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指尖中的茶盞一放,便笑著傾身伸手去替白玉安解他領口的斗篷帶子:“白大人怎連斗篷都忘了解。”
說著沈玨有絲笑意的眼眸對上白玉安驚愣的眼睛:“就這麼急著要與本官說話?”
面前的修長手指還有著茶香,白玉安愣了愣,反應過來時,領口的帶子已被沈玨解開,斗篷便落在了身下。
白玉安這才覺得有些微難堪。
看著沈玨重新坐直回位置上,白玉安穩著心神,寧靜迎上沈玨的眼睛:“沈首輔是不想回下官的問題麼?”
聽了白玉安的話,沈玨覺得有些好笑,給白玉安碗里夾了塊魚肉,淡淡道:“白大人便這麼想就是。”
白玉安臉色一變,當真想起身拂袖走人。
沈玨莫非當她是好戲耍的不成。
她咬著后牙,看向沈玨低聲道:“沈首輔是何意思?”
沈玨挑眉,瞧著白玉安那立馬變臉的臉色又笑了笑:“白大人應是明白食不言的。”
“有什麼話,還是待會去榻上再說吧。”
第137章 玉安再罵一遍?
室內的空氣在一瞬間凝結,就連旁邊侍立的丫頭眼神都呆了呆。
當著旁人面,沈玨居然能自如的說出這樣羞辱人的話,當他白玉安是以色侍人的娼妓不成。
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漲紅,那只捏著杯子的細白手指,指節骨幾乎都露了出來。
沖動讓白玉安想要將茶水潑到沈玨的臉上,但理智又告訴她,應該要先忍忍。
她知道這時候得罪沈玨的確不是好時候。
可自小被人捧慣了的白玉安,哪里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理智還未回過神,手上的杯子就已經潑了出去。
站在旁邊的侍女震驚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玉安。
可看了一眼,那位風雅入骨的白大人,亦是一臉錯愕。
沈玨被溫熱茶水潑了滿臉,茶水順著他臉頰落下,顆顆砸在了白玉安的眼睛里。
她看見沈玨漸漸沉了的臉色,看見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正醞釀翻滾著異樣情緒,又看見他抿著的嘴角深沉冷漠。
這一瞬間白玉安是有些后悔的,她知道她現在的力量在沈玨面前不堪一擊。
但她無畏迎上沈玨的黑眸,不肯讓自己落了半毫下風。
她是在金殿上被欽點的探花,明白君子氣節,怎肯受這屈辱。
清澈又無畏。
這是沈玨在白玉安眼里看到的情緒。
一個在朝廷里沒有任何根基的探花,在他沈玨面前竟有膽子朝著他潑茶。
不愧是白玉安。
也當真只有白玉安才做得出來。
他欣賞他才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面前的探花郎具是樣樣拿的出手的。
偏偏又還生了一張高雅謫仙似的臉。
正經是真正經。
半句玩笑話也聽不得。
可沈玨偏偏見不得他這樣的正經了。
他不信他白玉安今日過來,心里不知道他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不懂風月情事的白玉安,沈玨甚是想看看他沉淪在情愛里是什麼樣子。
手指動了動,沈玨目光緊緊盯著白玉安,對著旁邊的侍女道:“叫伺候的都退出院子去,任何人也不許近。”
那丫頭看了眼沈玨肅冷的表情,一刻也不敢多留,連忙彎著腰快步退了出去。
白玉安聽見沈玨這話心里一驚,從軟墊上站了起來,看向沈玨低聲道:“沈首輔侮辱于下官,若今日沈首輔是下官,又會如何做?”
沈玨不說話,陰沉著臉跟著站了起來。
那臉上還殘著水珠,面無表情的朝著白玉安一步步靠近。
高大的身影逼過來,那投下的陰影一下子就她籠罩。
白玉安心里有些不安,卻又冷靜下來,憤然仰頭迎向沈玨:“沈首輔難道還要仗勢欺人不成。”
“恕下官……”
話還未說完,白玉安就覺得自己的后腦被一只大手按住,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感覺自己的唇被重重堵住,下一刻唇齒就被強勢的撬開。
白玉安驚了驚,反應過來要掙扎時,雙手已經被沈玨反剪到了身后。
一股恐懼襲來,白玉安眼里終于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沈玨咬著白玉安的唇畔,一雙黑眸卻緊緊盯著白玉安的眸子,連他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愿放過。
在見到白玉安那雙平日里淡遠的眼里終于露出恐懼的神情時,沈玨笑了笑,又狠狠纏著那小舌讓對方被迫張著唇,任由他索取。
白玉安一個病還未好的人能有什麼力道,即便他用力扭著身子費力掙扎,在沈玨懷里也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身為一個男子,力氣竟只有這麼點,他白玉安即便不被他沈玨欺負,早晚也會被他身邊的人欺負。
那高寒謙謙君子模樣,心里頭的隱秘心思,也只有白玉安這單純的傻子看不出來。
這具身子未成為女人,著實是有些可惜了。
但一個不舉的男人,又如何能稱為男人。
他沈玨算不得欺負人,白玉安跟著他也吃不了虧。
松開了按在白玉安后腦上的手掌,沈玨空出一只手就扯下白玉安頭上的白色發帶,在白玉安驚恐的眼神中就將他身后的雙手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