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女子果然就是,臭名昭著的郭絡羅明鴛。
陳文義點點頭,轉向郭絡羅明鴛,眉頭皺了起來。
“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他深知郭絡羅明鴛一定是為他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竟然爬到聽雨閣的墻來了。
這個丫頭,著實叫人傷腦筋。
郭絡羅明鴛慚愧地低下頭,其實這是她第一次來陳家爬墻。
聽說陳家的府邸里常有女子去爬墻看陳文義,她一直也沒有機會試試。
得知陳家剛剛迎接了勤嬪的省親儀杖,合家都住在念心園,她就想來試試。
她想做在念心園,第一個爬到陳文義的墻頭的女子。
誰知道竟然爬錯了,爬到勤嬪的墻頭上。
見她這幅模樣,納蘭玉露唇邊不禁溢出一絲得意。
她大度地勸著陳文義,“陳將軍,我想她也知錯了,不如原諒她一次罷。”
這大度不僅是做給陳文義看的,也是做給郭絡羅明鴛看的。
讓她看看,她這樣的野丫頭是比不上自己的。
郭絡羅明鴛正想還嘴,說不要她假好心,只聽得身后太監一聲高喊。
“勤嬪娘娘到--”
這下不好了,勤嬪娘娘和她姐姐宜嬪素有積怨,也不知道會不會借題發揮。
二人齊齊福身行禮,只見遠遠走來一群人,當中的女子身著湖藍霞影紗,廣袖翩躚。
她身邊宮裝的丫鬟替她打著傘,在傘的陰翳遮蔽下看不清面貌。
走近了細看,只見她頭上挽著飛仙髻,斜插一枝碧玉垂珠步搖,愈發仙氣飄搖。
肌膚似白雪,冰清玉潔。明眸若深井,平靜生寒。
這才是,所謂絕色女子吧?
令萬千女子都嫉妒的絕色。
她的容貌竟和陳文義有幾分相似。
二人忙道:“臣女納蘭玉露、臣女郭絡羅明鴛,請勤嬪娘娘金安。”
陳文心打量眼前的兩個姑娘,其中正當妙齡的那位是納蘭玉露,儀態自有大家風范。
年紀稍小一些的是郭絡羅明鴛,一派活潑生動的模樣。
這兩個女子風格完全不同,竟然都喜歡陳文義。
納蘭玉露表現得沒有郭絡羅明鴛那麼明顯,有心人還是可以一眼看出。
她淡淡一笑,有種相兒媳婦的感覺。
“免禮。”
她的聲音似珠玉滾落于銀盤,輕靈悅耳。
見了她,似乎才讓人明白陳文義為何非絕色女子不娶。
他從小看著自己這位絕色容貌的妹妹,已經成為了習慣,哪里還看得上比她差上許多的女子?
郭絡羅明鴛從前一直以為,她和自己的姐姐宜嬪,容貌已是翹楚。
今日見著勤嬪,她方知自己的姐姐為何會失寵。
她們兩單就容貌氣質而言,的確沒有可比性。
她不禁心中萬分失落,照著勤嬪這種標準來找妻子,陳文義是肯定找不著的。
她又有些慶幸,如果陳文義發現自己找不著,也許會退而求其次……
陳文義皺眉道:“這樣熱的天氣,你出來做什麼?”
郭絡羅明鴛從未聽陳文義,用這般柔和的聲音和女子說過話。
--原來他是在和勤嬪說話。
陳文心道:“二哥,聽說剛才有刺客爬在聽雨閣院墻上,是怎麼回事?”
陳文義還沒張口,郭絡羅明鴛噗通跪地,朝著她磕了一個頭。
“回娘娘,方才爬在院墻上的就是臣女,臣女是認錯了地方,求娘娘恕罪。”
認錯地方這話一出口,邊兒上的家仆和宮人大概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郭絡羅家的二小姐來爬陳文義的墻,竟然錯爬到聽雨閣來了。
陳文心噗嗤一笑,讓白露上前扶起她。
郭絡羅明鴛哪敢當白露這一扶,忙自己爬起來了。
只見陳文心好脾氣地對她一指,“你瞧好了,那處謫星居,才是我二哥的院子。”
郭絡羅明鴛詫異地抬頭看她,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她以為勤嬪是自己姐姐口中所說的,最陰險毒辣,最會討皇上歡心來打壓嬪妃的狐媚子。
沒想到,她并沒有趁機來羞辱自己,反而對她笑,還給她指明了方向。
白露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郭絡羅明鴛還真是不懂禮數,竟然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家主子瞧。
白露一皺眉,郭絡羅明鴛迅速反應了過來。
“臣女多謝勤嬪娘娘。”
納蘭玉露見陳文心并沒有生氣,還對郭絡羅明鴛笑,便也上前一禮。
她道:“都是臣女不好,擔心娘娘這處有閃失,見到郭絡羅小姐在墻頭就以為是歹人,驚擾娘娘了。”
“無妨,你心思細密,這是好事。”
納蘭玉露并沒有納蘭容若說的那麼刁蠻任性,起碼現在看來,言語禮儀滴水不漏。
去年的萬壽節,納蘭明珠就提過給納蘭玉露和陳文義賜婚。
想來這納蘭玉露對陳文義心儀已久,在陳家自然不敢放肆。
這兩個女子對陳文義都很認真,很執著。
就沖著她們這份心思,陳文心就對她們生出了好感。
她沖陳文義眨眨眼,后者面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寵溺的笑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 科舉
納蘭容若見陳文心這樣大度,也上前拱手道:“舍妹淘氣,驚擾娘娘了,多謝娘娘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