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玉對上白玉安目光,低笑:“那玉安倒是幫我找個姑娘,不求太好看的,跟玉安差不多的就行。”
“多少銀子的聘禮我都愿意出。”
白玉安白了李言玉一眼:“那可沒有,不過你倒是可以先給我些牽線銀子,我上京城給你找找?”
李言玉就隨手將腰帶上的錦囊解下來,朝著白玉安扔了過去:“這便是定金,到時候玉安要真替我找著了,少不了你的。”
白玉安拿著那沉甸甸的一袋銀子,朝著李言玉勾著笑:“說好了,要是沒找著,這銀子你可不許再要回去。”
李言玉挑眉:“怎麼聽這話的意思,玉安該不會是誆我銀子的?”
白玉安伸出手去拍了拍李言玉肩膀:“京城里漂亮的姑娘多的是,表兄信我。”
“表兄這一表人才,家底豐厚,嫁進去不是享福?等我回京后且等我消息。”
李言玉目光灼灼的盯著白玉安,又看向白玉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白袖掃在他前襟,泠泠冷香撲鼻,他低笑:“那我等著就是。”
白玉安心安理得的收了銀子,又給李言玉告了辭就刷的一下放下了簾子。
李言玉看著緩緩往前的馬車,臉上笑意落下,站在了原地許久才轉身。
馬車內的白玉安掂了掂手上的錦袋,又打開看了眼,還真是不少。
阿桃看著白玉安手里的袋子,低笑道:“公子每回都誆表公子的銀子。”
白玉安笑:“他也不缺銀子,我可缺了。”
“又不敢問家里頭要。”
阿桃又看向白玉安的臉,手指扯向白玉安的衣袖:“公子真打算將我嫁出去?”
白玉安收好了錢袋,拍拍阿桃的手安慰她:“你總要嫁人的。
”
“昨夜我也與母親說了此事,求著母親給你備一些嫁妝,你不必擔心,那嫁妝雖比不上我姐姐,但在尋常人家里也不會被看輕。”
阿桃依舊緊緊拽著白玉安的袖子不松手:“奴婢哪是擔心這個,奴婢是怕公子往后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白玉安嘆氣:“其他的你別管,總之不會有太壞的結果。”
說著白玉安也不想再與阿桃說這個,她看著阿桃低聲道:“剛才在岸邊,那船走到哪兒,你就有些看不清我的身影了?”
阿桃想了想:“差不多快到湖心過去一點,公子的樣貌就看不太清了。”
白玉安就問:“那你怎麼知道那是我。”
阿桃笑起來:“我對公子可熟悉了,那身影一立,那氣質一出來,我就知道那是公子。”
白玉安一動,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辨認不出我的?”
阿桃想了一陣道:“其實我對公子太熟悉了,哪怕只遠遠瞧一眼,我就能認出公子來。”
“真要說不能辨認的話,應該是公子去了那偏僻有些黑的地方,衣裳都有些看不清了,臉自然也不能看到。”
白玉安點點頭,又挑開簾子看著外面。
回去后白玉安才過了兩天清閑日子,整日在院子里看書賞花,空閑了就去陪陪母親,夜里就去陪父親下一盤棋。
外頭誰來見也不去,好生清凈了一趟。
這天夜里,白玉安正品著茶坐在廊下的,看著墻角的茶花和杜鵑開了,就叫阿桃去拿紙筆小幾出來,打算臨興畫一幅,畫紙還沒鋪開,管家就過來道:”四公子,您表侄女來了。”
那表侄女不是魏含錦是誰,白玉安一聽就頭疼,嘆息道:“你便去說我有些急事,去見不了。
”
管家忙朝著白玉安道:“您可千萬得去,老爺夫人都在的,都在等您呢。”
“現就在前廳坐著的,您表姐和二姨也在,您最好還是去一趟。”
二姨母家的都來了。
白玉安略一思索,想著也不能不去,還是起身整理了袍子,又帶著阿桃往小廳去。
一去了前廳,白玉安看了一圈,先拜見了父親后又一一問過姨母和表姐,最后視線落在一邊看著她的魏含錦身上,笑了笑:“含錦。”
魏含錦的臉紅到了脖子處,又細細喊了聲:“表叔。”
表姐李如初看著白玉安笑道:“玉安,聽含錦說你喜歡她送的香囊,回家了就拿著花繃子繡花呢。”
李如初比白玉安大了十來歲,對她小時候也是十分照顧的,便笑了笑:“含錦的手巧,繡的花樣的確好看。”
上頭白同春看著白玉安,臉色沉下來:“又上哪兒去了,才剛回來幾天,也不知道多陪陪你母親。”
白玉安忙賠著罪,又去一邊找了椅子坐下道:“父親可冤枉我,我每日都陪母親說話呢。”
李氏笑著:“四郎多出去走走也好,悶在家里也無趣。”
白同春沒再說什麼,只道:“含錦還不會下棋,你去教含錦下棋吧。”
白玉安一愣,連忙將求助的眼神看向李氏。
李氏忙對著白同春道:“四郎這時候回來也晚了,晚上下棋也傷眼睛,改日再下也不遲。”
李如初笑起來:“哪里遲的,我家含錦巴不得和她表叔下棋呢,。”
她說著就推著魏含錦站起來:“快去你表叔跟前去。”
白玉安看著過來的魏含錦,臉上一僵,看向了父親:“父親,我還有些話……”
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有什麼話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