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景一貼上白玉安就兩只手環在白玉安的腰上,聞著那身上好聞的味道,滿足的蹭著。
白玉安的手指放在長景的發上,神情懨懨,看著阿桃輕聲道:“雖然顧依依一直說自己沒有說出去,但我知道,沈首輔一定是知道了。”
阿桃驚的跳了起來,連忙問:“公子怎麼知道?”
白玉安歪在椅扶手上,看著地面不遠處倦聲道:“沈玨這樣的人既然擄了顧依依,就不可能什麼都沒問出來就放她走了。”
說著白玉安揉著眉頭:“只是顧依依無論怎樣都不肯承認,沈玨今天看著也態度不明,我根本看不出任何來。”
阿桃微微吐出一口氣重新坐回到凳子上朝著白玉安問:“萬一要是顧依依真的沒有說出去呢。”
“或者她隨便編了個什麼理由騙了沈首輔呢。”
說著阿桃分析起來:“顧依依現在還要公子幫她,不就是因為手里有公子的把柄麼。”
“要是她真說出去了,還怎麼讓公子幫她。”
白玉安此刻的表情看著雖然寧靜,但心里卻是慌亂的。
阿桃說的這些,她何嘗沒有想過。
但顧依依剛才的樣子,急切向她要考題的場景,她幾乎已經確定了,她已經說了出去。
她之所以否認,不過怕拿不到考題罷了。
以沈玨的心思,這是他第二次去抓人,不會什麼都沒聽顧依依說出來就放人走的。
春日里的雨水太多,連綿下了快要一天,這會兒雨聲又漸漸大了起來。
雨水從屋檐上落下,即便坐在屋子里也能清晰聽到外頭水滴的聲音。
長景埋在白玉安懷里,看屋子里忽然安靜了,不由抬起頭看著白玉安道:“神仙叔叔陪長景玩吧。
”
白玉安此刻哪里有心思,一顆心如一團亂麻一樣。
她臉上笑了笑:“長景想玩什麼?”
長景就道:“我想玩飛行棋!”
白玉安一愣,隨即一笑:“我這里可沒有。”
長景便失望的道:“那玩五子棋吧。”
白玉安就看向阿桃:“阿桃,你可會下五子棋?”
白玉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長景就抱住白玉安的手臂耍賴:“我要神仙叔叔陪我下棋。”
長景人雖不大,搖起人來卻有力氣,白玉安被晃的無奈,只得叫阿桃去拿棋盤過來。
棋盤擺好,白玉安下得心不在焉,又叫阿桃去熬藥過來。
阿桃有些沒反應過來,想了下就立馬道:“也是,公子今日淋雨了,奴婢這就去熬些姜湯過來祛祛寒氣。”
白玉安說的倒不是這個,本意是覺得胸處疼,叫阿桃去煎副母親送來的藥方。
但又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大抵已經被沈玨知道,白玉安就心神不寧,又沒什麼別的心思,擺擺手又叫阿桃罷了。
她看看外頭的天色,不管沈玨知不知道,自己還是要去見他一面。
即便他知道了,要自己認罪處死也罷,但求能饒過家里人。
阿桃聽見白玉安又不煎藥了,頓住道:“公子還是喝了姜湯好些。”
白玉安此刻已沒多少說話心思,聽了阿桃的話又囫圇點了點頭。
耳邊又傳來長景稚氣的聲音:“不對不對!剛才我下錯了。”
說著就要去悔棋。
白玉安這才往棋盤上看了一眼,原是自己的黑子已連上了五子,長景便要悔棋了。
無奈笑了笑,任由著長景將她放的子拿開,又去堵她的路。
白玉安心神不寧,只應付著。
長景哪里懂什麼聲東擊西,步步為營的路數,白玉安草草的下,也能不到小半盤棋就能結束。
長景輸了棋便開始耍賴,白玉安只得叫人贏了去才罷休。
阿桃端著姜湯進來,見著兩人還在下棋,又見屋子里光線暗了,又過去點了燭火。
阿桃將瓷碗遞到白玉安的手上,白玉安接過了未飲,只是忽然對著阿桃問道:“要是沈首輔真知道了,我該怎麼辦?”
這還是白玉安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問阿桃,又是這般嚴重的問題。
阿桃怔了怔道:“要是真知道了,奴婢就跟著公子一起去沈首輔那求饒,沈首輔深明大義,應該能知道公子的無奈的,或許看在交情的份上,能放過公子呢?”
白玉安笑了聲,將碗里的姜湯喝盡又放到阿桃手里不說話。
阿桃不明白白玉安的意思,正要問話,又聽白玉安道:“阿桃,你去外頭看看沈首輔的馬車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就告訴我一聲。”
阿桃問:“公子今天要去見沈首輔?”
白玉安隨手將一顆棋子放到棋盤中,又看向阿桃:“這時候,不能不去見了。”
阿桃才忙點頭,隔了一會兒又忙回來道:“公子,奴婢瞧見沈首輔的馬車停著的。”
白玉安握著棋子的手就一頓。
他今日竟回的這麼早。
第209章 不見她
這時候的天色已黑,白玉安拿著傘站在廊下,接過阿桃遞過來的燈籠,燈籠的光線照在白玉安的衣擺上,映出上面深深淺淺水水化濺起的水印子。
白玉安看向阿桃低聲道:“你且不必擔心我,最壞不過我一死,將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
“總之我今夜要回的,等我回來再說,你照顧好長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