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說是個不帶把兒的孫女,但也是宋家血脈,叫個外人抱走,傳出去還以為他們家是倒插門呢!
海云舒叫人開路:“再不走,我們的命都得搭進去。是不是啊,宋駙馬?”
宋明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那我就給聽得懂的人說去。滾開!”
時間緊迫,海云舒沒有廢話,直接帶著少陽母女上了馬車,直奔公主府。
只留下宋家人灰頭土臉地站在大門口。
宋老太太在一邊自己瞎嘀咕:“不就是生個閨女嗎?尾巴翹天上了,這要是在我們鄉下,生完就得干活,誰會心疼她啊!”
“娘,你還操心別人,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怎麼,閨女都落地了,她還真能把孩子她爹、她爺爺奶奶、姑姑叔叔都砍了?笑話,我借她倆膽!”
話說回公主府的路上,少陽就累得睡著了。
海云舒安頓好她,才終于坐下來歇了歇,一口茶還沒喝完,朱太后的鳳駕就到了府門口了。
穩婆跟朱太后講了事情的經過,驚胎早產、被困宋家、海云舒解圍、公主平安產子。
見少陽如此遭罪,朱太后立刻兩眼汪汪。
少陽從小嬌生慣養,一點兒苦沒吃過,卻在生孩子這件大事上受了這麼大的罪。
“海娘子,多謝你為這孩子出頭。哀家這個作娘的都不及你用心,哀家在此,替先帝謝你了。”
“太后快別如此,真是折煞妾身了。長公主是福大命大之人,那些小人就是有心,老天爺也不會讓他們如愿的。”
朱太后攥著她的手:“好孩子,說得對。你在這兒也支應一天了,快回去歇歇吧,這里有哀家呢。
”
海云舒這才告辭。
報應來得很快。
聽說第二日,就有朝臣參奏宋駙馬,私德敗壞,身為朝廷命官、先帝之婿,竟然還養外室,簡直是褻瀆皇尊。
圣上震怒,攝政王代君朱批,當場就將宋明沖革了職,禁足在家,聽候發落。
至于那個勾搭他的薛小妹,先是被賞了三十個耳光,打得臉上開花,聽說她當時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孩子經不住,被折騰掉了。
她剛小產,就又被扔進內獄服苦役。一套流程下來,直接癱了。
“活該。”小嬋只覺得痛快:“狗男女吃公主、喝公主的,還要害她的命。聽說那薛小妹是算準了公主去宋家,故意去找事的。
“要說這駙馬爺也夠狠心的,一股腦的把鍋都甩給了薛小妹,說她狐媚,說她勾引,簡直不像讀書人說出的話。”
海云舒正剝著盤子里的蓮子:“不稀奇,無情最是讀書人。”
“虧外面還傳他是個癡情人,不攀附權貴。奴婢都懷疑,當年他是為了娶公主,親手結果了薛大姑娘。”
他嘴上標榜著不攀龍附鳳,可宦海沉浮多年,身上哪一樣不是靠著皇親國戚的光環得來的?
真是軟飯硬吃,又當又立。
海云舒冷笑:“嘗過權利的甜頭,他還怎麼吃得了苦?”
“奴婢今天去公主府送燕窩時,見著駙馬跪在屋外頭請罪呢,約莫是惦記著公主心軟,放過他一家老小。”
“你瞧,這生死存亡真落到頭上,是骨氣也沒了,學問也沒了,就剩舔著臉磨嘴皮子了。”
“聽說宋老太太哭得都背過氣去了,是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想給駙馬爺摘干凈。
”
“她也不傻,知道駙馬這面帆不能倒,要是倒了,宋家的船也就沉了。”
“主子,公主會心軟嗎?”
“別人或許會,少陽不會,她昨日還問我,是怎麼休程子楓的。”
小嬋笑:“看來,長公主是個拎得清的,知道茅坑里的石頭他香不了,早早扔了,省得濺自己一身屎。”
話糙理不糙。
海云舒道:“宋家是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爛。不怕君子大勢,就怕小人得志。他們也是咎由自取,等著哭去吧。”
一邊是皇親貴胄,一邊平凡人家。
這種案子,最好斷。
果不其然,三日后,處置宋家的旨意就下來了。
第219章 大仇得報
在朱太后的授意下,門下省上奏。
其一,“宋明沖和薛家女私奸,宋明沖竟為護私通之女,推及公主,至其早產,更與家人合謀,欲害公主性命。藐視皇尊,其心歹毒。”
其二,“宋明沖約束家眷不利,為非作歹,欺行霸市,傷人性命。事后不思悔改,竟設計謀害公主,罪同謀反。”
最終數罪并罰——
宋明沖革職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全部家產罰沒充入國庫。
其家眷男丁發配邊疆,女眷貶為賤籍,髡鞭付宮。
薛家女,旨到之時,就地絞殺。
從宮里雷厲風行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太后早就厭煩了宋家。
只是從前少陽的性子大大咧咧,不計較太多,太后礙于女兒的體面,不愿跟宋家撕破臉。
這下可好,這些攀龍附鳳的刁民,蹬鼻子上臉,連謀害皇女的事都干得出。
活該家破人亡。
因為這件事,少陽這月子坐的心焦,不踏實。常喊海云舒去陪她。
少陽:“聽說,我那婆母剛進內獄時罵個不停,直說我沒良心。
等后來旨意下了,她才傻了眼,哭得死去活來,撞幾回墻求我去見她。想想都覺得有這樣的婆家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