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月涼卻覺得遍體生寒。
她不由自主的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腰彎的更低了,嘶啞的聲音也帶著幾分俱意:“爺,月涼辦事不力,請您責罰。”
“罰?”
江鶴森輕聲笑了笑,一手背在身后,慢吞吞的轉過身來,一雙如寒刀的柳葉眼幽幽的看著她:“說說,白青青,是怎麼跑的?”
“爺,她....”月涼張了張口,翕動著雙唇,猶豫片刻才為難的開口:“爺,我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但事實真的是...那個女人,忽然間就憑空消失了。”
“當時,她已經被我卸掉了雙腿,而且我還給她用了藥,本來她在后備箱躺的好好的,可就在我點了一支煙的功夫。”
“抬頭時,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月涼真的感覺就像是看玄幻小說。
江鶴森瞇起眼眸,眼底氤氳著陰鷙,他習慣性的摩挲著食指。
好一會兒,他都沒有開口。
月涼偷偷抬起頭,不知為何,眼中瞬間充滿了驚恐。
江爺他...剛剛的神色...
“月涼。”
月涼咽了咽口水,暗中掐著手心,強壓著恐懼:“爺,您...您有何...吩咐?”
“去請曇鸞師傅到獄清堂來。”江鶴森褪下小指上的銀戒,“拿著這個去。”
“是!”月涼小心翼翼的接過銀戒,一眼不敢多看的放在口袋里,步履極快的走了出去。
房門被她合上。
江鶴森轉過身來,手掌輕輕覆在厚重的絨被上,他明明沒有用力,可這里手掌下卻還是凹了進去。
“阿令。”
“對不起。”
他看著雙眼緊閉的余令,眼中蘊含著愧疚。
余令救了回來,可是他的右腿...沒有了,找到余令的時間,是在他受傷五個小時以后,當時,他的呼吸已經微乎其微。
醫生心里想著已經救不活了,可礙于抵在腦門上的槍,終是沒抱什麼希望的試了一試。
后來,余令竟然真的被奇跡般的救活了,而他能活下來的前提就是...舍棄已經感染的右腿。
月涼不敢擅自拿主意,最后的決定是從江鶴森嘴里說出來的。
他想。
無論怎樣,只要余令活著便好。
白家,白青青,他們都會為了余令這條腿,而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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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海城。
剛睡醒的小團子迷迷糊糊的坐在沙發上:“二哥哥。”
“嗯?怎麼了寶貝兒?”陸君野正在沖奶,聽到小團子的聲音,便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小團子呆呆的眨了眨眼,小奶音有些難過:“二哥哥,安安夢到叔叔了,在夢里,叔叔說他不回來了,叔叔還說,讓安安乖乖聽話,好好生活。”
陸君野動作一頓,繼而笑了笑:“我們安安又做噩夢了,二哥哥有沒有跟安安說過,夢都是相反的呢?”
“看來安安今天夢到了叔叔,那叔叔很快就會回來了呢。”
“啊咩?”小團子頓時就有了活力,抹了一把小臉,開心的笑了起來:“真的嘛二哥哥?叔叔真的很快就回來了嘛?”
“當然是真的了。”陸君野把小奶瓶遞給她,輕輕捏捏團子的小鼻尖,柔聲說道:“安安的小腦瓜里要想一些開心的事情,要不然等叔叔回來以后,看到安安還會做噩夢,叔叔一定會很難過的。”
“而且,我們安安最近好像很怕黑呢,二哥哥可以幫助安安克服恐懼,只是我們安安愿意跟二哥哥一起嘗試嗎?”
小團子抱著奶瓶,小奶音變得弱弱的:“二哥哥,安安也可以變的不怕黑嘛?可是一到晚上就會變黑,安安...安安好像不能克服,腫...腫麼辦。”
第217章送尾魚回家
“二哥哥相信我們安安一定可以的。”陸君野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們安安可是小靈芝精,小靈芝精怎麼會怕黑呢?”
“二哥哥以前看過一本書,書里說,小靈芝都是在晚上成長的,安安如果怕黑的話,還怎麼長大呢?”
小團子咬著奶瓶,仔細想了想,樹哥哥好像也跟寄幾說過這句話誒。
闊是安安以前明明是吸收陽光長大的,為森麼哥哥們會說它是在晚上長大的呢?
小團子想不明白,她困惑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腦瓜。
算啦,安安不想啦,反正哥哥說的一定是對的!
“二哥哥,安安不怕黑!安安一定會不怕黑的!”小團子緊握著小拳頭,小臉上滿是堅定。
陸君野笑的欣慰:“這才是我們的安安。”
下午四點。
打完最后一場比賽的陸禾易回到了休息室。
小團子看到他的身影,呲溜一下從沙發上滑下來,張開小手臂跑了過去:“三哥哥,三哥哥,腫麼樣?你有木有贏了鴨?”
“那是當然了,三哥哥怎麼會輸。”陸禾易順勢接住小團子,把人抱在懷里,愛不釋手的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蛋兒。
身后,封州四人一路打鬧著走了進來。
“咦?小不點兒醒了?”封州看見小團子就想捏她的臉,但是手剛伸出去就遭到陸禾易的一記冷眼,于是,他只能訕訕把手收了回來。
邱小軍富有同情心的拍了拍他肩膀,順便對陸禾易說道:“易神,教練說晚上去慶祝慶祝,他請客,你跟野哥要不要一起來?”
“不了,我晚上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玩就好。”
陸禾易婉拒
陸君野附和道:“我也不去了,我這張臉在哪都是焦點,祝你們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