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若是高中了便不顧老家親事,郡主又喜歡這樣的薄幸郎麼?”
白玉安自知已說的通情達理,這位佳寧郡主若是能想明白,那是最好不過的。
韋妙春聽了卻氣得臉色通紅,看著面前一臉不卑不吭的白玉安,那張臉自她看一眼就忘不掉。
她覺得他是天上的皎月謫仙,那些凡夫俗子怎有這樣的容色?
她藏著他寫的字,藏著他作的畫,求著祖父成全。
她原想著釀成一段才子佳人的金玉良緣,可偏偏這人居然沒將她放在眼里。
自來金嬌玉貴,眾星捧月長大的郡主,怎能忍下這屈辱。
她沖到白玉安的面前咬牙道:“老家定了親事又如何,你要是愧疚,大不了本郡主叫人回去殺了她。”
“本郡主保證,絕沒有再敢提這件事!也絕不會有人知道!”
白玉安震驚的抬頭看著面前的韋妙春,明明一張芙蓉少女面容,此刻卻讓她覺得厭惡。
他冷了面目,眼中再無溫潤,冷聲道:“郡主濫殺無辜平民,又是憑的哪條法紀。”
“沒有百姓上供的稅銀,又何來你現在的錦衣玉食!”
韋妙春被白玉安說的一愣,這些話從小又有誰敢對她說過,隨即臉色蒼白的怒吼:“你竟敢這樣說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白玉安看向韋妙春,目光冷清:“在下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也懇請郡主放過在下。”
白玉安冰冷的臉孔無疑是在韋妙春的心上插了一刀。
韋妙春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她氣得一下子從發上拔了一根發釵出來,咬著牙沖到了白玉安的面前:“你要本郡主放過你可以,但本郡主要你劃花你的臉。
”
“本郡主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魏子文看到這兒臉色一變,忙過去白玉安身邊低聲勸道:“先好聲氣給郡主賠個罪,后頭的事,過了今夜再說。”
白玉安看著韋妙春手里的金簪,又看向韋妙春那張微微有些猙獰的臉。
實在不明白一個正是爛漫年紀的少女,為何竟會這樣惡毒。
眉頭微微一皺,白玉安看著韋妙春道:“若是在下不答應呢。”
韋妙春就吼道:“那我就去求姑姑把你流放到苦寒之地去,讓你一輩子都回不來京城!”
白玉安不在意的淡然道:“比起背信棄義,在下寧愿流落遠鄉。”
說著白玉安的眸子緊緊盯著韋妙春,目光冰冷:“在下隨時等著流放的折子下來。”
“在下雖只是個小小探花,卻也想知道,普天之下,還講不講道理了。”
韋妙春以為她這樣威脅白玉安,對方一定能妥協的,獨獨沒有想到白玉安寧愿被流放也不愿娶她。
眼中一下子聚起了淚水,韋妙春手上緊緊捏著簪子,惡狠狠的看著白玉安。
她帶著哭腔道:“你等著,你今日這樣羞辱本郡主,本郡主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白玉安則面無表情的道:“在下從未羞辱過郡主,只是郡主欺人太甚。”
韋妙春用力抹了淚,氣憤道:“你不愿娶我,還不算羞辱我麼!”
她說著就轉身往外走去,還不忘回頭對白玉安吼道:“本郡主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第30章 不愿低頭
韋妙春一說罷,就帶著一群侍女浩浩蕩蕩的離開。
雅室的門被重新合上,白玉安坐回在軟墊上,默默側頭看著外頭雪景。
魏子文神色間憂慮,看著白玉安垂著眉頭的寂寂神情,低聲道:“白兄有什麼打算?”
白玉安回過頭,玉白的手指摩擦著茶杯:“我并沒什麼打算。”
“若是太后當真因為這件事將我貶官流放,我承擔便是。”
溫長清聽了就一氣:“你當時就不能對那佳寧郡主說兩句好話?”
“不然何至于鬧到這地步?”
白玉安嘆了口氣,眉眼淡淡的看著溫長清:“若我為了求得暫時寧靜,自然可以順著她。”
“可她打算草芥人命,我又怎麼再忍的下去。”
旁邊的阿桃抹著眼睛哭道:“那公子該怎麼辦?”
魏子文看了一眼阿桃,皺眉對著白玉安道:“若是那個佳寧郡主當真去太后面前告狀,你很有可能被貶。”
“當今之際,還是你今夜親自去國舅府請罪才行。”
溫長清也道:“先不管娶不娶郡主,你先將姿態放低一些,讓國舅府看到你恭順承認錯誤的態度才是。”
“貶去苦寒地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這樣文弱的人過去,定然是受不住。”
白玉安聽見這些話不由皺眉,垂著眉眼道:“若太后是講情理之人,便知我不娶佳寧郡主也是情理之中。”
“若是太后利用手頭權勢將我貶官,我也無心再留在這里,貶去地方我也無話可說。”
魏子文看向白玉安,微微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可是高中一甲的探花,將來前途無量,你忘了你當初修齊治平的抱負了?”
“老家的親事總之還未成親,你寫信回去,讓你父親去替你說和,若實在不行,你到時候也可以說服郡主,將她一起接過來,難道這樣也不行麼。
”
“為什麼你偏偏要這樣固執?”
白玉安聽了魏子文的話,微微一愣之后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