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代替你們陪言言,可我終究不是他的父母,我只是個哥……很多我教不了,我心有余,但特麼的!”
眼淚又如雨的傾斜,他翕動著唇,把話補充了完成:“力不足啊……”
司熠辰從沒現在這麼無力過。
這個人生的分岔路口,好難走。
宋伊人瞧著他的樣子,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很好看的白色手帕。
她去給司熠辰擦眼淚的時候,少年卻猛的別過頭,不希望被她碰到。
宋伊人的手一頓,僵持在了那里。
悻悻的放下后,宋伊人問:“辰兒,很喜歡那個姑娘?”
司熠辰沒答。
一家之主的司燁看了宋伊人一眼,靜靜的開了口:“辰兒,你現在這個年紀對一個女生的喜歡,毫無價值。”
在父親開口后,他抬眸瞧了司燁一眼,仿佛是在好奇怎麼個沒價值。
司燁瞧著他,又道:“我和你們的母親宋伊人女士,也是在你這個年紀對彼此互相產生了感情,曾經我們也遭受到了父母的勸阻,但沒有聽從,不顧一切在了一起,但最后不還是走到了讓你為難的一步麼。”
“如今需要傷害孩子,以離婚收場,真的不如就沒真正的結合過。”
“你還小,找一個身份合適的姑娘培養感情也來得及。”
而司熠辰卻是含淚冷笑了。
“父親,您口口聲聲說年輕時的喜歡是錯,可如果我和卡洛兒結了婚,你和我母親不就不會離婚了嗎!你如果真要離婚,你何必這麼對我!”
“你和卡洛兒結了婚,我也會和你母親離婚!”
他話落后,宋伊人的肩膀在悄悄的顫抖。
司燁捕捉到了她的一點微妙舉動,然后他軟了幾分聲音,又說:“念在與宋伊人女士二十年的感情,這是我作為她丈夫,最后能為她做的一件事,滿足她最后一個要求。”
言外之意,非要離婚的不是他,是宋伊人。
這個時候,宋伊人終于是偽裝不了了,她猛的轉過身去,對著司燁猩紅著眼,尖著聲音吼了出來:“司燁,你說這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司燁似乎從不會覺得難過,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看著面前還是他妻子的宋伊人。
只是那雙斜長的眼睛,卻慢慢的悠長而深邃起來。
在他們幾個成年人都因為情緒陷入各自的內心深淵中時……
最小的言言突然發出干嘔的聲音,在他們聽到聲音看過去后,就看到言言彎著身子,兩只小手扶著膝蓋,接連不斷的吐了奶!
看到這樣的一幕,司熠辰顧不得一切,就蹲下了身,而并時,在他一旁站著的宋伊人也沖了過來。
母子二人目光對上,又各自尷尬的移開。
在司熠辰要做出什麼的時候,宋伊人搶先用自己拿出的手帕給言言擦了擦嘴巴,又焦急的問道:“言兒怎麼吐奶了!”
這司熠辰怎麼知道,以前言言晚上睡覺喝的奶粉都是他和林妤沖的。
他和林妤突然都出了狀況,幫言言沖奶粉的事兒肯定是當時在別墅的某個人做的。
言言在這方面很堅強,突然吐了奶他肯定是不舒服,但他不哭不鬧,確定自己不吐了的時候,他乖巧的回答媽媽道:“奶是顧哥哥替哥哥沖的,顧哥哥沖的奶有點涼涼的……”
怪不得。
這時,宋伊人回頭沖著司燁又大聲喊了一句:“沒看到你兩個兒子都生了病,愣著干嘛啊,去倒杯熱水,拿個毯子來啊!”
一向肅冷不怒自威的司燁,此時被宋伊人訓得一愣,倒還真是一句話都沒說,去照辦了。
司熠辰看言言有宋伊人管了,他做哥哥的沒理由剝奪言言被媽媽照顧的權利。
他便做去一邊,騰出雙手去按摩起了自己疼的快要爆炸的太陽穴。
宋伊人把言言身上的奶擦干凈后,把他抱去一邊,把他身上有了污穢的衣服脫掉,又把自己的大衣脫下把言言裹住抱去了一邊。
并問道:“寶貝哪里不舒服?”
當母親的本著內心深處對孩子的擔心說出這樣的話純屬潛意識,可言言聽到后,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等著大眼睛瞧著宋伊人。
許久后,言言抿著嘴,眼淚砸落。
“這里疼……”他抬手指了指肚子,哭著說。
宋伊人連忙把自己暖和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肚子上,幫他揉了起來。
宋伊人擦了下眼淚,溫柔的笑著對言言說:“看來寶貝是著涼了,媽媽幫你揉揉,等會兒爸爸端來熱水,讓爸爸幫你找醫生……”
說曹操曹操到。
司燁兩只手臂上各掛著一條薄絨的毯子,手里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
一杯放在司熠辰面前,又不言不語的遞給他一條毯子后,走去坐在了宋伊人身邊。
把水放下,他瞧著言言蒼白的小臉,眉頭也悄然的緊鎖。
宋伊人看他拿過了毯子,便把自己身上那厚重看起來有些冷的黑呢子大衣拿開,用毯子把言言包住了。
小孩兒總是說生病就生病,司燁此刻問了一句:“言兒是不是著涼了?”
“嗯。”
宋伊人也沒給他臉色,語調還算平和。
司熠辰用毯子裹住自己窩在二人座的沙發上看著父母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