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祖母眼神也不好,只要是個孫子她便高興。”
說著李氏深深看著白玉安:“等前頭那兩個月你父親最稀罕的時候過去,我再換了你回來,穿上衣裳,你父親早已信了,哪里還會懷疑其他。”
白玉安沒想到當年竟然是這樣瞞過去的。
她心里又一動,皺眉看向母親:“那嬤嬤知道我是女子,可靠麼?”
李氏帶著淚拉住白玉安的手安慰道:“那嬤嬤前些年就走了,還是我安頓她后事的,她的后人我也照顧著,你可以放心。”
“這件事除了我與你,不會再有人知道。”
白玉安微微松了口氣,她又看向母親問:“那當年換的男嬰呢?”
李氏嘆了嘆:“我交給那嬤嬤還回去了,總之不在沭陽的。”
第265章 賭徒
這邊白玉安與母親還沒有說多久的話,外頭的簾子就忽然被掀開,接著就是三姐白絡珠哭著沖進來的場景。
白玉安看向白絡珠,還沒等說話,就見白絡珠滿臉淚水,鬢發散亂,一下就撲到了李氏的懷里,哭喊道:“母親,這日子當真過不下去了。”
李氏一看白絡珠這樣子就知道出了什麼事,那臉上高腫通紅,不是被人打的又是什麼。
李氏將白絡珠緊緊抱在懷里,氣憤問道:“他又打你了?”
白絡珠在母親的懷里哭的不行,三十五六的婦人,難得會哭的這般傷心,哽咽的話都說不出來。
白玉安看三姐只顧著哭,忙對著母親問道:“誰打三姐?”
李氏眼里也落了淚光,看著白玉安道:“你三姐夫不是個正經的,這兩年染了賭錢的惡習,家里開的鋪子也不管了,鋪子里的進賬也全拿去賭,現在還要動絡珠的嫁妝。
”
“絡珠不愿給,你三姐夫那畜生便在家里打人,就連顧清去攔著也跟著打。”
“昨日也是,那畜生在家里翻找不出銀錢,就去找絡珠要,非說她藏起來了,鬧起來下人也勸不住,又打了人,這才躲到我這兒來的。”
白玉安聽得來了氣,在她印象中,往先的三姐夫也算沭陽的大門戶,鋪子開了五六間,家財不少,且對三姐也好,怎麼才兩年就變成了這樣。
她伸手去拉住三姐,低低道:“阿姐,三姐夫在哪?我現在去找他來給姐姐賠罪。”
“他要不來,大不了和離了去,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
白絡珠這才忙從李氏的懷里抬起頭,頂著一雙淚眼和凌亂的頭發,按住了白玉安的手哭道:“玉安,你千萬別去找他,他現在已經與從前是兩個人了。”
“這兩年他不僅納了好幾個小妾進了家里,還連孩子也不管了,整日里就混在賭場里,夜里就與賭桌上認識的那些人喝酒。”
“他現在已沒了人性,哪里能顧什麼親情,你現在去找他,我怕他還對你下手。”
“剛才他便又打了我,將我藏的私房全拿走了,現在估計又去賭錢了。”
白絡珠說著就捂臉又哭了起來。
張氏一只手也緊緊拉住白玉安:“四郎,你才剛回來,歇著吧,這些事不需你操心。”
白玉安看向母親:“姐夫這樣欺負三姐,我看不下去。”
又對白絡珠道:“我現在是圣上親點的翰林編修,姐夫不敢打我,若是他敢動手,那便是毆打朝廷命官,即便讓父親將他關在牢里,打他幾十杖,那也是合理合法。”
李氏哭道:“正是因為你父親護著那畜生,這才讓你不要去。
”
白玉安一頓,看向母親:“母親這話是何意思?
李氏便哽咽道:”上回你姐夫打你三姐打的狠了,去廚房拿了菜刀還要砍人。”
“絡珠大半夜回了娘家,那畜生竟然又追了過來。”
“我護著絡珠,向你父親說讓兩人和離罷了,可你父親嫌這丟臉,還訓斥了你三姐一頓。”
說著李氏靠在了白玉安的懷里抹淚:“你還不知道你父親那迂腐性子麼?”
“家里他便是天,誰要忤逆了他去,那就翻了天了。”
白玉安安慰著母親輕聲道:“父親再怎麼樣也好講道理的。”
“我先去將三姐夫叫回來,我不說其他,只先叫三姐夫回來一起吃飯。”
白絡珠還是不安的拉著白玉安的袖子哭道:“玉安,那賭場不在沭陽,在揚江的,來回都要快一個時辰,你管他做甚。”
“他常常一連好幾日都不回的,我現在也不想管了。”
“就連我公婆都管不了他,你也任他去吧。”
白玉安看向三姐道:“不管叫三姐夫回來賠罪認錯也好,還是和離也好,這事情總要有個落幕。”
“難道往后三姐還要任由三姐夫打下去?”
“就算父親不答應和離,我也要勸父親,大不了將兩家族里長輩都叫來評評理,到時候父親說不定就答應和離了。”
李氏嘆息著搖頭:“四郎,你父親不會說動的。”
白玉安站起來:“說不動我也要盡量說動父親。”
“三姐夫成了這樣子,那往后日子還怎麼過?三姐夫習性不改,大不了三姐和離改嫁。”
說著白玉安就轉身往外面走要去找人。
白絡珠看白玉安已經要往外面走,忙起身拉住他,抹淚道:“玉安,罷了吧。
”
“我這日子只能這樣苦了,大不了我最后死了去擺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