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玨說著頓了下:“不過我意外的是,你堂兄明知你的性子,還將這個拿給你看,倒不知他是蠢還是聰明了。”
白玉安神色變了變,復雜的看著沈玨:“你早就知道那些人在接近我堂兄,為什麼不提醒我?”
沈玨挑挑眉:“提醒你做什麼?”
他唇邊勾了涼涼笑意:“你走了我總要有什麼能威脅你再回來。”
“你定然是不可能娶佳寧郡主的,那你就只能來求我了。”
“玉安,你非我不可。”
“也只有我能救你。”
白玉安只覺得面前的沈玨有些可怕,事事都被他算計著。
她的眼神落在桌面上的信封上,又看向沈玨:“所以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是想做什麼?”
沈玨懶懶散散看著面前的站著的人道:“不做什麼。”
“不過是想提醒玉安,我還有很多法子能要挾你,即便我讓你回沭陽,你也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白玉安眼里露出譏笑:“沈首輔就這麼確信我要離開?”
沈玨黑沉的眸子看著白玉安笑了笑:“你會嗎?”
白玉安對上沈玨的眼神,茶色眸子淡然:“沈首輔信我就不會,你要不信我,無論我怎麼做,你都會覺得我要走。”
修長指尖打在扶手上,沈玨眼里帶上冷清,又對著白玉安伸出一只手:“我自然信玉安的。”
白玉安看著面前安伸過來的手,沉默的看了半晌,還是將手放在了沈玨的手心里。
沈玨的手掌寬大溫熱,白玉安的手指纖細冰涼,顏色一深一淺,分外惹眼。
沈玨握緊了白玉安的手,放下腿站了起來,順手將白玉安攬在自己懷里:“考題我替你還了,我現在可沒什麼威脅你的。
”
“玉安滿意了?”
怎麼沒有威脅的?
她的身份不一直在被他威脅麼。
沈玨身上的味道帶著一股久遠的沉香氣,像是久呆在書卷里的味道,也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白玉安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沈玨見白玉安點頭,放了白玉安,看著人端端正正站在自己面前,可惜從來在他面前也沒怎麼露出過笑來。
他捏了捏白玉安的手:“我送你?”
白玉安看了眼桌案上堆積的文書搖搖頭:“不用,我自己走回去。”
沈玨卻去拿了旁邊架子上的氅衣披上,也不等白玉安反應,牽了她的手就往樓下走。
沈府雖然只有沈玨一個主子,宅子里面也是冷冷清清的,但總有來往的下人。
白玉安還是有些不習慣,兩個大男人牽手看起來像什麼。
掙了掙也掙不開,耳邊還傳來沈玨戲謔的聲音:“玉安不能見人了?”
白玉安想要一腳踩到沈玨靴子上去,當即冷了臉:“因為要臉。”
沈玨笑了笑,在快到門口時,還是松了白玉安的手。
送著白玉安到了她那小院,沈玨站在門口,低頭看著白玉安微微垂著的遠山眉眼,一絲不茍的發絲讓她看起來分外乖巧,他低聲道:“明日在院子里好好歇歇,后日等我來送你。”
白玉安抬頭看了眼沈玨:“我走的早,你忙不過來也不必過來送。”
她又別了沈玨一眼,臉上有些不高興:“你也不必看這麼緊。”
沈玨微微彎腰,抵著白玉安額頭,聞了聞她身上的冷香,鳳眸看著她:“我這把年紀才找著的媳婦,自然該看緊點。”
“你——”
白玉安的臉莫名覺得有些燙,抬眼瞪了沈玨一眼,轉身就匆匆回了院子。
沈玨站在原地看著白玉安那有些慌亂步子,眼里又帶了笑意。
第250章 陌生
這邊白玉安回了院子,剛路過廚房時,就被里面的王嬤嬤叫住了:“大人。”
白玉安頓住腳步看向王嬤嬤,就見王嬤嬤笑著端著一盤清蒸桂魚出來:“大人快嘗嘗,老奴給大人做的宵夜。”
宵夜。
白玉安看著面前的宵夜有些頭疼。
她幾乎沒什麼吃宵夜的習慣。
她看了看王嬤嬤臉上期盼的神情,又見已經做好了,還是道:“端去桌上吧。”
見王嬤嬤應著,又補了句:“不過我可能吃不了多少。”
王嬤嬤笑道:“您瞧著身子太單薄了,能吃些就行,吃不完剩著就是。”
白玉安這才松了心,往前走了兩步,看著里屋里的燈亮著,又往旁邊的廂房看去。
白元慶的屋子燈火黑著,顯然沒有醒來。
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白玉安怕出了事,去廚房拿了支燭臺往白元慶的廂房走。
她點了床頭的燭燈,又在白元慶的鼻底探了探,均勻的呼吸聲,讓白玉安這才放心。
她又查看了下枕頭,依舊沒有血跡,這才出了屋子,想著還是叫一個郎中來看看。
春桃看到白玉安回了,抱著長景出來,白玉安看向她,難得眉間有幾分責怪:“剛才怎麼下那麼重的手?”
阿桃有些委屈:“當時沒想那麼多,又怕元慶公子傷著公子。”
“這才…”
白玉安也不想怪阿桃,嘆息一聲從阿桃手里接過長景:“你還是去叫個大夫來瞧瞧,后日就要考試了,別出了什麼問題。”
阿桃也怕自己真將白元慶打出了什麼,連忙應著出去。
這邊白玉安抱著長景往雅室走,卻見王嬤嬤不知何時將小桌上擺滿了菜,快四五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