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黑靴朝著狗肚子踢了一腳:“要是吃壞了肚子回去,就殺了你下酒。”
白玉安聽著這話有些不舒服,抬頭往上看去,就見面前站著位一身紅衣的少年。
那少年身上是張揚的圓領紅色勁裝,冠發高束,手腕上纏著腕帶,一只手上還拿著條狗繩。
又見他眉目張揚,微微頷首,好似對于面前的白玉安十分不屑。
總歸是不認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玉安看了他一眼,也不打算理會他那話,就打算繼續回頭吃餛飩。
哪想那少年見了白玉安的樣貌,眼底掃過驚艷之色后,竟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面前,略有些傲慢道:“本小爺叫顧君九,你怎麼稱呼?”
白玉安皺眉看他一眼,冷清了臉色道:“在下與閣下不相識,不必認識。”
顧君九看白玉安這樣冷冷清清的態度,又看人玉面菩薩一樣的面目,自小也是跋扈慣了的人,當然見不了冷臉。
且他對這張臉頗有意思,當即就拽起白玉安的胳膊,強拉著她站了起來,危險的看著她:“小爺給你好臉色,你別給臉不要臉。”
阿桃看著這變故,連忙對驚聲道:“你做什麼?趕緊放開我家公子。”
路邊吃個餛飩也能遇見瘋子,白玉安秉承著不惹事的態度,緩了神情淡淡道:“不知這位公子要在下如何?”
蓮花般的臉淡淡,哪見半分和氣溫潤?那眼底的不耐煩像是厭惡極了他。
說話和和氣氣,眼里卻不是這樣子。
顧君九自小錦衣玉食,家里的金疙瘩一樣。
喜歡的東西動動嘴皮就到手了,面前的這人這般不耐煩,他當真還有幾分喜歡。
他確有喜好男子的嗜好,面前這人也的確符合他的胃口。
顧君九忍了又忍自己的脾氣,難得遇上個對胃口的,他努力忽視掉白玉安眼底的厭惡,咧嘴一笑道:“小爺瞧你與我有緣份,不知你肯不肯賞臉去小爺家中敘敘。”
白玉安看了眼周圍躲的遠遠的人群,又看向顧君九身后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壯漢,想著這人應有些身份。
多半是市井里的無賴惡霸,平日里欺善怕惡的無恥之徒。
但是惡霸又如何,還能當街搶人不成?
沈玨從宮里出來,坐在馬車上瞧著白玉安那處好一會兒,眼瞧著白玉安那張玉白臉漸漸染了氣惱的紅色,才不緊不慢的放了馬車簾子,從馬車上走了下去。
才剛走進,就聽見顧君九張楊的聲音:“本小爺給你臉了,你知不知道小爺我是誰?”
沈玨沉沉冷笑了下,抬步走到了顧君九的面前。
高大壓迫的身形,一走進就投下大片陰影。
長袍上的金線流轉,僅僅只是負手往前一站,便帶出高高在上的權利與威嚴。
那眼眸中沉靜通透,看著顧君九還有幾分危險的警告意味。
即便沈玨一句話都未說,顧君九還是嚇的連忙收了剛才的氣勢,狗腿的陪著笑朝著沈玨作揖:“沈首輔。”
顧君九自然認得沈玨,自家父親每年都要帶著他去拜訪,他家的生意還能在京城長遠立足,依靠最大的還是面前的人。
沈玨只看了顧君九一眼,不動聲色給了個眼神,顧君九微微有些不甘心的又看了白玉安一眼,但在沈玨面前絲毫不敢放肆,恭敬的帶著人離開。
待人一走,沈玨的視線就放在了白玉安身上。
看來他這張臉的確招人喜歡。
白玉安看顧君九總算走了,不由看向沈玨道:“沈首輔怎麼在這兒?”
沈玨看了眼他面前那剩下的半碗餛飩,又瞧向了白玉安的衣裳。
白衣上臟了幾處,也不知他去哪蹭的。
那衣襟上還劃了幾條污痕,在他身上竟有幾分惹眼。
他斂了眉色,看著白玉安的紅痣淡淡提醒他:“顧君九有龍陽之好,往后再見著了,避著一些。”
說著沈玨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玉安:“白大人這弱不禁風的身子,到時候別讓人吃了豆腐。”
沈玨說罷,便也不再看白玉安一眼,轉身往馬車走。
白玉安本還想感激沈玨解圍,又聽見沈玨后面兩句帶著嘲諷的諷刺,不由又生生咽了下去。
第71章 與高寒下棋
白玉安看著沈玨寬闊的背影,雖說他是好意提醒她,但他那話里的淡淡嘲諷,還是讓白玉安極不舒服。
阿桃拉著白玉安坐下道:“公子,剛才那穿紅衣服的是什麼來歷?”
白玉安根本不關心那腳顧君九的是什麼來歷,且那人還有龍陽之好,讓白玉安一下子惡心起來,面前的餛飩也吃不下了。
阿桃看白玉安擱了筷子,也沒了什麼胃口。
魏如意早吃完了,見白玉安擱了筷子就道:“要不奴婢去給公子買些米糕吧。”
白玉安沒胃口,站起來擺了擺手,讓阿桃去結了帳,又讓她們去鋪子里收拾。
阿桃和魏如意在鋪子里面收拾,白玉安看阿桃和魏如意估計還有些時候,又想起晚上還要與溫長清小聚,就打算一個人做馬車回去換身衣裳,等過會兒了再過來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