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朝趙有財靠過來,手臂若有若無擦過趙有財的身體。
趙有財后退一步:“天都快黑了,我沒這個閑工夫給你拖干柴,明兒個再說吧。”
他扛著斧頭快步上山。
張氏氣的直跺腳,不解風情的臭男人,她都表現這麼明顯了,竟然走掉了。
她怎麼跺腳都沒用,趙有財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她拎著竹籃繼續走,很快就在程彎彎家門口停下來。
她站在院門口,輕手輕腳的靠近,踮起腳往屋子里看,灶房里不知道在燒啥,堂屋的門關著,只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卻不知道具體在干啥子。
大門屋檐下堆著一地燈籠,還沒來得及收拾。
張氏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什麼名堂。
這時候趙四蛋推開門走出來,一臉狐疑的望著她:“張嬸,你在干啥?”
張氏的臉上立馬堆滿笑:“我上山弄了點燈籠,差不多兩斤的樣子,你娘收不收?”
程彎彎從屋子里走出來,將竹籃接過來上稱,確實是兩斤,她回屋取出四文錢拿出來,遞到張氏手上。
拿了錢,張氏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第64章 真的處成了一家人
程彎彎站在院門口。
她看著面前的張氏,和原身一樣,都是村子里的寡婦。
不過原身在村子里名聲極差,這張寡婦就不一樣了,她說話溫聲細語,和誰都處得來,村里人提起張寡婦,都會忍不住稱贊幾句。
“趙大嫂子,我家的日子你也知道,三個閨女一個兒子,個個張口等吃的,我家沒有男人,全靠我一個人拉扯長大,我比你還年輕幾歲,瞧著倒像是比你年長,這日子真的難熬。”
張氏嘆氣,“大嫂子,你做的這吃食生意能不能也帶帶我,讓我幫忙打下手就行了,一天給個三五文都行……”
程彎彎的面色很淡:“一天三五文,還不如多摘點燈籠,兩斤燈籠就四文呢,來我這里打下手圖什麼?”
張氏臉色一僵:“我這、這不是想謀個營生嗎?”
程彎彎不冷不熱的拒絕了。
原身和這張寡婦根本就沒怎麼打過交道,更別說她了,她怎麼可能會讓一個不熟的人來打下手。
她轉身進屋,關上了院門,又關上堂屋的門,隔絕了所有視線。
張氏氣的咬牙,她提出一天三五文去幫忙,趙大嫂子都不同意,這調子也太高了。
不就是一點吃食嗎,不就是賺了那麼點錢嗎,真以為自己要成財主了?
她轉身就走,剛邁出幾步,角落里一只手臂將她拽到了大樹后,她看過去,是趙富貴。
她掙脫開,低聲罵道:“拉拉扯扯的干啥,天都沒黑透,被人看到了成啥樣子。”
“你這娘們裝啥子裝,最開始不是你勾搭我的?”趙富貴抓著她的胸口,狠狠捏了一把,“上山還是隨便找個地?”
張氏伸出手:“給錢,不然不干。”
趙富貴罵罵咧咧的從褲腰帶里摸出一文錢,然后拽著張氏進了野地里,不一會兒,就傳出了粗重的呼吸聲。
天色漸漸暗下來。
程彎彎帶著孩子們還在忙,前兩日做三桶冰粉,就能忙到戌時末,今天的工作量翻倍,怕是子時之前才能搞完。
屋子里亮著火把,她仔細的在過濾冰粉,趙二狗也加入其中,母子兩人一起做會快一點。
趙三牛則幫著趙大山一起搓洗冰粉。
趙四蛋和吳慧娘一起把燈籠里的石花籽剝出來。
忙著忙著,聽到趙三牛驚呼:“大哥,你的手怎麼了?”
程彎彎放下手里活走過去,借著火光看去,頓時嚇了一跳,趙大山的手掌全都泡白了,因為用力過猛,手心的表皮被搓開,露出泡成白色的里肉,唯一慶幸的是,沒有流血。
這兩個時辰,他的手就一直浸泡在石花籽的水里,這小子竟然一聲不吭。
程彎彎抿了抿唇。
想象很美好,一天賣出去幾百碗冰粉,收益能有一兩多。
但現實是,賣出去的越多,一家人就越累,今天才是第一天,大山的一雙手就差不多要廢了。
趙大山憨憨的笑道:“娘,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趙三牛開口道:“大哥,你去干別的活,這事兒就交給我,我皮厚,經得住。”
程彎彎看了一眼邊上的木盆里,還有半斤石花籽待搓洗,大山和三牛面前的盆子里各有半斤正在搓洗。
若是這些活做不完,明天就無法準時送貨,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失信的商人。
“大山,你來過濾冰粉。”程彎彎和趙大山換了個位置,“冰粉里一點黑色的東西都不能有,你仔細一點。”
趙大山不愿意,但無法違抗親娘的命令。
程彎彎的手放進石花籽水盆里,剛開始還覺得清涼,但揉著揉著,手心就開始有些輕微的疼蔓延。
她點開商城,搜索塑膠手套,一雙只需要五文錢,戴著手套洗這種東西,手應該不會受傷。
她端起木盆,面色淡然的道:“這里太熱了,我進里屋去搓洗。”
趙大山趕緊點了一根火把跟上去:“娘,還是我來吧,這事兒我都做習慣了……”
他剛放下火把,就被程彎彎給趕出去了。
她從商城里買了一雙塑膠手套,戴上再揉搓時,果然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她飛快的搓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