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
仔細看看,眉眼像海云舒,其他地方嘛,不能說不像程子楓,可以說是毫不沾邊。
都說,兒子仿著親娘長,倒真不假。
江成璟索性在一旁,幽幽道:“沒瞎吃,一塊綠豆糕而已。”
“你懂什麼?綠豆糕性寒,怎麼能給孩子吃呢?!”
海云舒說著就想把琮兒嘴里的摳出來。
對于她的突然闖入,江成璟本來就不爽,見她沒完沒了地嘮叨。
也是無語:“你沖我喊什麼,這小子自己跑進來的,這是遇到我了,賞他口東西吃。
“換別人早把這小東西扔出去了。”
“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海云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可她就是這麼吼了。
像是一只炸毛的老母雞。
為了別人,為了自己,她都能忍氣吞聲。
為了琮兒,她絕不讓步。
江成璟:“你發什麼瘋,我就打個比方。”
一邊的魯姑娘聽出了原委,跟著在中間勸和:“海娘子,王爺不是故意的,想來是小世子太討人喜歡,王爺也是跟他玩玩兒,你別介意。”
海云舒抱起琮兒,語氣稍緩:“是我們擾了王爺和姑娘的興致,給您賠不是了。”
她越這樣陰陽怪調,江成璟心里就越別扭。
魯姑娘聽江成璟半天也不吭聲,接話道:“哪里是打擾,世子很可愛呢,來,讓我抱抱。”
琮兒對魯姑娘并不感冒,把臉埋進了海云舒肩頭。
魯姑娘的雙臂僵在半空,有些尷尬。
正當左右為難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摔打聲。
“殺人啦——”
有人扯著嗓子喊道。
只見幾個虎背熊腰的黑衣人沖進戲園子,掀桌子,踹凳子,徑直沖向戲臺,也不分男女老少,誰擋路就砍誰。
江成璟問:“怎麼回事?”
少青:“王爺稍安勿躁,屬下去看看。”
樓下已經打成一片。
“花敬芳呢!”
為首的賊人隨手拽一個人逼問。
那拉二胡的伙計往二樓指了指,幾個黑衣人就掉頭往樓上跑。
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場面一度混亂。
“王爺,我怕。”
魯姑娘如驚弓之鳥般躲在江成璟身后。
江成璟倒是淡定的很,還坐在椅子上喝茶。
海云舒則緊緊抱著琮兒,將他護在懷里。
只見那幾個賊人,拿著刀,一個挨一個的包廂搜,到了中間的梨園堂,也是毫不客氣。
“見著花敬芳了嗎?”
少青把他們擋在外頭:“看什麼看,不想死就滾遠點!”
“好大的口氣,知道咱們是誰的人嗎?”
少青拔刀:“我管你誰的人,再往前一步,小心你的狗命。”
“嘿,小子,你是狂的沒邊了,敢……”
不等那賊人話說完,包廂里面嗖得飛來一個茶杯,直接在他頭上砸開了花。
“媽的,是誰偷襲老子!”
他抹了把頭上的血,說著就要往里沖。
其中一個賊人眼尖,看清了里面坐著的是誰。
攔著說:“原來是攝政王。”
能認出江成璟的身份,恐怕不是一般的賊人。
定是哪個王公世家的打手。
看樣子,是這花老板得罪了上頭的任務,人家才派打手過來拿他。
果然,那為首的賊人說道:“小人不知攝政王在此,多有得罪。”
少青:“那還不趕緊滾!”
“攝政王恕罪,咱們也是奉靜王之命,務必要把人給抓回去,還請王爺賞臉通融通融。”
原來是靜王府里的人。
難怪這麼囂張。
靜王爺是先帝胞弟,如今最尊貴的宗室親王。
當初,要不是小太后極力舉薦,恐怕先帝托孤時,就會讓靜王攝政了。
哪還輪的到江成璟?
放棄奪權后,靜王就只安享余生,除了有些跋扈,倒還算安分。
聽說,他有先帝御賜的丹書鐵券,能保滅門之災。
可江成璟似乎并不買賬:“本王要是不賞臉呢?”
賊人背有靠山,說話也硬氣:“咱們靜王府跟攝政王府向來沒有過節,王爺何必為了個戲子,傷了兩家的和氣?”
江成璟折扇一開,悠悠搖著:“本王不管你們抓戲子,還是抓婊子,擾了本王聽戲,就該死。”
第56章 你這兒子,當真是與眾不同!
他揮揮手,樓下的侍衛已經圍了上來。
江成璟毫無表情地下令:“都給我剁了。”
王府侍衛一擁而上。
那幾個賊人雖然企圖掙扎,但根本不是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是精疲力竭。
“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王爺何必苦苦相逼?”
少青:“沒腦子的蠢貨,王爺殺你還需要理由嗎!”
眼見著自曝后臺也沒用,賊人只得奮力一搏。
為了保命,其中一個沖到海云舒身邊,趁人不備,搶走了琮哥兒。
“琮兒!!”
真是無妄之災。
海云舒什麼也沒想,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琮兒不能出事!
她拼命去追,結果被賊人掀倒在地。
頭重重磕在地上,頓時暈的起不來身。
江成璟拍桌而起。
“別動!”賊人立刻作勢掐著琮兒的脖子,威脅:“讓他們停手!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掐死他!”
“不要!”海云舒喊著。
江成璟雙拳緊握,他平生最討厭受人威脅。
看他神色漸沉的樣子,賊人知道自己綁對人了。
賊人:“攝政王,你也不想這個孩子出事是吧?”
江成璟沒作聲,一絲狠戾攀上眉梢。
賊人拿刀在空中亂舞:“不想他死,就給老子全部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