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高寒看著白玉安:“你最好離他遠些。”
“這人做事乖張沖動,免得波及到你。”
白玉安笑了笑:“高兄放心就是,我不會離這種人太近的。”
她又問:“高兄今日來找我何事?”
高寒就笑道:“想著明日就要上值了,今天就來找你一起出去觀燈。”
白玉安看了看天色:“這時候還早,要不高兄在這兒用了午飯后再去吧。”
高寒就看著白玉安笑:“本想過來邀你一起出去用飯的。”
白玉安就道:“出去用飯也麻煩,我那兒還有盤下了一半的棋,高兄可愿陪我?”
高寒笑了下:“自然。”
白玉安就叫阿桃去準備,自己帶著高寒去后院茶室內棋盤前坐下。
高寒看了看面前的棋盤,看向白玉安:“這又是你自己下的?”
白玉安拈著黑子注視著棋盤,點了點頭。
舉在棋盤上的寬袖被微風吹的微微蕩漾,那一臉認真的凝神模樣,端端正正的落下了一子。
高寒笑了笑,視線落下時卻又注意到白玉安脖子上的紅痕,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看了看白玉安低垂在棋盤上的眉目,抿著唇跟著在棋盤上落子。
一子落下后,高寒才妝似無意的問道:“清溪,你前兩日的上元節如何過的?”
白玉安依舊垂著眼,聽了高寒的話也沒有多想,就道:“只是帶阿桃出去走了走就回了。”
高寒嗯了一聲,拿起一顆棋子又低低道:“就沒有出其他事情?”
白玉安一愣,看向了高寒。
佳寧郡主那件事她本不欲多說,這件事說到底傳不出亦不好,但聽高寒這話,難不成那日高寒又瞧見了?
若真如顧君九一樣瞧見了她與沈玨那一幕,當真是不好說清楚了。
她微微定了下,低聲問:“高兄這是何意?”
高寒就笑了笑:“不過隨口問問。”
他又看了看白玉安略有些遲疑的眼神,眼神暗了暗,隨即目光又落在了白玉安領口的紅印上。
他低頭落了子,淡笑著問:“脖子怎麼了?”
白玉安摸了摸脖子,跟著高寒落了子道:“許是飲了酒吧。”
“上次在溫長清那飲了酒也生了紅斑。”
高寒聽了眼里露出了些擔心:“那身上還有其他不適?”
白玉安沒怎麼在意:“倒沒什麼其他感覺,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了。”
高寒看白玉安神情淡然,似乎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不由看著白玉安低聲道:“明日上值的時候將領子提高些。”
“那處紅斑讓人瞧見了畢竟不好。”
白玉安疑惑的看向高寒:“有什麼不好的?”
高寒看白玉安臉上當真疑惑,不禁啞然失笑。
看來他什麼都不懂。
那脖子上的痕跡,他又生的這樣出色,不開口總會讓人誤會,到時候被別人在后頭說些不干凈的話,糊里糊涂被污了名聲。
但白玉安未經歷過那些事,才十七的少年,大抵連稍微露骨些的冊子都沒看過,不明白那些也正常。
高寒也不打算告訴白玉安那些。
他笑了笑道:“你皮肉白凈,那紅色在領口顯眼,瞧著總歸不端正。”
不過是一處紅痕而已,白玉安覺得高寒有些小題大做。
但對方畢竟也是為了自己好,就點點頭笑道:“我聽高兄的就是。”
高寒看向白玉安那一臉干凈,唇紅齒白,有時候凈的如一汪清水。
他低頭默了默,又拿起一顆棋子,隨著棋子在棋盤上的輕叩聲,心也跟著聲音一跳。
第90章 登高樓觀燈
中午高寒留在白玉安這兒用完飯后,兩人就約著傍晚去河邊觀燈。
下午兩人又去后院下棋,下完棋差不多也天也暗了。
馬車上高寒看著白玉安:“怎麼今日想起要下棋了?”
“往日里叫你下棋你便推,說不愿花心思。”
白玉安撐在車窗上,呆呆看著路邊燃起的花燈。
涼風吹到了她的臉上,發絲被吹到了唇邊,瞳孔里的光色流轉,有淡淡的寧靜。
寬邊白袖落到了手肘處,一半揚在風里,一半落在窗下,手腕瞧著便秀氣異常。
白玉安沒有回答高寒的話,只是看著路邊花燈輕輕道:“站在高樓處賞燈,又是什麼樣子?”
高寒看著白玉安,默然寧靜的模樣分外吸引人,如散發著幽香的白玉蘭。
他微微靠近他了些,低笑道:“清溪想看,待會兒我帶你去看就是。”
“輝樓的觀景臺視野最好,你一定會喜歡的。”
白玉安的臉撐在手掌上搖頭,又看向高寒道:“我不想去那處地方。”
高寒看白玉安說的認真,下意識問道:“為何?”
白玉安覺得微微有些冷,放下了搭在馬車窗沿上的手,又去火盆子邊上烤了烤道:“輝樓聽著就俗氣。”
微亮火光映亮了白玉安的臉,那秀挺鼻尖則分外上顯眼。
略微不講道理的話,讓高寒無聲笑了笑。
他就低低道:“那便去登高樓吧。”
“也能看得到滿城燈火。”
白玉安也有此意,馬車便往登高樓去。
到了登高樓頂,白玉安發現不知何時竟開始落雪了。
落雪雖然不大,但紛紛揚揚落在空中,隔絕在樓底的燈火中間,像是隔著一層霧蒙蒙的云煙。
不由就伸出手去接雪,看著雪片在指尖消融,又呵出一口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