呢?
云嬌雁冷哼一聲,霸氣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怨氣:“拿筆來,這軍令狀我立便是了。”
祁霽深深的看了云嬌雁一眼,這才驚覺,云嬌雁渾身上下都是骨氣,都是傲氣。
云嬌雁和云家人當真一點兒都不像,這一身的傲骨,真真更隨白家的人。
他也不由得有些恍惚,開始懷疑自己今日的舉動是否錯了?
如果今日的舉動會將云嬌雁越推越遠,他肯定是要后悔的。
可是到如今,他除了用這樣的法子能夠牽制祁淵之外,便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更何況,云嬌雁之能實在太強大。
若云嬌雁當真被祁淵所攻略,日后選擇扶持祁淵,那他的江山必然根基不穩。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祁霽無法。
只能一狠心,親自拿來了紙筆,逼著云嬌雁立下軍令狀。
很快,軍令狀上簽下了云嬌雁的名字。
云嬌雁將玉筆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玉筆摔成了幾塊。
祁霽的心不由得砰的一下疼起來,仿佛他和云嬌雁的關系也在這一瞬間,如同這支筆一般,四分五裂。
祁霽雙瞳顫了顫,眼里都是痛苦和無奈。
但云嬌雁眼里都是堅決和冷漠,似乎他們倆的關系到此就已經為止了。
“軍令狀已經立下,那皇上可以讓我去做事了吧?”云嬌雁對她如此厭惡,似乎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就更讓祁霽的心疼痛。
“好,那護送糧食的精銳部隊就讓白家的兩個兒子率領,讓他們跟著你一起去吧。如此,只要你們能夠立下大功,朕會在年關之戰結束之后封他們為大將軍。”祁霽自以為自己的承諾十分的重情義,也希望云嬌雁能夠對他回心轉意,多看他一眼。
哪怕知道他們之間無可能,但只要云嬌雁的心里還有他的一席之地,日后云嬌雁便不會完全向著祁淵。
如今祁霽已經不敢奢求更多,他只奢求云嬌雁心里面能有他的一席之地,能有一絲情分。
那麼,日后云嬌雁相助的所有人都將會成為他的助力。
像云嬌雁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哪怕心頭只有一分情誼,也不會害他。
只可惜,云嬌雁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的話語,轉身就直接離去了。
云嬌雁離開之后,祁淵逼進祁霽,猛的一巴掌給他呼過去,直接將祁霽打倒在地。
祁霽嘴角都被打出血來,惡狠狠的盯著祁淵。
祁淵冷聲道:“你以為用這樣的方法就可以制衡本王?那你也太小看本王了,你最好保佑本王不能活著從邊關回來。否則,日后這天下就不是你說了算。”
祁霽說完,那鳳眸幽深,全都是泠泠冷意。
仿佛隨時都會化成寒冰冷箭,將祁霽釘死在地上。
祁霽被他這強大的氣場給震懾,想起上次祁淵差點將他活活打死的場景,身子也忍不住發抖,心里更是一片寒意。
他知道祁淵絕不是說說而已,如今他這樣逼云嬌雁,也是在逼祁淵。
祁淵的底線果然就是云嬌雁!
祁霽拳頭微微捏緊,心里更是醋意大發,可又能如何呢?
無論文治武功,他都不如祁淵,更何況祁淵擁兵自重。
之前上一次的逼宮,導致了先帝之死,還耗費了他的兵力,現如今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和祁淵對抗。
除非祁淵死在邊關,否則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殺祁淵了。
想到這里,祁霽心頭更恨。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祁淵死在邊關,否則他的王朝不一定長久。
他絕不會讓祁淵有殺回京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