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也不忘念叨:“什麼家教?就這種人還想進我江家的門兒?做夢。”
琮兒沖著他做鬼臉。
見人走遠后,他才拉著海云舒,問:“娘親,那個爺爺為什麼不同意娘親和江舅舅在一起?是因為琮兒嗎?”
海云舒摸摸他的頭:“你想多了。琮兒這麼討人喜歡,怎麼會是你呢?”
“琮兒又不傻,他明明就不喜歡我。”
孩子,遠遠比你想象的要聰明。
海云舒安慰:“那是他沒有眼光。娘不是說過,你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咱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嗯!可是……琮兒還是想知道,娘親這麼好,他為什麼不同意。”
海云舒解釋道:“你看,有些人就像天上的燕子和水里的魚兒,它們都很好,都很自由,但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有交集,也不可能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琮兒不這麼認為:“燕子可以點水,魚兒也可以躍出水面,只要它們努力,就可以在一起!”
這一刻,海云舒也被琮兒感動了。
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努力的可貴,愿意為了看似不可能的事竭盡全力。
“娘親,你怎麼哭了?”
“娘親不是哭,娘親是高興。”
琮兒用小手一點點抹掉她眼角的珠子:“娘親,你別傷心,琮兒永遠都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好……”海云舒緊緊把琮兒摟在懷里。
她在菩薩面前,虔心的祝禱——愿琮兒一生順遂,遠離苦惡。
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
這幾天,海云舒把心思都放在了簡郡王的身上。
他聲稱是琮兒的親爹,若真如此,也得找到足以說服人的證據。若是他故意搗鬼,想必背后還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事對于海云舒來說,實屬不易。
簡郡王畢竟是皇親國戚,想要查清他的底細,還是得費些功夫。
鶯歌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匯報:“主子,簡郡王確實參加了那晚程家的宴席,也確實與一個女子發生了關系……”
“說下去。”
“當時他以為是個婢女,還托人到程府找過,只不過沒找到,就放棄了。找人的事,奴婢查證過,有兩個幫忙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海云舒問到關鍵所在:“找人,總得有特征的找吧?”
“主子英明,當時她們找人,說那女子眼角有顆淚痣。”
很明顯,海云舒沒有這顆痣。
也就是說,跟簡郡王發生關系的女子根本不是她,而他明知內情,卻故意娶她為妻。
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海云舒:“再查。務必要找到那個有淚痣的婢女。”
“主子放心,咱們海氏商會的伙計們,也都不是吃干飯的,殺人放火咱們不干,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事情有了進展,海云舒也稍稍安心。
“琮兒呢?”
“琮哥兒去攝政王府了。”
這孩子奇了怪了就粘江成璟。
“下回再下這麼大的雨,就別讓他出門了。”
“奴婢遵命。”
這幾天沈夫子病了,學堂放了五天假。琮兒上午在家做功課,下午就喜歡跑到攝政王府去粘著江成璟。
可一連三天,江成璟都不在。
第四天,天降大雨。
琮兒依然沒放棄,仍是把功課做完后,借口出門玩,偷偷溜去攝政王府。
對于琮兒的舉動,海云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小孩子喜歡誰,不該被大人的恩怨左右。一個合格的母親,不應該去泯滅孩子的天性,而是應該自己去解決問題。
琮兒對于去攝政王府輕車熟路,第四天,他終于把江成璟給等到了。
因一直被雨淋,琮兒站在門口只打噴嚏。咕咕
冬天的雨冷的刺骨,江成璟叫人給廂房里多添了個炭盆,又給琮兒換了身干凈清爽的衣服。
“還冷嗎?”
琮兒打了個哆嗦:“不冷!”
他舞著小手,先是繪聲繪色地講著自己是怎麼跟簡郡王做斗爭。
“江舅舅,你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急,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娘親都要被他拐走了。”
“是嗎?”
“當然啦!”
“可我怎麼聽說有人使苦肉計被拆穿了,在家直哭鼻子呢?”
琮兒見瞞不過了:“啊?你都知道啦?”
“還不是你小子,嘴像老太太的褲腰帶一樣松,說什麼我也帶你去過青樓,你娘親把我堵在屋里,狠狠臭罵了一頓。”
“你倆吵架了?”
琮兒擺手:“我不信。我娘親脾氣最好了,我惹了麻煩,過不了半天她就舍不得生氣了。”
“你是你,我是我,能一樣?”
要讓海云舒把天下的人排個號,她兒子絕對是第一個。
“沒關系,放寬心,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第229章 搶女人靠得不是蠻力,是腦子
“臭小子,書還沒讀幾天,俏皮話倒是學會不少。”
“嘿嘿。”
江成璟問:“你娘親……最近忙什麼呢?”
江成璟現在采取了間諜戰術,琮兒就是他安插在海云舒身邊的細作,一串糖葫蘆就能輕易收買的“小叛徒。”
琮兒撓著腦袋,回想著:“她跟鶯歌整天神神秘秘的,早上聽說……要進宮。”
“進宮?”
她是吃飽了沒事干,還想著進宮呢?
“是那個簡郡王,叫人來喊她一起去的。”
這幾天簡郡王常進宮陪太后和皇帝說話。
琮兒急得拉著他的胳膊:“江舅舅,你也進宮吧,把娘親搶回來!不然那個簡郡王就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