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太醫!二殿下受傷了!”秦天柱大喊。
剛才海公公已經宣布祁霽是新帝,那麼他現在喊傳太醫,祁淵一定不敢有所舉動,否則祁淵就是弒君,這是滅門之罪。
站在階梯之上的祁淵也緊緊皺著眉頭,他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海公公。
海公公帽子都歪了,整個人更是癱軟在地上。
兩眼無神,臉色慘白,仿佛剛才喊出的那句話已經讓他用盡渾身力氣了。
方才兩軍交戰之際,祁淵便沒有管海公公,任由他往宮里跑,祁淵也知道他是回去打報告的。
只是祁淵萬萬沒想到,海公公回來之時,居然傳來了皇帝殯天的消息。
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皇帝殺了,這是故意陷害他不成?
祁淵帶著這些重重疑惑走進海公公,冷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人所為?”
海公公哭喪個臉,喘了好一會兒氣,才終于回過神來,哭喊道:“是三殿下,是三殿下咬死了皇上!”
顯然,海公公也沒想到,祁慎竟然會趁這個時候,用這樣的方式殺死皇帝。
一旁的祁淵聞言,眉頭更是深深的鎖著。
隨即扭頭看了一眼,被他那一箭射破頭冠,正披頭散發的祁霽,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劃。
“來人,把二殿下帶走!”祁淵直接下令,并鳴金收兵。
沒多一會兒的功夫,祁霽就被人拖拽著抵達了皇帝死去的寢宮。
后宮的一眾嬪妃已經在這哭成了一片,皇后為首,正跪在皇帝面前。
祁淵的到來,立刻讓眾人退開成兩行。
大家都在喊著:“攝政王一定要為皇上報仇,一定要殺了三殿下!”
祁淵狠狠皺著眉頭,盯著那慘死的皇帝,眼里盡是不悅。
皇帝折磨他這麼多年,他卻還沒來得及折磨皇帝,皇帝便沒了,實在是死得太便宜了。
不過沒關系,皇帝還有最寵愛的二殿下活著,日后自有二殿下替皇帝還這個債。
想到這兒,祁淵轉身冷冷盯著披頭散發的祁霽,厲聲質問:“恭喜二殿下逼宮成功了,只是本王竟不知你如此聰明,竟然還有這麼強的幫手。”
說話間,祁淵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祁慎。
祁慎滿眼求生欲:“九皇叔救我,我是被他逼著傷害父皇的……”
祁慎原本以為這樣說,就能夠讓祁淵幫他。
畢竟他只要開了這個口,日后就會成為祁霽想要弒父的證人,祁淵留著他便能一直挾持祁霽。
卻沒想到祁淵忽然拔出腰間長劍,對著祁慎的脖子猛地一揮。
祁慎還沒反應過來,鮮血便已經噴涌而出。
祁慎不可思議的恨著祁淵:“你……你竟敢殺我!”
話音落,便瞪大雙眼,倒在地上而亡。
祁淵冷哼一聲,心頭只道這祁慎實在愚蠢,竟然想用自身做籌碼。
殊不知,只有死無對證對祁淵才是最好的。
只要祁慎死了,祁淵便能夠完全地將祁慎和祁霽聯系起來。
那麼祁霽自然就成為了,指使祁慎謀害皇帝的罪人。
即便祁淵不說什麼,大家也會這麼猜測。
想到這,祁淵冷聲道:“你這個不孝子,若非皇兄留了一道圣旨,本文定要將你斬首示眾。祁霽,跪下聽旨!”
祁霽還沒從喪父的悲痛中緩過神來,就被迫跪直了身體,秦天柱和海公公一左一右架著他。
秦天柱滿臉嚴肅道:“二殿下振作一點,您可是未來的新君!”
海公公哭喪著臉沉重道:“二殿下可要爭氣點,皇上對您寄托厚望,您千萬不要讓皇上失望啊!”
祁霽聽著這些話,淚流不止。
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祁慎為何要殺了父皇?而父皇又是什麼時候留下了這樣一道圣旨?難不成父皇早知道會有今日之罹難?
祁霽正在思考之間,祁淵已經念完了圣旨,并將圣旨直接砸在他頭上:“好好拿著,這是你逼宮該得的!記住你父皇的話,遇事不決,找本王。親政之后,自當勤勉。”
那圣旨直接將祁霽的額頭傷口又砸痛,這才讓他清醒了一分。
他帶著恨意看向祁淵,忽然大吼:“是你殺了父皇!是你指使祁慎殺了父皇,對不對!”
祁淵也沒慣著他,直接一腳給他踹在頭上,將他整個人踹翻過去。
這才居高臨下厭惡的盯著他,恨道:“你何必來問本王?不如去問問外面的臣子,去問問天下人,到底是誰指使了祁慎刺殺皇兄!
問問他們,是誰帶兵攻入皇城?是誰結黨營私意圖謀反?又是誰和祁慎這樣的逆臣賊子勾結在一起?
你身邊的秦天柱就是逆臣賊子,他為何又與你在一起?你還敢不承認這場宮殿是你精心策劃的?你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什麼?人都死了,你演給誰看!”
祁淵的話一句比一句重,像是泰山一般一座座壓在祁霽的心上,讓祁霽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他一度認為是自己害死了皇帝,是自己識人不清,竟然以為祁慎是能拉攏的!
要不是有祁慎在,祁淵怎麼能一邊對他痛下殺手,一邊找到殺害皇帝的最佳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