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親這些天都在牽掛爹爹,都熬瘦了許多呢。爹爹,你快安慰安慰她吧。”
小鬼頭,打心眼里還是向著他娘親。
夕陽西下,宮門前白雪皚皚,三個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江成璟一手捂著琮兒的眼睛。
然后在海云舒額前落下輕輕一吻:“云舒,幸而有你。”
琮兒扒開江成璟的手指縫,嘿嘿道:“爹爹,你真棒。”
江成璟拍拍他的小腦袋:“你也不賴。”
琮兒高興地揮舞著小手:“謝謝爹爹夸獎!”
“二郎,二郎啊——”
原是江老爺子也趕過來了。
他從頭到腳打量了江成璟一邊,見他神色泰然,這才松口氣:“二郎,你受苦了,為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江成璟淡淡道:“是嗎?”
江四郎接話:“自然是的。二哥,父親為了你,天天茶不思飯不想,人都瘦了三圈。”
江成璟:“我怎麼看他滿面春風,氣色好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牢里享多大福呢。”
你可不就是在牢里享福嗎?海云舒心想。
“二哥,你別說笑了,父親典賣家產籌集銀子,到處托關系找門路,都是為了救你啊。”
江成璟自然心知肚明:“你們自己想賣錢跑路,用不著打著救我的名號,我擔待不起。”
“二哥,別這麼說爹,知道你的案子今天殿審,他在宮外守了整整一天吶。”
江老爺是先受海云舒的氣,再受二兒子的氣,一天下來快成受氣包了。
對著江四郎怒道:“你跟他說這些干什麼?他但凡有點良心,就不會如此大逆不道。”
江成璟是沒心思跟他們這樣的人糾纏,只拉著海云舒和琮兒:“咱們走。”
“哎——等等!”江父立刻堵著路。
“我且問你,你現在可是洗刷冤屈了?”
江成璟眼皮一撩,沒搭理他。
“皇上可是下旨讓你官復原職?說話啊……”
見王爺遲遲不作聲,一旁的少青替他答道:“回稟老太公,皇上下旨,楚家命案已經查清,攝政王蒙冤受屈,為安撫其心,特賞金千兩,官復原職。”
江四郎開心得不得了:“我早說過二哥吉人天相,定能逢兇化吉。這不應驗了?瞧那邦墻頭草,以后誰敢再看不起咱們江家!”
這下他在衙門里又能橫著走了!
定叫這幾天欺負他的小人付出代價。
江老爺也是喜上眉梢:“祖宗保佑,虛驚一場。這樣二郎,你把賞金先借為父一用。”
怕他不肯就再解釋道:“我與你孟姨娘到海家提親,誰想路遇劫匪,我想辦法脫了身,現在正要湊這筆錢,去把你孟姨娘救回來。”
江成璟的神色愈加深沉。
看著這父子倆一唱一和,著實惡心。
直接道:“讓她去死。”
*
江成璟直接帶著海云舒回了蘅園。
滿滿一桌子接風洗塵的酒菜,海云舒問他:“皇上怎麼處置靜王的?”
他可是主謀。
“罰俸半年。”
“什麼?罰俸半年?”
這也太輕了吧!
謀殺官眷貴女,嫁禍當朝親王,結黨營私,貪污納賄,到頭來只是一個罰俸半年?
江成璟似乎并不在意:“殺人的武小娘在金殿撞柱自盡了,到死也沒說出幕后主謀。”
海云舒不由得咋舌:“難怪。”
原是沒把靜王咬出來。
這個兇手還真是忠心一片。
“所以皇上即不信他,也不信你,各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江成璟點頭:“算是。”
今日的殿審可謂唇槍舌戰。
在孫大人的法眼下,揭穿了武小娘的殺人嫁禍的手法,還了江成璟一個清白。
只是她始終不肯說出主謀,這才棘手。
孫大人在朝廷之上,威嚴掃視群臣:“事到如今,武小娘仍咬定是個人所為,與他人無關。可本官實在難以相信,以她的身份地位,怎會一人犯下這等滔天大罪?定有幕后主使!本官愿以官爵擔保,楚家一案,并非泄私憤,而是行黨爭。還請皇上慎之又慎。”
孫大人須發皆張,拍案而起,整個大殿為之震動。
海云舒問江成璟:“為什麼不把武小娘和靜王的私情說出來?這樣,他不就身敗名裂了?”
江成璟笑:“一個親王,身邊女子再多,也不過是別人嘴里的一樁閑話。更何況,靜王針對的人是我,這些年來,可有人敢這麼做過?”
海云舒搖頭:“沒有。”
“這就是了。”他拎起酒壺,只給海云舒斟滿酒杯:“皇帝既對我起了戒心,當然是希望我被人牽制。靜王雖然腦子不好使,可他膽子大,愿意當這出頭鳥,你說,皇帝會舍得動他嗎?”
“你用靜王向皇帝賣好?”
“他這種宗室親王,若不是犯什麼謀反的大罪,是不會被皇帝拿去開刀的。況且,兇手已死,靜王的罪再大,也不過是個失察、受賄的罪。”
第287章 和你成親
“他使計陷害,皇帝輕拿輕放,到頭來只你一個人被折騰,你就這麼忍了?”
“忍?”
江成璟微瞇雙目,眸子里透著冰冷:“可能嗎?”
就是啊。
這才是江成璟,別人害他一分,他定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海云舒問:“你還有后招,對不對?”
江成璟嘴角浮出陰冷的笑意:“他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他。”
靜王真是作死,惹誰不好你偏要惹江成璟。
這一回,他不把你整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海云舒突然來了興趣:“喂,你接下去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