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笑了笑,有禮道:“正是。”
又問:“不知嬸子如何稱呼?”
那婦人看白玉安面容雅麗,談吐更是斯文溫和,又一身溫潤白衣,像是世家里的貴公子。
那張淡笑和氣的臉讓人一看就喜歡,不由聲音跟著斯文了幾分,手還有些局促的在身上擦了擦道:“公子叫我文嬸就是。”
白玉安就點點頭。
文嬸又看了看白玉安身邊的溫長清,身量更高大一些,面容同樣溫潤俊逸,心下跳了跳,又期期艾艾道:“那兩位公子跟我來吧。”
說著那文嬸就從腰間拿出鑰匙往大門口處去。
只聽文嬸一邊開門一邊道:“這家人原是我鄰里,是家里母親突然出了事,要回去照顧,這才將宅子空下了。”
“說是這幾年應不回來了。”
她說著大門被打開,又站在門口道:“兩位公子進去瞧吧。”
白玉安便與溫長清垮了進去。
院宅也并不是很大,不過一個一進院子,進了大門就能看見整個院子的全貌。
院子兩邊的墻也并不是很高,墻上還伸出了兩個小腦袋好奇的往他們身上看。
文嬸看見了就忙笑道:“那兩個是我的孫子,潑皮慣了的,許是沒見過像兩位公子這樣神仙似的人。”
白玉安笑了下,又去看院子的格局。
院子除了中間的正房,東西兩邊還有兩間廂房,中間庭院里種了顆槐樹,邊上支著晾曬衣服的桿子。
院子四周還壘著土臺,像是用來種菜的。
這一方小院處處透著煙火氣息,白玉安沒說什麼,倒是旁邊的阿桃皺了眉:“公子,這處是不是吵了些。”
白玉安自小喜靜,雖是隨和性子,但內心里是喜歡獨處的。
阿桃了解自家公子,自來不愛客套,能獨自呆著就獨自呆著的人。
白玉安負著手看了看周圍,又見墻頭上那兩顆小腦袋正在打量她,不由笑了笑。
身處在人間里,自來就是熙熙攘攘,除非遠離紅塵才能安寧。
她看向阿桃淡笑道:“有獨立的院子我已滿意,別的沒必要強求。”
旁邊的溫長清過來說道:“這處位置倒好,鬧是鬧了些,好在也方便。”
“你要是不滿意,我再讓人替你留意。”
白玉安沒想要這麼早定下,再看看其他也無妨,就對溫長清道:“這處確不錯,看看其他的也可。”
那位文嬸聽見白玉安的話就道:“這位公子考慮幾天也無妨,總之宅子在這兒,什麼時候定了,來隔壁找我就行。”
白玉安就點點頭。
旁邊溫長清又問道:“要不要去屋子里看看?”
白玉安看了看閉著的房門,想著既然來了也去看看,便往屋子里面走去。
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后,看了看周圍有些凌亂的庭院,角落里到處推著雜物還是有些不滿:“這院子還沒公子之前那院子干凈呢。”
白玉安笑了笑,推開了房門。
第99章 不能丟臉了
晚上回去了院子,白玉安讓阿桃搬了椅子在門口,仰頭靠在椅子上,手上捧著熱茶,看著昏暗庭院的竹影,聽著旁邊阿桃的嘮叨。
阿桃端了矮凳坐在白玉安身邊,臉上皺起道:“今兒奴婢陪公子看的那家宅子,外頭看著便亂,誰能想里頭看著更難受。”
“那桌子黑黝黝的臟的厲害,凳子也是缺胳膊少腿的,更別提里面連套像樣的桌椅都沒有。
”
“公子去那兒住著,不是委屈了自己?”
在馬車上白玉安便被阿桃埋冤了一路,她無奈嘆了口氣道:“也不是一定要過去住,再看看吧。”
阿桃就哼了一聲:“反正奴婢話先說前頭,公子最后要是真去了那地兒,那奴婢也不打掃了。”
“公子自就去坐那黑黢黢的椅子吧!”
白玉安啞然失笑,熱茶的白氣撲到臉上,眉眼慵懶的瞇起了些,又笑了笑:“阿桃脾氣越大越大了。”
阿桃又是哼了一聲:“這些年公子除了讀書,管過身邊哪樣事了?自來是奴婢事事服侍好,這會兒來嫌奴婢脾氣大了。”
阿桃說著就站了起來:“公子既嫌奴婢脾氣大,那奴婢不在這兒煩公子就是了,今后也不在公子面前討嫌。”
白玉安一看阿桃是真氣了,連忙坐起身拉住她:“還說呢,我不過與你隨口的玩笑話,你也生氣了。”
“那宅子也沒有非要住了,你要不喜歡,不去就是了。”
阿桃這才看向白玉安:“公子可別誆我。”
白玉安松了阿桃的袖子,重新躺回到椅子上:“你家公子自小誆你幾回了?”
阿桃就撇撇嘴坐下:“那可不少。”
看阿桃的情緒安撫住了,白玉安就看向阿桃:“阿桃,替我將棋譜拿來。”
阿桃皺眉:“熱水馬上就要燒好了,公子要看,沐浴后再看也不遲。”
白玉安喝了口熱茶卻堅持要現在看,阿桃也拗不過,只好又起身去替白玉安拿棋譜。
阿桃看白玉安凝著眉目看得入神,這會兒沒笑了跟謫仙似的天姿玉色,雅人深致。
她又見白玉安腦后的頭發被外頭的風吹的微微揚起,時不時就落在了唇邊,就不由道:“要不公子還是進去里面看吧,這里風大。
”
白玉安搖搖頭:“我心不寧靜,冷一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