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跟在白小娘身邊多年,知道那麼多底細,要是海云舒用此做交換,讓她賣主求榮,她該不該和盤托出呢?
若真是說出去,她還能有好日子過?
這時海云舒說:“你什麼都不用做,盡心伺候侯爺就好。”
寶月再次懷疑自己的耳朵。
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沒有任何的交換條件?
“為什麼?你不恨我嗎?”
“我沒那閑功夫。”
一個小蝦米,哪里值得去勞心勞力。
寶月:“可大娘子這麼做能得到什麼?”
見她執意要問個清楚,海云舒說道:“你只要站在侯爺身邊,就足以惡心到白小娘,這就夠了。”
“那你不怕我和白小娘聯手嗎?”
月色落在她鬢間的海棠花上,清冷又神秘。
海云舒攏了攏臂釧,說:“白師師為了一千兩舍棄你在前,動手辱你清白在后,你若是個有腦子的,就不會和她沆瀣一氣。
“你若沒腦子,偏要和她攪合在一起,就這點兒出息,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寶月啞然。
她覺得自己入府四五年,第一次真正認識了這位海家大娘子。
看來以后想要在侯府討生活,要更小心謹慎了。
*
白師師得知程子楓要納妾的消息,氣得把屋子里的花瓶茶盞砸了個稀碎。
“賤人!裝模作樣的勾搭男人,還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女使寶心忙勸:“小娘別氣,讓老太太和侯爺知道,該說你善妒了。”
白師師反手就扇了寶心一巴掌。
“怎麼?我在自己屋里還不能說句話了?小賤人,你是不是也想踩著我往上爬!”
第53章 我自己的兒子,想怎麼打怎麼打
寶心嚇得跪地,連連磕頭:“小娘明鑒啊,奴婢對你一片忠心,怎會干這沒臉沒皮的事啊!”
白師師恨道:“早知道那賤蹄子不安分,就該把她賣到窯子里!還能讓她有命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
白師師聲音太大,把正在午休的珂哥兒都給吵醒了。
“哇哇哇”大哭起來。嬤嬤怎麼哄都哄不住。
白師師被煩得頭疼,沖進屋把珂哥兒奪過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啪啪兩掌打在孩子身上。
她是下了死手,珂哥兒身上立刻顯出一個五指印。
孩子怕疼,哭得更厲害了。
“小娘,快別打了。”
“我自己的兒子,想怎麼打怎麼打,還用你這老東西教!”
嬤嬤在一旁心疼的直掉眼淚。
“再打珂哥兒就要哭岔氣了。”
可越勸,白小娘打的越起勁:“小東西,讓跟他們一起氣我!”
嬤嬤實在看不下去,就想把孩子接過來,可白師師就是不給。
她發了瘋一般,抱著珂哥兒就想往門外丟。
“沒心沒肺的賤坯子。滾,都給我滾!”
白師師猛地撒手。
珂哥兒像球一樣被拋了出去。
眾人伸著手,拼了命地去接,只見孩子在空中打了個圈。
最后沉沉地掉在了程子楓懷里。
大家都是嚇得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剛從軍營回來,一身的汗,聽見白滄齋里有哭聲,就立刻趕了過來。
誰知一進來,就遇上這一幕。
“你發什麼瘋!”
懷里的珂哥兒還在撕心裂肺地哭。
程子楓丟了長槍,把珂哥抱好,歸還到嬤嬤手里。
嬤嬤接過孩子,趕緊退了下去。生怕白小娘發起瘋來又拿珂哥兒出氣。
程子楓訓斥她:“你成天鬧來鬧去的,有完沒完?!”
白師師陰陽怪氣:“呦,這不是咱們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嘛?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我這兒廟小,可供不了你這尊大佛。”
程子楓知道其中緣由,說:“還在為寶月的事生氣?”
她臉一甩:“我可不敢。”
程子楓想哄哄:“別當回事,就算我納了她,她也不能跟你相提并論。”
“月小娘,真好。”她冷笑:“侯爺,你是瞞得一絲不漏啊。”
“師師,我也是不得已,母親和大娘子都出面做主了,我還能說什麼?”
“不得已?好一個不得已!你要不愿意,還有人拿刀逼你不成?”
程子楓解釋:“那寶月心眼多著呢,下藥迷惑我,說我毀了她清白,要不納她就去吊死在大門口。”
胡扯,全是胡扯。
白師師才不信他這套說辭:“她想死就去死!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東西?
“我還不知道她?借她倆膽子都不敢!”
程子楓有些不耐煩了:“我這才回來多久?多少人還在背后編排我。總不能毀在一個女人身上吧。如今母親都點頭了,你鬧也沒用。”
白師師見他如此決絕,登時坐在地上,一把一把地抹眼淚。
“從前你納我過門的時候,大娘子東攔西阻,嘴上的功夫一套接著一套。
“怎麼換了寶月,她比誰都上心?
“她就是瞧不起我,要存心跟我過不去!”
程子楓被嚷得頭疼:“越說越不像話了。
“云舒是顧全大局,愿意忍氣吞聲。反倒是你,摔碗砸盆,鬧個沒完。”
“怎麼,你沾花惹草,我還得笑臉相迎?你跟那賤人鬼混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嗎?程子楓,你沒良心!”
“夠了!”他吼。
見她如此冥頑不靈,程子楓怒道:“我若不沾花惹草,你能進程家的門兒?你跟我鬼混的時候,想過云舒的感受嗎?
“怎麼別人行,你就不行。
怎麼跟你就是真心,跟別人就是沒良心?!
“白師師,我是不是給你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