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大小事也不怎麼管,在縣里開了個學堂,收入也微薄。
阿桃好奇的看向白玉安:“聽說中了進士就能做官了,是不是真的?”
白玉安笑了笑:“自然。”
她又呼出一口氣:“三堂兄一門心思在仕途上,只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得償所愿了。”
阿桃就連忙道:“元慶公子這次肯定能中的!”
白玉安笑著看了阿桃一眼,又起身往內室走。
阿桃看白玉安又坐在凳上去拿毛筆,不由趕緊去研磨道:“公子又要寫什麼?”
白玉安鋪開紙看向窗外,毛筆在指尖停頓了下,又垂下眼道:“過兩日我要去找沈首輔。”
阿桃就哦了一聲,又道:“公子上次寫信讓夫人送的藥,夫人怎麼還沒寫信過來?”
白玉安落筆在紙上,頭也沒抬,只道:“過兩日就能送信來了吧。”
第92章 去見沈玨
這天白玉安晚上才回來,夜里她下了馬車,站在院門口往旁邊看了看,沈府的大門口也未有馬車停著。
今日她在翰林呆的晚了些,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知道沈玨一般會在內閣呆很晚才回,太晚去找他也不合適。
巷子里空蕩蕩的沒人,阿桃看白玉安站在門口不動,就問道:“公子,怎麼不進?”
白玉安搖搖頭,正準備轉身進院子時,就聽到身后有車輪的聲音,不由就轉身去看。
馬車的車窗嚴實,白玉安雖未看見里面的人,但也知道應是沈玨回來了。
一直看到馬車在前面院子門口停了,白玉安才抬腳進了院子。
庭院里只放著一盞燈籠,夜色下的青石板有些隱約看不清。
白玉安覺得心頭有些不寧,站在庭院里仰頭看著晃動的樹影出神。
夜色里寒涼,風吹過來更冷,白玉安反而覺得心情靜了些,一雙眼眸又寧靜下來。
自小也沒怎麼有過煩心的事情,不過是來了京城里,遇見了一兩樁事情煩心而已。
阿桃站在白玉安的身邊,將從陳媽媽那接過來的手爐子遞到白玉安的身邊道:“公子暖暖。”
白玉安負著手看了一眼,頓了下還是捧在了手里。
剛才一副負手凝神的遺世之貌,這會兒又回了煙火氣里,到底還是怕冷。
阿桃忍不住笑了笑,她家公子不過瞧著不食煙火,底子里不過還是從小被家里嬌慣的心頭肉。
且白玉安自小生的好,又乖巧討長輩喜歡,在族親里歷來是被捧著的。
近半百才得來的玉寶貝,族里上下又有誰不喜歡?
冰涼的手指被暖熱,又看了看漆黑天色,一絲月影也不見,白玉安又悵悵然嘆了口氣。
阿桃忍不住道:“公子往先可沒時不時的嘆氣。”
白玉安捧著裹了綢布的手爐子溫了溫有些發涼的臉,看向阿桃:“最近糟心事太多。”
阿桃笑道:“公子可還在煩那個顧君九?”
白玉安一聽見這名字便厭煩,那日那些污言穢語也不知他怎麼出口的,到底是沒有教養的無賴二世祖。
連禮儀廉恥也沒有。
不想再提這個人,白玉安眼神一轉就往屋子里走,唇中不悅道:“提他做什麼?再勿要提了。”
白玉安還未如此的厭惡一個人,阿桃想著這人也算有本事,能將她家隨和不藏事情的公子惹生氣。
回了屋子,白玉安拿起前兩日寫的奏疏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在桌上在屋子里渡步。
阿桃看了眼桌上的東西,又看向白玉安道:“今日陳媽媽去如意那兒拿了幾塊糕點,說是牛乳做的,公子要不要嘗嘗?”
白玉安本是沒心情的,聽到阿桃的話又忍不住停下來問:“好吃麼?”
阿桃一瞧白玉安停下的動作就笑了:“公子嘗嘗不就知道了。”
白玉安就點頭:“嘗一塊吧。”
她又來到桌案旁,想著今日這會兒若不去找沈玨,下回總不能他深夜回來的時候自己去找他。
現在天雖然是黑的,但也不過才剛過戌時不久,這時去找沈玨正好。
阿桃端著碟子進來,見白玉安站在桌前,就將牛乳酥放到桌上道:“公子嘗嘗。”
白玉安看了碟子一眼,拿了塊咬了一口,入口便化了,也不是很甜。
倒的確是好吃。
她又吃了兩口吃完,才去喝了口茶對阿桃道:“我要去找沈首輔。”
阿桃便問:“公子現在去找沈首輔做什麼?”
白玉安只是拿著奏疏在手上,打算往外面走:“找沈首輔說些事情。”
阿桃就道:“那公子等等,奴婢去點燈籠。”
白玉安點點頭,就站在前堂外的石階上等。
阿桃提著暖黃的燈籠過來:“公子,走吧。”
白玉安從阿桃手里接過燈籠,低聲道:”你不用跟著我,也不遠的距離,等著我便是。”
阿桃點點頭:“那公子小心些。”
白玉安提著燈籠提步下了臺階,往院門口走。
一路走到了沈宅門口,門口燈籠高懸,將門口照得光亮。
白玉安看了看大門前立著的石雕,又抬頭看了眼門匾,黑底金漆的字,兩邊的紅柱便立了六根,雕鑿出祥瑞花鳥圖案。
紅墻綠瓦,玉階高墻,高墻延綿至夜色深處,望不到盡頭的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