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宜貴人竟然讓她洗清了自己。
現在是陳文心要反過來整治她了,只怕這回出手,她不會像平時那樣仁慈了。
也罷,弄死一個宜貴人也好。
這個宜貴人從前在她承乾宮卑微低下,一朝為嬪,再加上育有五阿哥,竟然就不把自己這個舊主放在眼里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在皇上面前進讒言,說那個已故的玉常在之事怪她管理后宮不善的人,就是她宜貴人。
郭絡羅家小小門戶,竟然生出宜貴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膽敢和自己作對。
她早就想弄死宜貴人了,只是怕少了宜貴人,沒人來牽制陳文心。
再到玉常在受寵那個時候,她又怕沒了宜貴人,沒人來分玉常在的寵愛。
現在好了,宜貴人沒了兒子,也沒有一宮主位。
她現在如同一條喪家之犬,怕是再無翻身之地了。
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吧。
她也想看看,陳文心到底會不會干脆地弄死宜貴人,還是優柔寡斷再給自己留下禍患。
“主子,聽說惠妃宮里派管事嬤嬤去了。”
宮女躬著身對佟妃稟報,佟妃聞言,竟然笑出了聲。
“這個惠妃近來也是不通得很,本宮從前竟然沒看出,她還有這等野心?”
佟國維早就傳了信來,近來皇上忙于收復臺灣的戰事,竟然有幾個大臣同時向皇上上書立大阿哥為太子。
若說此事沒有惠妃的手筆,誰信呢?
從前佟妃敬重惠妃,是因為她性情溫和,德高望重。
皇上也敬她幾分,她佟妃自然禮敬。
沒想到惠妃根本就不是眾人所想的那麼無欲無求,她從前或許無欲無求,那是因為她見識短淺。
她一個小小郎中之女,得個妃位,又有個健康的大阿哥,就心滿意足了。
誰料到皇上把自己降位了,再把鳳印給了惠妃,竟然讓她憑空生出野心來。
佟妃只覺得可笑,就憑她惠妃,也想妄圖皇后之位、太子之位?
真是天大的笑話。
“本宮知道了,不必理會。就讓惠妃去顯威風吧,本宮就坐山觀虎斗。”
她薄薄的嘴角扯起,顯得有些生硬。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第二百三十五章 證據俱在
永壽宮中,各處都被翊坤宮帶去的宮人上下翻查過好幾遍,就連地下都掘開看了。
不一會兒,幾個宮人手里捧著幾樣物品到正殿之中,跪呈在陳文心面前。
“啟稟主子,在永壽宮上下發現各色酒類五種。小廚房料酒、黃酒,庫房燒酒、女兒紅,還有宜貴人寢室的梨花白。”
小太監把這五種酒都捧了上來,陳文心只微微點點頭。
“啟稟主子,永壽宮上下發現各色胭脂水粉、眉粉口脂等,俱在此處。”
宜貴人畢竟是愛美的女子,見到自己宮里的酒被翻出來只是一驚,見到這些胭脂水粉被拿出來便有了怨氣。
“勤妃娘娘盡管搜查罪證,拿嬪妾的胭脂水粉做什麼?”
她不能沒有胭脂水粉,如今她宮里的日子不好過。
這些胭脂水粉若被拿走了,她再用不起這麼好的了。
一個后宮嬪妃沒有胭脂水粉,她還如何奪回皇上的心?
白露嗤笑道:“宜貴人,您何必這麼蝎蝎螫螫的?我們主子還看得上你這些東西麼?”
瞧宜貴人那副誰要跟她搶胭脂水粉似的的模樣,白露心中萬分感慨。
從前也風光無限、赫赫揚揚的宜嬪,竟然淪落到今天這個,連好一些的胭脂水粉都用不起的地步。
真叫人萬分唏噓。
“杜公公。”
陳文心看向下首一位身著管事太監服制的人,他忙上前拱手道:“奴才在。”
“你是御膳房品酒司的掌事,本宮這里有六個茶盞,其中一盞有酒味,你來聞聞。”
品酒司是御膳房里專門管酒類的,這個杜公公更是號稱酒神杜康傳人,只要聞到味道就能知道是什麼酒。
“奴才遵旨。”
白露示意宮女把白日里幾個嬪妃用過的茶盞端上來,六盞上好的哥窯冰裂紋茶盞,杜公公一個個聞過去。
他拱手道:“回娘娘,最后一個茶盞里有酒味。那是上好的陳釀梨花白,足有十個年頭了。”
陳文心一挑眉,詫異道:“公公竟然連年頭都能聞得出來?”
杜公公謙虛道:“這是奴才的本職,自然要做得精些。”
如此甚好。
“那公公便去聞聞,永壽宮搜出來這五種酒里,都是什麼酒。”
一共有五種酒,如果和永壽宮的宮人說的都能對得上,那這個杜公公的鑒酒能力就無可懷疑了。
杜公公領命,又去聞了一遍永壽宮的那五種酒。
“這是料酒,應該是今年用京郊的山泉水新釀的,御膳房用的也是這一種。”
“這個是黃酒,想必是產自山東即墨,用栗米釀造的。味道醇厚不辣,釀造的時間也有三五年了。”
他一樣一樣地說過去,越說宜貴人的臉色越白。
雖然宜貴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宮中那些酒到底是如何釀造,釀造多久,產地何處。
只瞧著杜公公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就足以令她心驚肉跳。
杜公公拿起最后一種酒聞了聞,笑道:“這不就是剛才那個茶盞里的梨花白麼?連釀造的時間都相同,聞起來都有一股醇厚的香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