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此之后,下官與沈首輔,再無干系。”
沈玨一挑眉,低低笑了下:“白大人提這麼多要求,是不是過分了些?”
白玉安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幾乎快要撐不住,眼神里卻帶著無畏的堅韌,更帶著輕慢的嘲諷。
她看著沈玨:“比起今日沈首輔對下官的折辱,這些要求又算得上什麼?”
“難不成沈首輔是不敢賭麼?”
烏發貼在臉頰上,眉間的紅痣便艷麗起來。
那雙眼里好似隔著朦朧青山,像是細雨里的風月,云煙里灑下的山與水,讓沈玨也不禁癡迷進去。
再無干系,沈玨的確做不到。
他要的只是白玉安這個人,至于他是不是女人,對于他來說并沒有那麼重要。
默然看了白玉安半晌,沈玨淡笑著松了手,伸手替白玉安將領子整理好。
又看著他:“不過與白大人開個玩笑。”
說著沈玨一挑眉,看向白玉安那張艷紅的臉:“白大人不會介意吧?”
白玉安喘著氣,指尖依舊掐在手掌上,垂下眼簾不再看沈玨,咬著牙去桌邊坐下。
一只手撐在額頭上,眼神看向跟著坐過來的沈玨。
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但沈玨在這里,她不能一絲的松懈,費力咬牙硬撐著。
聲音不再如剛才那般劍拔弩張,白玉安提著力氣費力道:“下官自然不敢與沈首輔計較。”
“只是現下這場景,沈大人可愿再幫下官?”
第82章 任人宰割的美人
被暖黃燭光沐著的白衣身形,那一頭長發自他的修頸往下蜿蜒著,帶著一絲翠的玉環在腰間落下,搖晃在衣擺之下,無一不在晃動著人的心神。
撐著額頭的手臂上,寬袖落下,露出了一小截纖細白皙的手臂。
那雙帶著霧蒙蒙的潮濕眼睛,此刻正低垂著,沉靜著,依稀可見睫毛垂下的陰影在顫動,如落入水里的蝴蝶。
沈玨一雙眼淡淡打量著白玉安,燈下的美人無論哪個角度都是賞心悅目的。
即便中了藥,那份骨子里的雅麗,還是讓他看起來濯濯如白蓮,不可褻玩。
美人?
白玉安此刻不就是羸弱任人宰割的美人麼?
他那一兩分清高此刻又算得了什麼?
他真要對他做些什麼,他除了說一兩句嘲諷話,又能反抗什麼呢。
沈玨后背靠在椅背上,濃墨眼里盡是白玉安的影子。
想著白玉安一個中了春藥都不舉的人,他能怎麼幫?
他倒是想親自幫幫他,可人家應該也不會領情。
微微挑了挑眉,手上摩擦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沈玨才道:“白大人想讓我怎麼幫你?”
白玉安臉色潮紅,微微閉著眼快要撐不住,又咬著唇畔醒神幾分,才沙啞道:“下官想請沈首輔帶我離開這里。”
沈玨微嘲:“白大人這副模樣,還走得動路麼?”
白玉安放下手臂,喘息著看了眼沈玨:“只要沈首輔能護著下官出去,不讓韋妙春看見,其他的不用沈首輔管。”
就算是求人也這般理所應當。
沈玨無聲笑了笑,這性子也只有他縱著了。
起身走到衣架旁,沈玨從架子上取了一件黑色斗篷,就又走去白玉安的身邊。
在白玉安錯愕的眼神中,他淡淡笑了笑,就將斗篷披在了白玉安的身上,又躬著腰身替白玉安將領口的繩子系好。
將斗篷上的帽子戴到白玉安的頭上,沈玨瞇眼看著面前那張泛紅的迷惑人的小臉兒。
那雙眼里的春水快要漫出來了還不自知,用著自以為有氣勢的眼神瞪著他。
分明是勾人的緊。
他低笑了聲,也不管白玉安如何神情,一把便將白玉安橫抱了起來。
這重量著實輕了些,抱在懷里跟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的手感極好。
白玉安腦子里一愣,惱怒的看向沈玨:“你在做什麼?”
沈玨勾著笑看著白玉安唇邊的血跡,知道他是為了保持清醒才這樣,但卻將那張唇染的更加紅艷。
他喉嚨滾了滾,啞聲道:“待會白大人可在我懷里好好藏好了,要是碰見了韋妙春,本官可不管你了。”
白玉安一張臉通紅,蹬了兩下腿也是綿軟無力,咬牙切齒要罵出來,卻聽到沈玨踢了下門,門就從外面被打開。
知道這里就是剛才房間的隔間,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白玉安連忙將臉埋在了沈玨的胸膛里。
感受到懷里溫熱急促的呼吸聲,又看了眼那玉白耳尖上的紅色,沈玨眼神一深,看向長松低沉問道:“人呢?”
長松就忙道:“已經下樓了。”
沈玨沒說話,就大步往外走。
長松跟在沈玨身后,剛才驚鴻一瞥那懷里的人,雖黑色斗篷將人遮的嚴實,可那露出的一小塊白凈皮膚卻異常清晰。
他當然知道懷里那人是誰。
只是他家大人,竟然會將個男人抱在懷里??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臉。
而白玉安即便心里再覺得難堪,此刻也不敢動。
不說她一個男子被沈玨抱著屈辱,若是被別人看見了,豈不是更加難堪讓人揣測。
白玉安不想揣測沈玨用心,畢竟人要帶著她出去,鬧翻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法子應付,再難堪也只能先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