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哼道:“翊坤宮準備的是碧螺春茶,只是有人口中含了酒囊,有意要讓五阿哥過敏。事后再用這茶水漱口,神不知鬼不覺。”
這里一共六盞茶,包括陳文心在內的六個嬪妃都用過這茶,并且每一個茶杯都是相同的哥窯冰裂紋瓷。
這下,嫌疑就鎖定在了在座六個嬪妃身上。
除非能認出哪個茶盞是哪個人喝的,可是宮女收下茶盞的時候位置已經打亂了。
眾人面面相覷,她們哪里能認得哪一個茶盞是自己喝的?
宜貴人道:“皇上,不論是哪一位嬪妃要害五阿哥,總之絕不可能是嬪妾。嬪妾是他的生母啊!請皇上讓五阿哥回到嬪妾身邊吧!”
陳文心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原來宜貴人的目的,就是想要回五阿哥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 自證清白
雖然現在無法斷定是六個嬪妃中的哪一個,但事情發生在翊坤宮,的確是陳文心的嫌疑最大。
而宜貴人這個生母,自然嫌疑最小。
宜貴人提出的這個建議,看起來似乎合情合理。
越是如此,陳文心越懷疑,這不過是宜貴人想要回五阿哥而施的險計。
宜貴人之狠毒,可以將自己的罪責推給自己的母家。
那是她的親生父母啊!
這樣一想,她害自己的親兒子來奪回撫養權,也不算奇怪。
畢竟對于嬪妃而言,有個兒子,地位會完全不一樣。
陳文心跪倒在地,對皇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一個頭。
“請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眾嬪妃見狀也跪下,都說自己絕對沒有陷害五阿哥,那茶盞絕不是自己的。
德嬪開口道:“皇上,您方才來得晚,沒瞧見五阿哥會說話了呢。他喊勤妃額娘,說額娘抱抱。”
德嬪看似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實際上是告訴皇上,五阿哥對陳文心十分喜愛。
這說明陳文心這個養母,對他很好,才會讓沒有血緣關系的嬰兒喜歡她。
章貴人也忙道:“是啊皇上。勤妃對五阿哥視如己出,眾位姐妹都看在眼里,她怎麼會這樣對五阿哥呢。”
皇上道:“你們都起來吧,朕不會隨便冤枉誰,也不會放過始作俑者。”
白露扶著陳文心站起來,皇上望著她的眼睛,她回視著皇上。
這一眼,皇上足以相信此事不是陳文心所為。
可他現在有些犯難,六盞茶分不清哪個是誰的,那麼陳文心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他若是執意相信陳文心而不處理,顯得他有失公允。
如果洗不清她的嫌疑,就只能把五阿哥帶回永壽宮去,讓他的親額娘宜貴人撫養了。
皇上正要開口,陳文心道:“皇上,臣妾雖然不知道是誰以酒來害五阿哥,但臣妾可以自證清白。”
她吩咐白露道:“你去小廚房取酒來,隨意什麼黃酒料酒皆可。”
“臣妾和五阿哥一樣,對酒過敏。只是沒有五阿哥那麼嚴重,聞到就過敏。但是喝下去,是一定會有過敏反應的。”
眾人這時才想起,在大宴之上,陳文心是從不添酒的。
章貴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每次家宴,總不見娘娘添酒,原來娘娘對酒過敏啊?”
“正是。”
她正對著皇上,道:“臣妾從未對外透露過此事,就是怕有人以此來害臣妾。
沒想到章貴人這樣細心,還瞧出了臣妾不添酒呢。”
皇上道:“你對酒過敏,難道要當著眾人的面飲下酒來自證清白嗎?此事萬萬不可。”
為了證明她沒有害五阿哥,而使得自己也過敏,這也太危險了。
陳文心執意如此,她道:“皇上,宜貴人口口聲聲說臣妾害了五阿哥,臣妾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容小人誣陷!”
她這話直指宜貴人是有意陷害她,并且罵宜貴人是小人。
宜貴人慌了神,怎麼可能這麼巧,她也剛好對酒過敏?
白露拿來了一盞黃酒并一個白瓷酒杯,道:“主子,這是小廚房里拿來的,平時是給皇上做酒釀圓子用的。”
眾人一看,那酒壺的樣式的確是廚房里頭的,可見陳文心平時的確不飲酒。
白露斟了一點點在那酒杯中,陳文心舉起酒杯,被皇上一把攔住了。
“胡鬧,過敏也是好玩的?朕信你絕對沒有害五阿哥,這酒你就別喝了。”
陳文心一臉倔強地甩開了皇上的手,“臣妾的清白比性命還重要!”
她盯著宜貴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臣妾決不允許他人隨意污蔑!”
她說著,那杯酒湊到唇邊,一飲而盡。
只見那酒一下去,她的臉就發紅了起來。
她原本肌膚就十分白皙剔透,這一發紅十分明顯。
再過了一會兒,那發紅的面皮透出了一顆顆小小的紅疹,分明和五阿哥的臉一樣!
這時,呂宗從內室出來,拱手對皇上道:“皇上,五阿哥已經無礙了,臣……”
他想說的是,臣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沒想到皇上粗暴地打斷了他的后半句,“快,快給勤妃看看!”
呂宗一抬頭,好家伙,剛剛治好一個小的過敏,現在又來一個大的過敏了!
“娘娘快里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