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不用了……”
丫鬟忙磕頭求饒:“奴婢想起來了,是俊哥兒不小心滑倒的,琮哥兒是為了救人,是奴婢們慌了神,這次傳錯了話,還請王爺恕罪啊……”
江四郎不服:“二哥,你這是屈打成招!”
江成璟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要不,你也打一個試試?”
真是就沒見過他這麼活閻王的人。
江四郎被他的目光看得一凜,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怯意。
他不敢直視江成璟的眼神,只道:“凡事都講一個理字,我家俊兒受傷,是明白著的事兒,當時只有他們兩個孩子在場。旁人的話,都不可信。”
“行啊,”江成璟氣定神閑道:“你不是要當事人的說辭嗎?我家琮兒已經說過了,要不,我給俊哥兒澆盆水,讓他醒醒神,起來跟你說說?”
江成璟的語調平淡,仿佛只是在不經意間說出這句話,然而在場的人卻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第313章 這是江家,不是攝政王府
“你……你……”
“我什麼我?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江四郎氣得臉通紅,竟結巴起來:“天子……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家琮哥兒害人,還有……還有理了?”
江成璟白他一眼:“你話說不利索就滾一邊兒呆著去,叫江俊自己爬起來說清楚,究竟是他自己掉下去的,還是琮兒推的。”
俊哥兒一聽自己的名字,忙嚇得把頭埋進母親懷里:“娘,娘,俊兒怕……”
“俊兒不怕,娘在呢啊。”
江四郎問:“俊兒,是不是有人把你推下山的?”
俊兒只知道哭。
“是誰?告訴爹,爹給你做主。”
俊兒露出頭,紅紅的眼睛賊溜溜地一轉,指著琮兒:“他……”
琮兒登時愣在原地。
“我沒有,不是我,我是為了救人才拉你的!”
俊兒哇得一聲又哭出來了。
江四郎怒:“你還狡辯?!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害人在先,撒謊在后。你有沒有羞恥心?”
啪——
江成璟一拳打在江四郎臉上。
登時,嘴角就流出血來。
“你!”
雖說江成璟跋扈,可他從沒在江家動過手,自小到大,打江四郎,這還是頭一回。
顯然江四郎也懵了:“你怎麼動手打人?”
“你這畜生我想打便打,還要挑時候嗎?”
江成璟轉身又指著俊兒:“還有你,一五一十把話說清楚,誰推的你,怎麼推的,說不利索,今天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哇——”俊兒繼續哭。
江四郎挨了打,老實多了,也沒剛才那氣焰了:“你跟孩子置什麼氣?看把俊兒嚇成什麼樣了?”
“是你先找我兒子的茬兒,”江成璟言辭犀利,不留一絲情面:“從前,你們打我的旗號招搖撞騙,無所謂。想壞我兒子的名聲,辦不到咕咕。”
四郎媳婦想息事寧人,忙道:“二叔,都是小孩子玩鬧,都是誤會,俊兒這傷得不重,大過年的,算了,我們不追究了。”
江成璟一撩衣裙坐在正當中的椅子上:“事是你們鬧的,人是你們誣陷的,現在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當本王是閑得慌,還是跳梁小丑,由你們戲耍個沒完?”
江四郎一看江成璟揪著不放,也是無語:“那你想怎麼樣?”
江成璟指著俊兒:“叫他自己起來對質,一字一句給我對明白了。若是我兒子的錯,我們全家給他磕頭賠罪;若不是我兒子干得,誰敢污他半個字,我割了他的舌頭。”
琮兒是什麼樣的孩子,江成璟心里一萬個清楚。
至于俊哥兒,從小嬌生慣養,頑劣不堪,府里的下人早就被他欺負了個遍。
琮兒沒出現時,他是江家唯一的孫子,可以說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說什麼,做什麼都由著性子胡來。
江成璟自當有這個自信對質。
“你小子說不說?”
俊哥兒哭鬧:“娘,俊兒怕,俊兒怕……”
四郎媳婦求道:“二叔,算了吧,全當俊兒的錯,我替孩子給你賠罪了,行嗎?”
四郎一家都沒想到江成璟會如此護著海云舒母子,這一腳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少來,”江成璟輕蔑道:“我最痛恨隨便認錯的人。今天他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誰也替不了!”
雖說是自家侄兒,可俊哥兒打小也沒見過江成璟幾面,跟他根本不親近。見他如此咄咄逼人,更是嚇得不敢抬頭,嚶嚶嚶地哭個沒完。
“少青,去端水來。”江成璟吩咐。
江四郎忙問:“二哥,你這是要干什麼?!”
“給你兒子也醒醒神,省得他跟那幫奴才學得胡言亂語,沒一句真話。”
“他是你侄兒,頭上還有傷,血濃于水,你還有沒有人性?”
這會兒他到論起親情了,剛才逼琮兒時,也沒見他心慈手軟。
“誰都沒我兒子的清白重要。”江成璟指著四郎:“要是一會兒讓我知道,你冤了琮兒,我扒了你的皮!”
江家這些人他很清楚,小事上若退讓,以后就是沒完沒了的構陷。積少成多,保不齊還要把什麼屎盆子往琮兒頭上扣。
日后路還長著,他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少青轉眼就把涼水端來了。
嚇得四郎媳婦連連抱著孩子躲:“孩子還病著,不能啊,四郎,四郎!你倒是說句話啊。”
江四郎忙擋在妻兒面前,阻攔道:“你們都給我住手!這是我家,我們四房的院子!由不得你們胡來。
”
可哪有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