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雖然很想幫助小嬰兒,但是安安知道,這也要需要征得大人的同意。”
“嗯,我們安安真乖。”陸北嶼親了親小團子的額頭,繼而,同老夫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江老夫人渾濁的目光看向遠方樹下的幾位男人,彼時,卷發男人側過頭,他目光冷漠。
這個人...
江老夫人蹙了蹙眉,她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北嶼,你先帶著安安回家吧,外婆去問問他們。”在她這里能帶給她熟悉感的,無非是熟人和仇人,顯然,這群陌生人屬于后者。
陸北嶼知道老夫人在想什麼,他自是不同意的,他捂住小團子的耳朵,壓著聲音:“外婆,這幾人的右手腳都被人打折了,能進到這里,說明他們不是普通的流浪漢。”
“再者說,您不用擔心他們是仇人,如若不然,在我們走過時,他們就已經動手了。”
“安安對善惡有著異于我們的分辨力,小丫頭既然選擇幫助這些人,那就說明他們沒問題。”
聽到他的話,江老夫人還是猶豫著。
沉默一分鐘左右,她緩聲道:“既然這樣,那就過去吧,你護好安安。”
陸北嶼“嗯”了一聲,松開手,跟在老夫人身側走了過去。
彼時。
一直注視他們的卷發男人皺了皺眉,他不著痕跡的推了一下身側的人,收緊手臂,抱緊了懷里的小嬰兒。
幾人一同抬起頭,神色充滿了戒備。
陸北嶼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冷冷的嗤了一聲。
不多時,祖孫三人走到幾人身邊。
江老夫人莞爾一笑,率先開口道:“幾位不用這般戒備,我們之所以返回來,是因為我小孫女說想要幫助你們...懷中的小嬰兒。”
“至于需不需要幫助,你們自行抉擇。”
眾人愣了愣,那愕然睜大的眼睛,足以說明他們現在的心情。
卷發男人最先回過神來,他啞聲詢問道:“您只是因為小孫女的一句話就要幫我們嗎?老夫人為何不問我們的身份?”
“不需要。”
江老夫人回答的干脆果斷:“你們是誰,我不感興趣,你們的身份,我也不會查,之所以幫你們,只是因為我小孫女。”
聞言。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小團子。
軟糯糯的奶團子坐在哥哥手臂上,雙手抱著哥哥的脖子,臉蛋也貼在了哥哥臉頰上,一雙又大又水靈的葡萄眼怯生生的看著他們。
“你...你們好。”接收到眾人目光的小團子,率先打了招呼
卷發男人客氣的笑了笑,“您好。”
眾人似乎以他為首,在男人開口以后,他們紛紛附和。
小團子指了指熟睡的小嬰兒,眨巴著眼睛,奶聲奶氣的重復道:“叔叔,請問小寶寶需要幫助嗎?”
卷發男人苦笑。
“小丫頭,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不過小少...小寶寶現在的病不好治,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
言下之意便是拒絕了。
陸北嶼眼冷冽的看著男人,清冽的嗓音不帶一絲溫度:“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慢慢想,外婆,我們走。”
有戒備心是好事。
但,好心當成驢肝肺可就讓人不爽了。
江老夫人也沒說什麼,對著幾人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小團子用腦瓜蹭了蹭自家哥哥的下巴,癟著小嘴巴,似是有些難過了。
“外婆~”
“嗯?怎麼了寶貝?”江老夫人捏捏團子Q彈的臉蛋,輕聲安慰道:“安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結果或好或壞,他自身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別人阻止不了,也改變不了。”
小團子咬了咬手指,垂著頭,小聲說:“外婆,安安明白了。”
陸北嶼親了親小團子的額頭,將小團子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手里,無聲的安慰著她。
回到江家。
小團子脫了鞋襪,坐在院里溪流旁的石頭上,光著小腳丫在水里晃啊晃。
“哎呦,我的小祖宗,這水可是透心涼啊!”江老爺子緊張的把小團子抱起來,絲毫不心疼溪流里被嚯嚯的昂貴的血紅龍魚。
小團子‘嘿嘿’笑,兩個小酒窩鑲在臉上:“不涼不涼,水水舒服。”
“你啊。”江老爺子寵溺的笑了笑,捂著她冰涼的小腳丫,心里那叫一個心疼。
小團子伸手摸了摸外公眼角的疤痕,軟聲聲的詢問道:“外公,你這里是怎麼弄的呀?你疼不疼呀?外公,你的腿是不是很疼呀?安安看到你腿里有好多小釘子。”
江老爺子本來是感動的不行,聽到小團子最后一句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小丫頭是怎麼知道的!
“外公?外公?你怎麼不說話呀?”小團子疑惑的歪著頭
江老爺子壓下驚訝,走到石凳上坐了下來,耐心的回答道:“外公臉上的疤是不小心被燙了,外公的腿是不小心摔得,因為摔的太嚴重,所以需要鋼板固定,要是不固定,外公就不能走路了。”
事實上。
他哪里是不小心燙的,哪里是不小心摔的,這都是他年輕時被仇家折磨導致的。
小團子聽到以后,眼淚說來就來,心疼到掉起了金豆豆:“外公,你肯定很疼叭,你多抱抱安安就不疼了。”
“安安是小靈芝,安安可以幫你止痛。”
小孫女一哭,江老爺子就手忙腳亂的,同時,他也被小團子給逗笑了:“不疼不疼,外公不疼,安安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