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嬌雁微微皺眉頭,開始籌劃怎麼逃離京城,又或者怎麼與祁淵關系更進一步。
否則,她就算是離開了祁修,也難有真正的出頭之日。
是夜,風冷氣清,世子府搬家的動靜太大,以至于云嬌雁在院子里都能被打擾。
她正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沉魚忽然來報:“主子,當鋪行的老板請您過去坐鎮,他們說云小憐在那兒鬧事,不讓這些人把世子院子里的東西搬走。”
云嬌雁聞言,微微睜開了冰冷的杏眸,語氣冷透:“這小作精還挺能鬧,可這里是王府,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說罷,云嬌雁翻身而起,冷著一張臉就朝隔壁的愛蓮院去。
到了院子里,果然發現云小憐又在那兒作精。
“世子爺!就算把宅子賣了,那也得讓我們住一宿啊!他們就這麼趕人算怎麼回事?分明是不把你和我放在眼里!他們算什麼東西?一堆賤民罷了,怎麼也敢欺負到你的頭上!”云小憐一邊叫囂一邊跺腳,還窩在祁修懷里嚶嚶嚶。
為首的當鋪行老板也是一臉為難:“世子爺,云二小姐,實在不是我們為難你們。而是這些東西都是上了賬目的,太妃已經賣給我們了,我們需要清點一番。現在世子府正在搬家,二小姐的東西也正在搬走。萬一有什麼典當過的東西不小心被搬走了,那……”
“你這賤人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堂堂相府的千金,當今的世子爺還會訛你的東西不成!”云小憐也是生氣得很。
一旁看戲的云嬌雁這就不明白了,云小憐帶來的東西也不多,想要搬走也就一兩趟的功夫,她擱這兒鬧什麼呢?
“云小憐,你需要我找人把你轟出去,才肯安分嗎?”云嬌雁語氣冷透。
她這麼一出聲,才終于讓眾人瞧見了她。
隨即,云小憐下意識地就朝她罵來:“云嬌雁,你這個毒婦!你賣那個什麼勞什子配方,居然要三十萬兩黃金?你蒙誰呢?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惡毒的女人,掏空自己夫家的積蓄,填滿你自己的荷包!”
云嬌雁上前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我掏空的是自己夫家的積蓄,那關你這麼個連外室都算不上的東西什麼事呢?”
云小憐沒想到云嬌雁會這麼辱罵自己,氣得直瞪眼,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形象。
云嬌雁看了一眼身后的沉魚:“沉魚,找兩個人把她給我轟出去。現在這里已經沒有世子府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是,主子!”沉魚說完,看了身后的姐妹一眼。
身后的姐妹立刻上前去,一左一右摁住云小憐肩頭,立刻就將人扭送出去了。
祁修本想阻攔,但又懼怕云嬌雁,只能也讓人把自己的東西搬走。
云嬌雁在他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過兩日便是云丞相的生辰宴,你要是能與云小憐好事成雙,我立刻就給你和離書,也算給你個面子。但如果事情辦不成,那就別怪我給你休夫書。”
祁修聽著這話是又驚又喜又困惑:“你終于肯放過我了?”
云嬌雁聽著這話覺得甚是好笑:“怎麼,覺得很慶幸嗎?那就更應該珍惜我給你的這次機會。在丞相的生日宴上,你一定要爭取到迎娶云小憐的機會。”
祁修不知道云嬌雁為何一定執著于這個結果,但只要能拿到和離書,他就不算丟了面子。
因此,他是同意的:“好,我會盡力的。”
云嬌雁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滿臉不屑。
祁修雖然憋屈,卻什麼也不敢說,只能灰頭土臉地帶著自己的東西走了。
當鋪行的老板很是感激云嬌雁,笑著湊上來問:“世子妃,真是有勞您在這兒坐鎮了。今日買下這些宅子和金銀珠寶,您的功勞最大。回頭小人名下所有的鋪子,都可以給您優惠,隨時歡迎您光臨。”
云嬌雁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這個當鋪行的老板,發現他滿臉的風霜。
這樣的人見過的世面應該不少,問問他,說不定能提前找到一個適合養老的地方。
“老板如何稱呼?”云嬌雁笑了笑,示意對方坐下一起聊天。
反正這些東西實在琳瑯滿目,要搬運走,清點清楚也需要一段時間。
“鄙人姓趙,世子妃叫我趙掌柜就可以。”趙掌柜一笑,他看起來已經有六十的模樣。
“敢問趙掌柜,年輕時候可去過什麼適合養老的地方?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治安也好,有這種地方嗎?”云嬌雁道。
趙掌柜一聽懵了:“世子妃是打算一個人離開京城麼?那您的這些生意難道都丟手不管了嗎?”
趙掌柜關心的是她手里那些胭脂水粉的生意,并沒有在意她為什麼要離開京城。
“那些生意自然有人打理,趙掌柜日后若是也有這方面的意向,可以來找我談合作。我也不一定是非要離開京城,只不過是想出門去散散心。京城這地方待久了,多少是有些膩味的。”云嬌雁笑得云淡風輕。
趙掌柜嗯了一聲,這才說:“遇到世子爺這樣的人,的確夠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