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他又冷冷看向蕭家眾人:“太后懿旨未提你們,但你們也好自為之。”
這話嚇得蕭家的人渾身發抖,哪里敢再開口一句,連忙跪叩謝恩,又被侍衛趕著出去。
蕭時雨忍不住回頭看了白玉安一眼,看著那安靜的白色身影眼里怔怔。
她真的是那位白大人麼。
那就真的是欺君的大罪。
正想著,手臂忽然被父親嚴肅一拉:“別看了,走吧。”
剛才這些人闖進來的時候,都說了是沈首輔的人,可祁王居然完全不顧,拿著太后的懿旨就闖了進來,顯然這事不是他們能管的。
李林淮走到白玉安的面前,銳利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他聽過這位白編修的一些傳言,年少成名,驚才絕艷,探花郎的名聲傳到了他北閩封地。
這是他第一次見白玉安,比畫卷中更加驚艷。
也難怪沈玨連太后的千秋宴也不去,跑去江州待了那麼久的去救人。
誰能想到那探花郎是個女子呢,這模樣姿容,少有男子能不動心。
他要不是日日派人跟著沈玨,恐怕也發現不了這個秘密。
幸好讓他發現了,他可不想又灰溜溜的回封地去。
沈玨有這樣一個軟肋在,也該是他活該。
第354章 面對太后
白玉安對上祁王的視線,心里已經轉了好幾個來回。
她還不清楚祁王為何會忽然奉太后的命來抓自己,但自己這一跟他回去,恐怕就要做實了罪名。
沈玨的書桌上盡是這位祁王的動向,她以為他已經回封地了,沒想到居然忽然出現在了這里。
黑壓壓的這麼多侍衛,顯然是有備而來,更可能就是趁著沈玨沒在過來的。
白玉安退了退,對上祁王淡定道:“殿下是不是抓錯了人?”
李林淮又多看了兩眼白玉安,冷笑了聲沒有多話,擺擺手就讓手下侍衛將白玉安綁了起來。
他目光冷淡:“抓沒抓錯,帶回去了就知道了。”
說著他覆在白玉安耳邊冷笑:“別指望跟我拖延時間,今日誰都救不了你。”
李林淮話一落下,白玉安連掙扎都來不及,就感覺面前一黑,接著就被人帶著上了馬。
心下就是一慌。
李林淮現在可沒什麼時間在這兒拖延,估計要不了多久,沈玨就會收到消息過來了。
翠紅驚慌失措的看著白玉安被這一群人帶走,嚇得快要暈倒過去。
身后被侍衛放開的若云及時扶住她,皺著眉低聲道:“別亂叫,大人一定會過去救的。”
這會兒根本救不了人,祈王帶了這麼多人來,院子里守的侍衛根本不夠。
也根本沒想到祁王會奉太后的旨意過來,輕易也不敢多攔。
白玉安只覺得天旋地轉,馬背上顛婆,壓的她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幾乎快要吐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被扔在了地上,手指間觸摸在地上盡是潮濕陰冷,她隱隱已猜到了幾分。
頭上籠罩著的袋子被拿開,一個侍衛壓著白玉安的肩膀,就讓她跪了下去。
昏暗的光線下,地上鋪著枯草,腳上被扣了鎖鏈,雙手也被反剪在了身后。
這是在牢房里。
白玉安目光往上看過去,是一道明黃色的裙擺,她心一頓,再往上看,就是韋太后那雙看過來的厭煩的眼睛。
韋太后一身華貴宮袍,金線刺繡即便在這昏暗的牢房內,也依舊熠熠生輝。
那發上的鳳釵金飾繁復精巧,金色步搖晃動,耳墜上的耳墜幾乎快及肩膀,年輕艷麗的臉盤上是冷漠與輕蔑。
她手指間捏著帕子,微微蹙著眉放在鼻端,像是嫌棄這牢房里的氣味。
金尊玉貴的太后,怕是第一次來這種骯臟的地方。
韋太后坐在放在白玉安面前的椅子上,雙腿交疊著,一只翹起來的鞋子,幾乎快抵到白玉安的下巴上。
韋太后冷漠的眸子打量了白玉安半晌,抿著的唇終于開口:“白玉安,抬起頭來我好好看看。”
白玉安緊咬著牙齒,臉頰抬了起來,卻是一副哭泣驚慌的臉龐:“太后娘娘,民女真的不認識那位白大人。”
“肯求太后娘娘開恩啊。”
白玉安說著眼眶里不停的涌出淚水,軟弱害怕的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尋常小門戶里的女子。
韋太后瞇著眼看著白玉安,目光嘲諷的看著面前這個絕色,卻被嚇得戰栗發抖的女子。
這就是沈玨要娶的女子麼。
除了一張臉驚艷而已,這嚇得癱在地上的模樣,連她都鄙夷。
要是沈玨看見了會是什麼神情。
還會娶這樣一個空有美貌的草包麼。
她本以為沈玨永遠都不會娶妻的,他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打理朝政,同她一起守著江山。
她放心的將政務都交給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交給他,所希望的回報不過是他能與自己站在一樣的高處,在余后孤寂漫長的歲月里一起取暖。
她從年少時就一直喜歡的人,要不是先帝看上她強娶她,她也不會與沈玨錯過。
可那樣冷淡的人,現在居然要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