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要再縱容下去,遲早得出事。”
阿桃說完就快步往外頭走了。
白玉安看阿桃去說了,自己胸上的確勒得難受,那處地方脹痛的厲害,白玉安也不敢再束著了。
看阿桃說完了進來,白玉安就背過身去讓阿桃給她松了束帶。
阿桃坐在床沿上,看著白玉安白膩皮膚上被束帶束出的紅印子,眼眶一紅,就道:“公子難道一定要留在這里麼,奴婢瞧著實受罪。”
白玉安低聲道:“我要輕易辭官,父親估計該連夜跑來訓斥我了,宗族里一眾長輩壓下來,我怎麼能承受住。”
白玉安說著,默默看著床幔嘆氣,又道:“父親還指望著我光耀門楣,將來能提攜族中的其他旁支。”
“我即便想要辭官,也不是說辭就辭的。”
阿桃就道:“夫人心疼公子的,要不讓夫人勸勸老爺。”
“奴婢看京城的官場復雜,公子才來不到兩年就受了多少罪了?”
“老爺自小也心疼公子,說不定老爺真答應了呢。”
束帶被取了下來,白玉安瞬間覺得胸口松懈下來,只是那里一碰還是有些疼。
她把衣襟拉好,轉過身坐在床沿上對著阿桃道:“爹爹好面子,當初敲鑼打鼓的宴請。”
“如今我若是辭官回去,父親大概會氣得用家法了。”
她已沒有回頭路了,且她也沒想過后路。
阿桃沉默,起身去將白玉安的衣裳過來:“公子現在還疼不疼?”
白玉安起身穿衣:“按一下還是有些痛。”
阿桃有些擔心道:“要不去問問大夫吧。”
白玉安揉了揉眉間:“京城里可有女大夫?”
阿桃彎下腰替白玉安系著腰帶:“京城里應該有的,要不奴婢出去找找。
”
白玉安點頭:“你下午再去吧,我下午午睡,等你回來我再跟你一起去。”
阿桃點頭,給白玉安穿好衣裳后又出去端了碟栗子糕進來:“這是魏如意早上起來替公子做的,公子嘗嘗。”
白玉安拿起來咬了一口,不由看著阿桃道:“沒想到魏如意的手藝這麼好,要不給她買個鋪子吧,讓她做糕點謀生。”
阿桃笑了下:“公子當鋪子不要銀子的麼。”
白玉安就一嘆,覺得這麼好的手藝可惜了,心里還是上了心。
第51章 怎樣不讓它長
中午的時候用過飯,阿桃出去找大夫,白玉安就待在屋子里看書。
中間魏如意好幾次想進來給白玉安送茶,白玉安都給人拒在了門外頭。
問的多了,白玉安也有些煩了,讓魏如意再去給她做雙靴子去。
果然魏如意有了事情做也不再過來問,就忙著找針線布料做靴子去。
白玉安總算得了清閑,呼出了一口氣,就頭歪在椅子上看書,一只手又拿了瓣橘子放到嘴里。
只是胸口時不時就要脹痛一下,衣料摩擦著也疼,干脆將書往案上一放,就起身去將棋子拿出來下棋。
白玉安小時候父親管教的嚴厲,幾乎不讓她出去與其他孩子一起玩,每日教書先生走了,還要被關在書房里背書。
小時候的白玉安腦子快,背書也難不倒她,常常背完了父親也沒過來,就自己去拿父親的棋子下棋。
剛開始不過打發時間亂放棋子,后來學了棋藝后有了興趣,就自己與自己下起來。
自己下棋的時候能很快打發時間,還能專心在棋上面,忘了其他事。
阿桃回來的時候,見白玉安正拈著棋子,撐著頭看桌上的棋局,外面披著的外袍都落到肩下了也不知道拉一下。
她搖搖頭,不知道自己與自己下棋,究竟有什麼好下的。
她過去將白玉安的衣裳拉好,又拿起旁邊碟子上剝了一半的橘子,剝開喂了白玉安一瓣道:“公子還疼不疼?”
白玉安咬著橘子,碰了碰胸口,就點頭:“還是疼。”
“上月也疼過幾天,不過這次好似更疼一些。”
阿桃就去收拾桌上的棋盤:“剛才奴婢在外頭打聽了下,打聽到了家醫館,里頭倒有位女郎中。”
“那位女郎中外頭都稱呼為素姑,說是專為女子看病的,公子要不去瞧瞧?”
白玉安想著還是去看看穩妥些,她想了一下,讓阿桃去拿件她平日穿的衣裳過來。
阿桃疑惑道:“公子要穿奴婢的衣裳出去麼?”
白玉安看向阿桃道:“我一個男子外貌,去看女郎中,難免讓人生疑,我將你的外套穿在外頭,好歹是女子模樣。”
“且要是遇見了突發狀況被人瞧見了,我還能脫了你的外衣,避免讓人生疑。”
阿桃恍然大悟:“還是公子想的周到。”
說著就趕緊去給白玉安拿衣裳去。
白玉安里面穿了件圓領窄袖的長袍,外頭又將阿桃的外裳套上去。
阿桃的身形比白玉安要魁梧兩分,外袍套在外頭竟剛好合身。
阿桃笑道:“沒想到這麼多年,奴婢竟第一次瞧公子穿女子衣裳。”
白玉安扯了扯衣擺有些不習慣,看著阿桃問:“是不是瞧著很奇怪?”
阿桃看向白玉安搖頭:“公子這樣瞧著可好看了。
”
阿桃也不是恭維話,此刻的白玉安穿的雖是阿桃那不起眼的桃色裙衫,但白玉安面容溫和慈悲,一身桃紅色襯著那張臉一絲違和也沒有,反而如不諳世事的世家姑娘,說是仙姿玉色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