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年少的時候吃的苦,為他年少時候付出的心血,為他年少時候付出真心卻得到的羞辱,而報仇。
可他也沒有什麼快感,有的只不過是空虛寂寞,但又不甘。
這樣痛苦的深淵無頭無盡,他一個人受苦就已經夠了,他不希望云嬌雁步了他的后塵。
云嬌雁聽著他的話點點頭:“九皇叔放心,其實我并沒有那麼想融入白家,只不過是舍不得外祖父罷了。
但再怎麼舍不得,那也只不過是個外祖父,并不是我的親祖父,也不是真正疼我的人,我也沒在他身邊長大,能有什麼感情呢?
一切只不過是這血液里的一絲親情,在維系我在做這種事罷了,但從今往后不會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其實什麼都明白的。”
祁淵從她眼里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太妃也是認為是他殺了寧王,所以一直對他仇恨在心。
無論他做什麼,太妃都不曾原諒他,甚至多次陷害他,毀掉他!
祁淵是從地獄深淵里走來的人,他不希望云嬌雁好容易從婚姻的墳墓里走出來,又掉入親情的墳墓。
云嬌雁的母親害死了白家三個兒子,差點讓白家滿門絕后。
白家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云嬌雁重修于好的,所以云嬌雁真的沒必要再去討好白家。
祁淵又想起云嬌雁之所以知道白家的存在,之所以要去和白家親近。
都是因為自己提起白家,都是因為自己提起,要把白家變成云嬌雁的后路。
結果卻讓云嬌雁吃了這樣的苦頭,他心里隱隱不安,有些愧疚。
同時也意識到,他不應該在幫助白家了,以免白家認不清自己的位置所在。
應該讓白家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失去靠山之后猶如身在地獄。
如此百家,才有一絲可能真正的接納云嬌雁,這樣才能看到云嬌雁身上的好。
祁淵正想著,云嬌雁便提醒他:“九皇叔,馬車來了,咱們回去吧。”
祁淵這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上了馬車。
云嬌雁在另一輛馬車之中,自然要與他避嫌的。
云嬌雁上車之后,沉魚立刻就看出她臉色難看,趕忙關懷:“主子不必太過傷心,白家的人尚且沒有功名在身,所以他們覺得屈辱,覺得悲傷,覺得主子是在憐憫他們。
等到他們功成名就之后,能夠與主子平起平坐了,他們自然會正眼瞧主子。自然會重新看到主子身上的好,會重新接納主子的。”
云嬌雁勉強擠出一絲笑來:“你不用安撫我,其實我都明白的。從今日的情形來看,或許我真沒必要再做這種無用功了。我也沒打算繼續和白家來往,回頭把外祖父的病治好之后,我便不會再踏足白家。”
云嬌雁已經決定了,在這個月底,她一定要減肥到一百斤。
然后才好抽血,對祁淵身上的毒血進行替換。
修養月余之后,她的身體狀況也就能恢復了。
屆時,她再給白鼎天把心臟搭橋手術做了,留下相關的藥品,也就能夠決定是否要留在京城了。
因為那個時候,她對祁淵的考核期也就到了。
云嬌雁想起考核期,又想起今日祁淵的行為,心頭不由得一暖。
祁淵護著她,她當然感動。
可如果祁淵在一個月之后還是給不了她名分,那他們之間就得從此作罷,她就得及時止損。
云嬌雁想想這些就覺得有些頭痛,不由得揉了揉頭。
沉魚又溫柔提醒:“主子,明日便是丞相的生辰宴。你要去嗎?要去的話,咱們送什麼禮?”
云嬌雁聽到這個,這才來了精神。
“去,當然要去。我要是不去,怎麼能看到一出好戲?云小憐這賤人,想要置九皇叔于死地,我也要讓她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云嬌雁眼神越發陰狠,復仇的火焰已經在心頭燃燒。
許久之后,馬車停下,云嬌雁打開馬車門往外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回來了王府。
她才忽然想起來,如今太妃和祁修都已經離開了世子府,離開了王府。
她如果再留在這里,難免會招人閑話。
想到這里,她把頭縮了回去,把車門關上,吩咐道:“回京城麗人。”
沉魚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
但馬車還沒離開,祁淵的輪椅就已經行駛到她馬車身邊。
“王府還有你的院子,你不必大老遠的前往京城麗人。”祁淵沉沉又好聽的聲音道。
第164章 祁霽為她而來
云嬌雁聽到他挽留的話,心頭一軟,但也有些心酸。
“我與九皇叔無名無份,當然不能共處一個屋檐之下,畢竟我名義上的丈夫已經不在這里了,我得避嫌。”云嬌雁這話說得平平淡淡。
可是祁淵是個聰明人,哪里會聽不出來,她這話里是有一絲諷刺和怨氣呢?
云嬌雁還是想要一個名分,他給不起之前,云嬌雁是不會靠近他的。
“好,本王讓人隨行保護你。”祁淵也沒有糾纏,只能冷淡的回答。
云嬌雁嗯了一聲:“多謝九皇叔,車夫,走吧。”
車夫看了一眼祁淵,得了指示,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