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大驚,連忙擋在顧君九身前,聲音已是不快:“顧公子這是做什麼?”
顧君九這時候闖進來,讓阿桃連心跳都幾乎快跳了出來。
顧君九卻不聽,直接扯開了阿桃,就可憐巴巴的一步過去站在白玉安的浴桶旁:“白大人的身子可養好了?”
他又見白玉安臉色冰涼,卻仍不自知的問:“白大人泡浴怎麼要穿著衣裳?”
白玉安心里當真是咬牙切齒,這顧君九半分禮儀也無,來去沒有拘束,更是臉皮厚的可以。
要不是她動作快些,恐怕要被這不知規矩的顧君九看了去。
白玉安冷著臉,一頭烏發散在水面上,眉頭緊皺,聲音異常冰冷:“出去。”
顧君九對于白玉安的冷言冷語早已習慣。
這幾天他被父親關在家里不讓他出來,晚上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心里唯一牽掛的就是白玉安了。
白玉安那日那破碎病弱的模樣,讓顧君九整日抓心撓肝,恨不得一下子能沖到白玉安面前去照顧著。
在那小廳里冷清清的等著,他豈能坐得住?
白玉安沐浴,光想想顧君九就開始心熱,打發了陳媽媽就摸了過來。
白玉安又不是女子,被他瞧見了又有什麼,算不上騷擾。
這會兒好不容易見著了心心念念的人,只軟的心都要化開了。
更何況這時候的白玉安,那白玉臉上還被熱氣染了紅,臉頰上還落了水珠,幾絲頭發貼在那光滑臉頰上,又盤桓在那修頸上,瞧著真真是雅致如天仙。
就跟謫仙下凡似的。
出水芙蓉在他面前都顯得俗氣了。
顧君九臉皮厚,聽了白玉安的冷語反而勾著笑意,蹲在浴桶邊上,兩只手臂擱在上面,瞧著白玉安笑盈盈道:“白大人生氣了?看來身子是好差不多了。
”
顧君九不要臉面,白玉安卻愛惜臉面的緊。
當即冷清清盯著近在咫尺的顧君九的臉,眼眸帶霜:“顧公子救我一命,我自該感激,以禮相待。”
“只是顧公子不守禮數,貿然闖進來,我確不喜。”
那身白色中衣貼在白玉安身上,勾著那身子清峭,雖說看不見里面有什麼,甚至白玉安只露了個頭出來,剩下的全在水下,但顧君九也覺得甚好看。
修長手指劃著水面,顧君九笑道:“白大人這麼正經做什麼?”
“那些禮數不過是些迂腐的老頭定下的,條條框框的甚是麻煩。”
“白大人就是讀了太多書,這般守禮數,不覺太無趣了麼。”
第134章 報答
面前的顧君九一臉笑意,年輕的臉上頗有些張揚不羈。
白玉安看了他一眼,臉色依舊冷清。
不驕不躁的寧靜,反而看得顧君九心頭一緊。
又聽白玉安低低的聲音:“你有你的規矩,我也有我的規矩。”-
“煩請你先出去,往后你我還能說兩句話,我心里自會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若你一意孤行這般冒犯我,你我道不合,自然說不到一塊去。”
顧君九看白玉安說的認真,臉上面無表情,卻瞧著肅正雅麗,不可侵犯。
顧君九心里面不解,明明都是男人,怎麼就成了冒犯。
他白玉安有的,難道他顧君九就沒有了?
他這般樣子,身上又穿著衣裳,難道就這麼看不得?
但顧君九想歸想,可見人真生了氣,還是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
他又瞧著白玉安的臉:“怎麼看看就生氣了?”
又嘟囔一句:“真真是要供著。”
說著就走了出去。
阿桃見顧君九這二世祖終于走了,這才驚魂未定的走到白玉安的面前:“他沒看見什麼吧。”
浴桶里浮著帕子,顧君九要看也看不出什麼。
白玉安拍拍阿桃的手說:“先去拿一套干凈衣裳進來,再讓陳媽媽去門口守著。”
顧君九這人做事歷來沒有套路,人雖然走了,白玉安還是需的防著。
等到換好了衣裳出去,白玉安坐在了椅子上,又將薄被在身上蓋好后,才讓阿桃叫顧君九進來。
小廳內百無聊賴的顧君九聽見白玉安終于出來了,連忙就往屋子里去。
一掀開簾子就看見白玉安靠在椅上,一頭長發被阿桃握在手里擦著。
白衣上那雙冷清清的黑眸正看著他,蓮花般的臉上矜貴冷淡,神情里好似有意興闌珊的情緒。
那手指上還捧著手爐,手爐上的絲綢是緞面黑色,更襯的那手如上好瓷器一般,真真是精致秀雅。
顧君九被這模樣的白玉安看得一愣,站在原地看呆了去,腦子里一片空白,盡是白玉安那張臉了。
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雙手里的手爐子,被他這樣捧著。
白玉安見顧君九站在原地不動,微微皺了眉。
她很快又舒了眉目,語氣雖冷清,但卻比剛才在浴房時好了許多:“顧公子站在那處做何?”
顧君九極少聽見白玉安這般和氣的語氣,心里也知道白玉安是因為自己救了他,這才對自己有些好顏色。
他回過神,大步走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白玉安的身側。
鼻尖有淡淡冷香,顧君九的手沒有忌諱的就摸上了白玉安的額頭:“還燙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