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動作頓住,側臉看向沈玨,一張玉面滿是冷清清冷色:“沈首輔看著下官做什麼?”
沈玨的目光絲毫不避,懶洋洋對上白玉安的眼睛:“白大人難不成還想管著本官的眼睛?”
有什麼道理可講。
白玉安已不想再多說,索性一轉身子背著沈玨去。
沈玨瞧著背過去的白玉安,臉色黑下來,不滿道:“白大人要轉過來,那只捏一會就罷了,白大人要不聽勸背過身去,那便捏一夜吧。”
白玉安的手一抖,心里頭已被無恥的沈玨氣的一口氣抒不出來。
郁郁濁氣積壓在心底,壓抑的她快喘不過氣。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白玉安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又轉回了身子。/
沈玨這回滿意些了,但又看著人滿眼疲憊,想著估計人昨夜已是沒睡好的,到底有些心疼人。
又往外看了眼天色,這會兒早已過了酉時了,白玉安站了快兩個多時辰。
手邊的折子已批注完,沈玨微微坐起了身子,一伸手就將白玉安拉到了自己懷里。
他將腿從桌子上放下來,按住白玉安下意識要掙扎的腰肢,將人雙手剪到身后,又在白玉安耳邊低道:“別動,外頭門口可守著值夜太監,待會鬧出動靜過來,白大人臉皮薄,被人瞧見能受住?”
白玉安身子這才一頓,接著就抬頭看向沈玨,低罵:“你無恥。”
沈玨挑眉,這句無恥他已經聽到起了繭子了,他要不無恥,恐怕這一輩子都碰不了白玉安衣角一下。
總之任人罵去,總好過憋壞了。
待人安靜了,沈玨才松了白玉安腰間的手,又覺得他頭上的官帽分外礙事,直接就給人拿了扔到了桌上去。
白玉安只覺得頭上一涼,反應過來時帽子已經被沈玨給摘了。
白玉安氣的不行,奈何兩只手被沈玨握著,掙了半天也掙脫不開,不由朝著沈玨咬牙道:“你松開。”
松開也無妨,反正白玉安那點力氣也逃不走。
只是沈玨沒想到的是,才剛松了白玉安的手,人就伸手將他頭上的官帽給摘了扔到了地上。
他無奈捏上白玉安的臉頰,當真也是個記仇的。
第198章 本官就喜歡強迫來的
沈玨手上的力氣歷來很大,白玉安的臉頰被沈玨捏的生疼,他那拇指上的扳指又嗑著她的下頜,冰冷生硬的壓著皮肉。
她對上沈玨的眼睛,那狹長鳳眼里冰冷沉默,也未顯露什麼情緒,只是莫測的翻滾著情緒,叫白玉安心里微微生了不安。
她想要將身子微微后仰,好離他那雙眼睛遠一些。
沈玨自然不給白玉安這機會,將人給帶到自己的面前冷冷笑了笑:“首輔的帽子可不是誰都能摘的,玉安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白玉安臉色微微蒼白了些,咬著牙別過頭,非不肯說一句話。
沈玨便一下箍住白玉安的下巴,逼迫著人轉過臉來,瞧著那雙已露出不安的眼睛,上面還染著倦怠的疲色。
今日的白玉安不似往常那般激烈掙扎過,也未如往前冷冰冰罵他,只一句無恥便罷了。
那身子也是軟綿綿的,像是沒有什麼力氣。
病弱弱模樣分外惹人憐,像是被捧著的嬌氣郎君,受些搓磨便垮了。
不過也只讓人送杯茶,捏捏肩膀,怎麼能將人委屈成這樣。
那昨日里他刺他那一下,又怎麼算。
說要罰他就罰他了?從來也不知道說兩句軟話。
明明他心里清楚,他凡事能服個軟,自己再氣也不會為難他,偏偏就是這麼犟。
他微微將白玉安的下巴捏緊了些,亦有些氣惱:“白玉安,說話!”
白玉安這些天心神都是疲倦的,此刻沈玨這般逼著她,她已沒什麼心思應付,只想著回去好好睡一場。
眼眸動了動,白玉安雖對上沈玨的眼睛,但那雙眼里卻沒什麼神情,木然著臉道:“沈首輔說怎麼罰便是。”
沈玨抿著唇皺眉,瞧著白玉安那滿臉不在乎的模樣,好似與他說一句話都不情愿。
竟是這般討厭他。
沈玨沉著臉半晌,忽冷笑一聲:“玉安既說隨我怎麼罰,那待會兒可別求饒。”
說著沈玨就托著白玉安身子一轉,就將白玉安壓在了椅上。
接著沈玨膝蓋壓在椅子上,手就撐在白玉安的臉頰旁,身子就壓了上去。
在白玉安驚詫失神的目光中,沈玨湊到白玉安的耳邊低聲吐氣道:“外頭可還有人的,待會兒白大人可別叫出來。”
“人闖進來瞧見什麼了,可沒人敢說我,可白大人自不同了。”
“清高的探花郎,你能想他們瞧見后,背地里又怎麼說你麼?”
“那些穢詞怕是白大人沒聽過,聽一聽也好。”
白玉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雙手抵在沈玨的胸膛上顫抖著,看向沈玨的眼睛里染了暈暈水色,恍如即將下一場煙水濛濛的雨。
只是下一刻,白玉安忽然伸手將自己頭頂的發簪取下,發冠隨著簪子的離開掉落在了地上,哐——的一聲,在靜謐的室內響起,又骨碌碌滾了一遭,發出微微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