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倒是肯。”
“怎麼不肯,家里又不缺他掙得那份兒俸祿。”
“男人眼里,可不只是錢的問題。”
“除了金錢還有什麼?地位?”少陽笑:“他是大魏駙馬,有幾個人比他身份更金貴?”
海云舒說:“是尊嚴。”
“他這駙馬當的沒有尊嚴嗎?府里府外大小事可都由他說了算,只要他拿定了主意,我從不干涉。”
少陽沒明白海云舒的意思。
嘴上尊敬和心里尊敬根本是兩碼事,或者說,是截然相反的兩碼事。
就連江成璟這樣權勢滔天的權臣還被人議論是靠小太后的關系,更何況是出身寒微的駙馬爺了。
外人對宋明沖,面上自然畢恭畢敬,可哪個不在他背后戳脊梁骨,說他這個駙馬是靠裙帶關系擠進翰林院的。
他聽多了,再大的心也扛不住。
沒有功績,沒有盛名。
這些風言風語,單單靠少陽一個人低聲遷是不可能改變的。
海云舒曉之以理:“少陽,這人情世故就好比是個馬蜂窩。每個人嘴上都抹了蜜,好話說得一套接一套,可背地里又一個比一個會扇翅膀、抖機靈,你不知道誰哪天就會突然跳出來蟄你一口。”
少陽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我知道了,這不還有明沖和你嗎?只要能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別的,什麼我也不怕。”
少陽還是天真,自幼被先帝捧成掌上明珠,哪懂得民間疾苦。
宋明沖一步一步刀山火海爬上來,他肯輕易放棄,回歸家庭?
從前,他能舍棄舊愛當這個駙馬,以后他一樣能為了一己之私拋棄發妻。
現在沒做,是因為時機沒到,是因為他不敢。
不是因為他不想!
等到他謀劃好了,只怕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少陽。
想到這兒,海云舒再三囑咐:“少陽,你生產那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喊我來,守在你身邊,我才放心。”
少陽微笑:“好了,這話你已經說了八百遍,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放心,我都記得。哪怕是天上下刀子,我都讓人把你給請來。”
“嗯。”
海云舒又陪少陽聊了些別的,原本是打算留下來用午膳,結果鶯歌三步并做兩步,急沖沖地過來報信說:
“主子,不好了,琮哥兒不見了!”
第191章 琮兒失蹤
“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一向穩重的鶯歌也急得滿頭大汗:“琮哥兒原本在午睡,奴婢不過是去關了幾扇窗戶,回頭人就不見了。還以為他是去柜上玩了,結果錢莊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沒見人影。已經派了幾波人出去找了,還沒消息。
“主子,你說琮哥兒這麼一點兒,他能去哪啊?”
海云舒問:“他睡前可有什麼怪異的舉動,或者說什麼了?”
鶯歌努力回想:“琮哥兒只說想吃糖人,我哄他睡醒了去買。別的,再沒干什麼特殊的了。”
海云舒腳下發軟,琮兒還小,一個孩子能跑多遠?那麼多人都沒找到,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可她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少陽推她:“快回去看看吧,找孩子要緊。拿著我的腰牌,叫上公主府的人一起去找,人多也好幫把手。”
海云舒心里感激:“那你照顧好身子,有事去叫我。”
“知道了,快去吧。”
海云舒這才跟著鶯歌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果然,還是沒任何消息。
好幾波人回來,都只說有人在街上見過琮兒,就是找不到人。
鶯歌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是遇到了拍花子的吧。”
海云舒保持理智:“應該不會。琮兒衣著講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拍花子的也不敢輕易下手。”
“那要是有人故意綁走的呢?”鶯歌也是害怕:“主子,咱們報官吧!”
海云舒點頭:“為今之計,也只能先報官,也好盡快封閉城門,至少確保琮兒還在京城。”
兵分兩路,鶯歌帶著一隊人接著去找。另一邊,海云舒直接來到應天府報官。
海云舒還沒敲兩下登聞鼓,就被守門的衙役攔了下來。
“哪兒來的婦人,不知天高地厚,這登聞鼓也是你能亂敲的?”
小嬋懟他:“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百姓有冤,皆可來敲登聞鼓,怎的我們就不行?”
衙役一見有人還敢頂嘴,更來勁了:“天下有冤的人多了,你們排得上號嗎?告訴你,我們大人今天沒時間管你的破事,識相的就趕緊滾。”
“你這條看門狗,怎麼亂咬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是吧!”
“你敢在這兒罵我?”
“在這兒罵你怎麼了?逼急了我還去皇上跟前罵你呢!”
衙役怒火中燒:“兄弟們,把她們給我轟走!”
小嬋一急起來是不分青紅皂白,好在海云舒還有點理智,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來求人,就要伏低做小,爭什麼口舌之快?先把琮兒找到才是正理。
海云舒忙拉架:“這位官爺,是我這婢女不懂事,我給你先賠不是。實在是家里孩子丟了,著急的很。不然不會來叨擾,這錠銀子你拿著,天氣燥熱,就當個茶水錢,給兄弟們如潤喉嚨。”
官差一見有銀子拿,也猥瑣起來:“我們這麼多人,你就給一錠銀子,怎麼分?”
“好說。”海云舒轉身:“小嬋,拿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