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桃見白玉安竟果真這樣倒在床榻上去睡,嘆了口氣,拉著人還是將人把外裳脫了才放過她。
見著沾了枕便睡著的白玉安,阿桃微微嘆了口氣,將簾子放下去后才走了出去。
第68章 安身
夜里又熬了夜,白玉安一大早起來就沒什麼精神。
早上去了翰林,剛坐在位置上,溫長清就過來在白玉安的耳邊小聲道:“你可知昨日下午皇帝在宮內騎馬的事,太后來了是怎麼處置的麼?”
白玉安眼神一動,抬頭看向溫長清:“怎麼處置的?”
溫長清眼里露出些憐憫,低聲道:“那些陪皇帝玩樂的小太監,最后全被杖斃了。”
說著溫長清又道:“那些瞧著都不過是才十一二歲,可惜了。”
白玉安沉默了一下,又問道:“那跟在皇帝身邊的蕭平呢?”
溫長清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玉安點點頭,讓溫長清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回過頭又看著手上的書出神。
下午出宮門時,溫長清走在白玉安的旁邊,看見白玉安的臉色自上午起便落落,沒有幾絲笑意。
又見他眼角眉梢處的疲憊,不由問道:“怎麼了?可是最近遇著難處了?”
說著溫長清又問道:“還是那佳寧郡主又為難你了?”
白玉安負手,回頭看了眼高墻深深的皇宮,又搖了搖頭低低道:“倒沒什麼難處。”
溫長清就一下子搭在了白玉安的肩上,瞧著那張白玉臉忍不住捏了捏:“那你做這番樣子給誰看的?”
他又順勢拍了白玉安的肩膀一下:“你我之間的關系,若是有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
“你做這副樣子,我看著心里不舒坦。
”
白玉安無奈的笑了笑,從溫長清手臂下彎腰解脫出來,才嘆了口氣道:“不過是最近夜里睡的晚罷了。”
溫長清就拉著人往前走:“那你更該同我出去走走了,一回去便悶在院子里有什麼樂趣。”
白玉安自然沒什麼精力應酬,就擺手推辭。
只是她力氣自然比不得溫長清,兩人推拒間,忽見前頭一輛繁貴富麗的馬車往宮門口疾馳而來。
白玉安與溫長清見狀忙讓開在旁邊。
馬車簾子被風帶起的一角,白玉安看到了坐在里面一臉冷色的沈玨。
又見沈玨的眸子似朝她看了一眼,白玉安就是一愣,再看過去,馬車早已駛了過去。
溫長清看著已駛進宮內的馬車,忍不住對白玉安問道:“沈首輔這樣急匆匆從外頭進宮,是出什麼事了?”
白玉安想起昨日楊先生對她說的話,只搖搖頭道:“過不久應該就知道了。”
溫長清點頭,拉著白玉安的手臂又要拉他,卻見身邊不知何時又站了個人。
溫長清見過高寒兩次,就松了白玉安的手,對走過來的高寒抱手:“高大人。”
高寒點點頭,低頭看向白玉安問道:“怎麼還未回去?”
白玉安笑了笑:“與溫兄說兩句話。”
高寒的眼神就流連在兩人貼近的手臂上。
他眼里帶了絲笑意,拉過白玉安到了自己身邊:“我那得了幾幅畫,你要不要去瞧瞧?”
白玉安此刻一看到畫就頭痛,想也沒想的就婉拒道:“還是下次吧,今日還有些事情。”
高寒看出白玉安眼里的情緒,也沒再強求他,只是點點頭。
白玉安又對著站在旁邊的高寒道:“我們下回再約時間吧,再過兩日便休沐了,那時應有空閑。
”
說著白玉安想起溫長清過年時去拜訪丈人家的事情,不由又湊到溫長清耳邊玩笑道:“到時候與我說說你那良配的事,這回可是見著人了?”
這回倒換成溫長清苦笑了,他擺擺手:“此事說來話長,到時候你可別取笑我。”
白玉安笑了笑:“那是定然。”
高寒看著白玉安與溫長清的說笑,臉色沉了沉,笑意也落了下去。
阿桃站在不遠處,看著白玉安同溫大人在宮門口拉扯說話了半天,瞧了一陣也沒過來的意思。
看了一小會兒,她還是走了過去。
白玉安看到阿桃來了,這才對著溫長清和高寒告辭。
坐在馬車上,白玉安疲憊的仰靠在車壁上,眼睛閉了會兒,才對著阿桃問道:“畫可賣出去了?”
阿桃一說起這個,臉上立馬放光道:“今兒全被人收走了,十來幅畫,那人一共給了五十兩銀子呢,都買走了。”
白玉安一愣,坐直了身子看向阿桃:“你是說那人將你手上的所有畫都收走了?”
阿桃點頭,滿臉笑意道:“奴婢跑了好幾家畫坊,如果全賣出去的話,一共也只能賣出去不到二十多銀子。”
“可下午奴婢給一個掌柜看畫時,旁邊的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瞧見了,還說公子畫得好呢,就找我全收了。”
白玉安皺眉,她那些畫不過是有些意境在,大多是不完整的。
第一眼瞧著是好看,終究是留白太多,瞧著總有些遺憾。
也不知是誰竟全收了,還花了這麼多銀子。
又想起自己的畫中有兩幅是帶了署名的,但她的落款都藏得很隱蔽,一眼也瞧不出來。
且那些畫全買了,總不至于是看著她的落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