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借題發揮道:“哦,是嗎?可如今庶妹和祁修都滾到床上去了,我怎麼不見父親替我做主?祁修要休我殺我的時候,怎麼不見父親護我?所以求你有什麼用呢?求你給我收尸嗎?”
“你!”云錦圖看著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簡直氣抖!
然而,一旁吃瓜的祁淵卻看得津津有味,眼里都是淡淡的光芒。
云嬌雁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心里不由得好奇。
這個祁淵雖然高冷,脾氣似乎也不大好,像個活閻王似的。
可怎麼看人吵架的時候,那眼里總是泛著狡黠的光,好似有濃濃的興趣?
這種表情,和現在吃瓜的人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難不成祁淵就喜歡看這種家長里短,撕逼的戲碼?
云嬌雁正困惑著,冷風已經回來了。
他身后還跟著紅了眼睛,滿臉羞紅的云小憐,還有面色微微帶著點喜色的祁修。
云嬌雁看兩人這樣子,不由得懷疑他們難道已經滾過床了?
可才過去兩柱香的功夫而已,祁修難不成是個短小快?
咦惹——
云嬌雁脖子上爬上雞皮疙瘩,眼底滿是對祁修的鄙夷。
云小憐一來,云錦圖立刻噓寒問暖:“憐兒!你沒事吧?世子沒把你怎麼樣吧?”
云小憐在回答云錦圖之前,先是低垂著眉眼,悄悄地朝祁慎的方向掃了一眼,像是有一些懼怕和膽怯,連手心都忍不住悄悄握緊了。
祁慎注意到她火辣的目光之后,嘴角抿起一絲笑:“二小姐不要怪九皇叔,他氣頭上說的話不算數。你沒事吧?”
祁慎這個笑容很勉強,一向平靜淡然的眸子,此時帶著一絲冷意,配上那勉強的笑容,更顯得有幾分陰冷。
云小憐搖搖頭,仍舊是不敢直視祁慎的目光,只低聲道:“世子沒有趁人之危,他是個正人君子。”
話雖如此,云小憐臉上卻沒有什麼笑容,可見這話也太沒有說服力了。
云嬌雁呵呵一笑:“但愿你真的沒有失身吧,雖然時間太短,但也有可能是祁修不行。”
“你住口!”云錦圖聽不下去了,憤怒恨向她,“你妹妹沒出事,你心里很不痛快嗎?我云家怎麼會有你這種人?真是家門不幸!”
云嬌雁對云錦圖沒有任何感情,云錦圖就是罵得再難聽,她也無所謂。
在21世紀時,她吵架可從來沒輸過誰,就是菜市場的潑婦大媽,也沒吵贏過她。
她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譏諷道:“是是是,云家有我這種人,真是家門不幸。我既不能像妹妹一樣吃盆占碗,又不像她一樣會玩弄男人的心。和她比起來,我在風月場上可不就是個廢物嗎?”
這話明褒暗貶,聽得云錦圖臉色更加鐵青!
云小憐也捏緊了拳頭,對她恨得緊,但面上仍不敢撕破。
所以只能腆著臉可憐兮兮地說:“姐姐,我知道世子爺喜歡我,讓你生氣了。可你也不該如此就羞辱我,還貶低世子,你這樣是不利于修復夫妻感情的。”
“有這功夫教訓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要怎麼自證清白吧。我叫你過來,可不是聽你在這兒唱白臉的,是王爺想知道,既然你入王府不是為了祁修,也不是為了勾引王爺,那你是為了什麼?為了做奸細嗎?”云嬌雁毫不客氣地把矛盾轉移到了云小憐身上。
奸細二字一出,云小憐臉都白了!
她趕忙搖頭,眼里淚盈盈:“姐姐你怎麼能這樣污蔑我?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奸細!”
“弱女子和奸細有什麼必然聯系?又不是刺客。而且,殺人也不一定要用刀,也可以用毒,不是嗎?”云嬌雁提到毒字,云小憐臉色更是瞬間慘白!
這表情變化,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云嬌雁當即冷笑道:“你是要用過大刑之后才肯招認呢,還是現在就主動招認?你下了幾次毒?都在哪些東西上動過手腳?還不如實說來!”
最后這句話,云嬌雁加重了語氣,嚴厲之下,頓顯威壓!
云小憐被她震懾得渾身一抖,但仍舊倔強地搖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一直道:“姐姐,我從來沒有在貢品里下過毒,我真的沒有害王爺!求王爺明鑒!”
云小憐并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因此,她只以為是云嬌雁查出了貢品有毒,所以現在在抓誰給貢品下毒了。
但剛才云嬌雁已經強調過了,貢品是沒有毒的,只有那兩碗東西有毒。
云小憐此時又開口說貢品有毒,那她在貢品里下毒的嫌疑就很大了。
她話音才落,云嬌雁就迫不及待道:“原本以為你只敢在我的生豬血和食物里面下毒,沒想到你還敢對王爺的食物下毒。云小憐,你真是好大的狗膽!想拉著整個相府一起陪葬嗎?”
此時,祁淵原本捏在手中的熱茶杯猛地碎了,這不小的響動嚇壞了在場不少人。
云小憐更是嚇得馬上跪下,哭哭啼啼道:“我沒有!貢品里的毒不是我下的!我只是在你的生豬血里放了毒而已!求王爺明鑒!”
所有人看向祁淵,只見他深邃冷沉的眸底,寒意蒙了一層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