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云嬌雁的想法和他如出一轍,他自然愿意做這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也順便給這兩個賤人一點顏色看看。
“冷風。”祁淵沉沉吩咐。
冷風點頭:“是,爺!”
隨即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空中。
太妃悲痛地閉上了眼睛,慘叫一聲。
這慘叫聲里夾雜著無數的怨恨和后悔。
但她所有的后悔,只是后悔今夜被云嬌雁抓了個正著。
只是后悔沒有及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找個替罪羊頂包。
而不是后悔偷東西。
在冷風去找京兆尹來的過程中,云嬌雁繼續給這對賤人火上添油,雪上加霜。
她試探著問:“九皇叔,我還有一事想請教。”
“問。”祁淵道。
云嬌雁這才道:“我見今夜太妃偷的東西十分名貴,數量又多。料想太妃應當是想拿這些東西去當掉,湊齊那十萬兩金子。如果九皇叔不計較這筆錢,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回頭我收到這筆錢也算是干凈的。倘若九皇叔要計較,還請提前告知我一聲。以免我收了贓款,回頭讓人誤會參與了盜竊案,那就不好了。”
祁淵怎能不明白,云嬌雁就是不想讓太妃獲得一丁點兒好處。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隨即道:“這些珠寶本王自然是要拿回來的,否則,祁修恐怕是要皮開肉綻了。”
祁修聞言,嚇得一哆嗦,連忙對太妃喊:“祖母,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把那些珠寶交出來!我不想再被你連累了,你要是再連累我,我就不認你這個祖母!”
太妃痛失了以后能夠偷到珠寶的機會,本來已經痛心不已。
現在到手的珠寶又要被拿回去,她更是痛心!
從小到大當眼珠子一般疼愛的孫子祁修,居然還這麼吼她,她更是氣得心慌!
最可恨的是,她如果少了這麼一大筆錢,明日還怎麼在半日之內籌集十萬兩黃金?
云嬌雁簡直太過陰毒!
云嬌雁這分明就是不想讓她買到配方!
太妃心頭篤定這些結果之后,一邊哭一邊恨道:“云嬌雁,你別得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這個配方我買定了!明日下午寅時之前,我若能得到十萬兩黃金,你依舊得把配方賣給我,不可毀約!那配方只能是我的!它是我的!”
太妃因為厚度太過用力,太過切齒,以至于身體都在顫抖,那滿臉的猙獰更是不必多說。
一旁的云小憐聽見他們的對話,心里面更是著急。
她在昨日寅時聽到他們對話之時,就已經把配方的事情告訴了三殿下祁慎,讓祁慎搶在太妃之前買配方。
可太妃這麼強的決心,萬一真讓她湊到了十萬兩金子,祁慎晚了一步可怎麼辦?
云小憐深知那些胭脂水粉的配方是個暴利品,因此這個功她必須獻給祁慎。
否則,祁慎一定會因為上次看到春宮圖小冊子的事兒,日后不讓她做三皇子正妃。
云小憐緊張得摳緊了手指,同時也十分怨恨地看向云嬌雁。
也不知道這蠢貨是怎麼回事,自從上次沒有被取心頭血之后,完全變了個人!
比起云嬌雁手頭上的生意越做越大,云小憐更擔心,云嬌雁會破壞她待在王府要執行的計劃。
她暗下決定,如果實在完不成任務,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一個差不多的方案。
現在祁修過得這麼慘,又每日都強迫她畫各種春宮圖。
她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祁修總有一天會強要了她。
所以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得盡快完成任務離開王府才行!
一行人爭吵之間,京兆尹已經來了。
他迅速給太妃和祁修留了案底之后,就退下了。
太妃的房間也被凜冬帶人進去搜了個干凈,把臟物全都搜了出來,包括那套夜行衣。
太妃看著那些她千辛萬苦偷出來的珠寶,全都被祁淵的人帶走。
她慘叫一聲,哭得如喪考妣!
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哭得涕泗橫流!
這件事到此就告了一段落,眾人也都松了一口氣,終于要結束了。
祁淵看向云嬌雁:“世子妃可還有什麼事要提醒本王?”
云嬌雁笑道:“沒什麼事了,今夜真是誤會一場,大家也都累了,九皇叔也要好生休息才是。”
見她果真沒有什麼人要收拾的了,祁淵這才準備回去睡了。
他夜里睡眠本就輕,還有略微嚴重的失眠癥,現在已經過了四更,他得回去休息了。
于是祁淵輕輕一抬手,冷風立刻就推著他的輪椅帶他回去。
他才剛剛轉身,祁修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怨氣就拉著云小憐,往他現在住的愛蓮苑走。
甚至都懶得搭理還在地上哭泣的太妃,路過太費時,也只有白眼,只覺得丟臉!
看著他氣沖沖離開,云嬌雁冷不妨喊道:“世子爺可不要因為生氣而睡不著,一定要養足了精神,明日一早才能參加長公主的宴會。
”
她這一喊,幾乎所有人都頓步。
祁修更是驚訝地盯著她,狐疑道:“明日的宴會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