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位分低了一等,和惠妃、佟妃完全可以比肩。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忽然把位置挪了,反倒讓榮嬪她們心生怨言。
不為著她們,也得看在阿哥們的份上。
她現在和幾個阿哥關系都極好,幾個阿哥待她也親如母子情狀。
亦師亦友亦母,這份感情,她萬分珍視。
“二哥出征前,玄燁說過什麼,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朕說過等蘭襄凱旋而歸,朕要封你為妃。”
“二哥眼看就回來了,到玄燁晉封我為妃的時候,我再光明正大地坐到榮嬪她們前頭,豈不更好?”
那樣才是名正言順,不會惹來非議。
“蘭襄如今還在科爾沁,扶助朕選定的新任達忓爾王爺上位。待他把位置坐穩了,科爾沁草原這一戰恢復之后,蘭襄就會回來了。”
陳文義不僅是討伐科爾沁的大將軍,皇上順便把事后的安撫工作也交給他了。
本來在科爾沁扶持新王,這種事情是應該交給文官的。
陳文義一個打仗的,打完就該班師回朝。
皇上想給他多加一份功勞,所以把后期安頓的差事也交給了他。
陳文心噘著嘴,“那恐怕二哥是來不及趕在我生辰前回來了。”
皇上想給他多一份功勞自然是好事,只是這樣一來,陳文義就在科爾沁待得太久了。
不僅家中父母掛念著他,陳文心也掛念得很。
她努努嘴,示意皇上看那邊的長條供桌。
只見上頭堆滿了各色禮物,都貼著紅簽子,桌子一角收著一大摞整整齊齊的禮單。
皇上詫異道:“白露做什麼去了?這麼些年禮也不登記造冊收起來。”
陳文心哭笑不得,“就這些,你就說這麼些啦?白露委實已經登記一上午了,她原不擅長筆墨,寫得手腕疼。我才讓她出去散散,一會子再回來寫。”
原來這麼多的年禮,還是已經登記收起了一部分的。
“那些送禮的人都想我二哥了。包括什麼納蘭家的大小姐,郭絡羅家的二小姐……”
原本各宮嬪妃和外臣,包括陳文心的母家和姻親曾家。還有與陳家交好的各家臣公,再者是和陳文心交好的大學士們,諸如王熙和黃機還有向明……
單單是這些人,送來的年禮就讓陳文心看得目不暇接了。
誰想到還有許多陌生的名字冒出來,納蘭家和郭絡羅家也就罷了,這兩家的小姐她起碼還見過。
見過她,所以給她送年禮,好像也不算太突兀。
最尷尬的是,那些都沒聽過名字的大臣們也都送進禮來,讓她以為是送禮的宮人走錯了。
什麼二等忠明伯府,戶部尚書府,九門提督府……
陳文心讓小桌子去一打聽,才發現這幾家沒什麼共同點,也就是各家都有那麼一二三個待嫁女兒罷了。
再派人去太和殿問問陳希亥,這事徹底就明了了。
——陳家也收到了這些大臣們的年禮。
看來大人們家的小姐都很堅挺,竟然有辦法逼著自家的長輩這樣直接地送禮上門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逼得,是這些大人也看上了陳文義這個金龜婿。
皇上聽懂了她的意思,不禁大笑,“蘭襄也是時候該尋一門親事了,念念家中父母是如何想的,不妨和朕說說。”
“任憑蘭襄看上誰家的小姐,朕都可以給他賜婚。朕若是有公主成年,都恨不得嫁給蘭襄,別說那些個大臣了。”
皇上這話不過是說說而已,他連送去蒙古和親的公主都找不出來,還要搶兩個王爺的女兒呢。
陳文心無奈道:“要是知道他喜歡誰家的小姐就好了,偏偏他一點口風也不露,我看他是真的沒有看得上的。”
皇上得意地摟著陳文心,“這天下絕色已經在朕懷里了,蘭襄自然尋不到。還得勸他退而求其次,才好。”
她搖搖頭,“我覺得二哥不是這樣的人,娶妻娶賢,美貌固然重要。這納蘭玉露還是郭絡羅明鴛,誰不美貌?”
非要一個美貌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做什麼?
皇上聽到郭絡羅明鴛這名字,便問,“這個郭絡羅明鴛,可是宜貴人的胞妹?”
“正是,這麼些愛慕我二哥的小姐中,也就數她最執著了。”
皇上不以為意,“宜貴人那樣的品性,郭絡羅家的家教不好,這個小姐能是什麼好的?”
皇上也是在香肌丸事發之后,才開始對宜貴人格外厭惡。
他萬萬沒想到,宜貴人竟然會為了保全自己,把香肌丸一事的責任全推給了她的母家。
這樣狠毒的女人,若是在枕邊,他簡直無法酣睡。
他如宜貴人所愿,沒有給她降位,而是給他父親降了職。
那只是暫時的。
后來皇上還是在玉常在一事事發之時,找了理由降了宜貴人的位。
他現在對宜貴人毫無感情,先前對她略施恩寵,也只是為了麻痹玉常在罷了。
讓玉常在以為他是到永壽宮見宜貴人,才順便看見了玉常在,進而恩寵她。
郭絡羅明鴛既然是宜貴人的妹妹,皇上自然沒有好感。
“何況,以郭絡羅家的地位,也配不上和陳家結為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