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早朝結束后,皇上就下了詔令。
驃騎大將軍率領三萬駐軍留守京城,務必在一個月內拿下所有臘基國黨羽。
另封兵部鄒大人為輔國上將,當朝太子為中將,率領十萬軍士前去吉省,踏平臘基國。
“這十萬軍士,五萬從西部征調,五萬從北部派遣,在吉省匯合。”程昭開口道,“輔國上將和太子殿下帶著一千御林軍,以及糧草率先出發,一月后就能抵達吉省,隨時可開戰。”
吉省,就是大宇國最北方的一個省,和臘基國隔著窄窄的海岸,乘船前去臘基國,兩天時間就夠了。
十萬將士,加上糧草和后勤人員,要渡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抬眸詢問:“大宇國共有兵力多少?”
“大宇國大約有四十萬將士,十萬控制南方諸國,十五萬防守西戎西疆,十萬防守北疆,還有三萬在京城,另有七萬分布在各省軍部。”程昭回答道,“皇上手上也有部分兵力,具體多少不得而知。派遣十萬踏平臘基國,應該是夠了。”
程彎彎點頭,四十萬將士,在華夏國任何一個朝代,都算很強盛的兵力了,這應該也是血淚歷史總結出來的經驗。
派出十萬鐵騎前去臘基國,人數上是沒問題,但萬一糧草斷供,后果相當嚴重。
如今是五六月份,未到豐收的秋季,國庫糧倉的糧食應該沒那麼多,所以這一戰必須速戰速決。
但若是萬一遇到了什麼狀況,很容易完犢子,比如說一旦開戰,糧食的價格必定會暴漲暴漲再暴漲,漲到一百文錢一斤都不稀奇,萬一到時候無法征調到足夠的糧食,怎麼辦呢……任何事,都必須提前做足準備,不打無準備的仗。
程彎彎開口道:“昭兒,你幫忙約見一下戶部尚書大人,我想捐一些糧草。”
趙四蛋驚訝抬頭:“五六月份,正是許多農戶家中糧食告罄的時候,個個都勒緊褲腰帶等八九月豐收,就算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朝廷是打算,先帶一個月的糧草去吉省,等豐收后,再送一批過去,應該不成問題。”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能等快開戰了,才將糧草送去,這樣會導致軍心不穩。”程彎彎臉上露出笑意,“半年前我剛到京城,不是去軍營看了一趟三牛麼,軍營用最好的酒水招待我,不過那酒的味道不怎麼好,當時我就想著自己釀酒,還提前買了許多糧食堆放在京郊的倉庫里,這段時間一直忙,就把這一茬給忘了。與其拿糧食來釀酒,還不如當做糧草送去前線,也算是我為這場戰役獻上一絲綿薄之力了。”
趙四蛋一直忙于學習,不知道這事兒也正常,他不覺得奇怪。
程昭住在京郊外,更不可能知道程彎彎的動向。
因此,她這話沒引來任何懷疑。
當然,除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程乙。
若是程甲也在京城,和程乙的心情應該會一模一樣。
知道二姑手上有大量的糧食之后,程昭立即去約見戶部尚書。
程彎彎則帶著程乙連夜租了京郊外的倉庫,連夜在倉庫里堆滿了糧食。
太平盛世的糧食不算貴,大白米只需要十文錢一斤,但因為未到收獲季節,很難買那麼多。
所以,她干脆在商城里用兩文錢一斤的甩賣價,買了五百多萬斤糧食,總共花了一萬多兩銀子。
她算了一筆賬,十萬軍士一個月能吃至少三百萬斤糧食,她捐贈五百萬斤,能讓十萬軍士食用接近兩個月,再加上朝廷備用的量,三個月不成問題。
當朝穗夫人給朝廷捐贈五百萬糧草的事,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朝中的大臣們也全都沸騰了。
“五百萬斤糧食,穗夫人可真是大手筆。”
“國庫都沒這麼多糧食,穗夫人怎麼會囤積這麼多?”
“程大人,你二姑哪里買的這麼多糧草?”
程昭:“……”
二姑提這一茬的時候,他以為二三十萬斤糧食頂天了,他哪知道竟然是五百萬斤。
五百萬斤糧食的價格其實不貴,十文錢一斤,也就是差不多五萬兩銀子,這筆錢,至少對許多鐘鼎世家來說不貴,但很難很難買到,誰也不會沒事了買這麼多糧食堆在家里。
“這些糧食是我娘打算用來釀酒的。”趙四蛋走過來道,“前兩年我娘給京城駐軍捐贈了三萬件棉衣棉被,只能說是勉強解決了駐軍們的苦寒問題,我娘就想著多釀一些烈酒送給駐軍,冬天下雪的時候喝一杯烈酒,暖暖身體,將士們也更有精神守護皇城不是麼?”
十斤糧食才能出一斤烈酒,五百萬斤也就是五十萬斤酒,捐給三萬駐軍,一人喝十幾斤,也就是一壇,差不多就沒了,這數量其實也不算多。
這麼一想,大臣們就都接受了糧食的來路。
在大臣們錯愕程彎彎的行為之時,坤寧宮的皇后深有所感。
太子出征,她的兒子即將上戰場,她比任何人都憂心,因此,她被困在了自己女人的思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