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樹苗剛種下時都是要澆水的。
雖說夏季是雨季,可也不能保證每天都有雨。
要是幾天不下雨,那就得自己提水澆樹苗。
所以許宗海才提醒許庭注意尋找山泉水的位置。
“知道了叔。”
昨晚還剩了點排骨湯,睡覺前許宗海特地把排骨湯燒開了,這樣到了第二天湯也不會餿。
今早許庭用這點剩的排骨湯泡飯吃,一頓早飯就解決了。
至于今天的午飯,許庭只能在山上現做。
為此,許宗海把家里那口燉鍋給卸了,讓許庭帶去山上。
又裝了一袋米和一袋腌黃瓜皮,拿了幾個海碗、粥勺。
至于筷子,去山里隨便削點樹枝湊合用。
把這些東西放進燉鍋里,再拿麻袋裝好燉鍋,綁在單車前杠下面。
許庭兩條腿夠長,把鍋綁在這兒也礙不著他,慢點騎車就是了。
接近七點時,有人來了。
讓許庭意外的是,來人居然是許大壯和許高個這倆兄弟。
倆半大伙子還睡意朦朧的。
虧得兩人對錢的渴望心太強,甚至戰勝了睡覺的本能,所以他們才奇跡地早起了。
結果一到地兒,卻發現只有他倆按時來了。
左臉頰一片紅腫的許大壯郁悶地說:“咦?咋就俺倆,七叔和軍叔都莫來嘛?”
許庭不由自主地去關注他的臉頰,“你臉怎麼了?”
許大壯捂住左臉齜牙咧嘴,瞪著許高個咬牙切齒地說:“他揍的。”
“不是你丫叫俺今兒個早上一定得把你叫醒?俺喊了你半天你也沒醒,這才扇你耳光的。”許高個懟得理直氣壯。
許庭咋舌:“高個,你這……下手也忒狠了。
”
許高個憤憤地看向許庭,“廿四爺,俺們為了掙你這點錢,可是都豁出去了哇,你看——”
他忽然轉身,拉下自己的褲子,露出一個和許大壯左臉一樣紅腫的屁股墩子。
“昨晚睡覺前俺跟俺媽說,今早六點半無論如何都要把俺喊起來,結果她今兒個早上用鍋鏟把俺拍醒的。”
許庭仔細分辨了下,忍不住道:“這印子確實像是鍋鏟拍出來的……”
頓了頓,他頗為感慨,“我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閨女那麼壞不是沒原因的,這都是受環境的影響啊!”
這兩人一起床牙也不刷,吃了早飯就趕緊過來集合,顯然是真的重視這份活兒。
等到七點十分,許狗七和許建軍還不見人影兒,許庭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了。
和海叔交代了一下,讓那兩人去太陽山找他們,許庭便騎著單車,捎上許大壯和許高個兄弟倆出發。
這輛二八前杠式的大單車真是買對了!
車身又大又結實,后座還能勉強擠下兩個半大伙子。
也多虧許大壯瘦成猴兒似的,他要是再胖點,估計就擠不下了。
“你倆可別在后頭打瞌睡,掉下去了我是不負責的啊。”
許庭在前面踩著單車,看不見后面兩人的情況,便不放心地提醒。
被擠在里面的許大壯悶悶說:“就算俺想瞌睡也睡不著,這樣擠著俺蛋疼,難受死了。”
許庭懵了懵,“啊?那你悠著點兒,擠著蛋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你倆下去一個走路?”
許大壯用胳膊肘捅捅后面的堂弟,“高個你下去唄,你壯實,體力好,多走走也不累。”
“要下你下,你個兒高腿長,走路快,俺走路慢。
”許高個一邊打哈欠一邊有氣無力地說。
他倆誰也不愿意下。
許大壯:“廿四爺,你……”
“想也別想!”
許庭立馬喝道。
“這可是我的車,你倆想鳩占鵲巢啊,還敢把我趕下車?”
許大壯悻悻說:“俺是想問你能不能不往石子兒上走,每次車子一蹦,俺就更蛋疼。”
許庭:“……我盡量。”
許大壯扭扭屁股挪了下位置,還伸出一只手護著自己的襠部。
沒辦法,這可是男人的子孫根,不愛惜不行。
許庭倒覺得自己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載著兩個人和一口鍋,還得翻山越嶺。
幸好這山路比較平緩,不然他得累斷氣。
花了二十多分鐘,總算到達目的地。
許庭車子剛停,許大壯就迫不及待地催促許高個:“快快快,下車下車!”
這一路走得那叫一個煎熬啊!
他得好好檢查自己的蛋壞沒壞。
三人都下了車,許庭把單車停在樹蔭下,讓兩人拿了工具跟自己上山。
“廿四爺,這整座山頭都被你包了啊?”
見許庭點頭,許高個又好奇地追問:“恁大一座山,得多少錢?”
“兩千五,包了三十年。”說起這個,許庭還是有點自豪的。
他現在也是擁有一座山頭的人了!
——不得不說,許庭和許婭靈不愧是父女倆,想法幾乎一模一樣。
許大壯檢查完了鳥蛋,就跟了上來,聽見許庭這話,他撓撓頭。
“恁大座山,爺你打算種啥啊?”
“想到啥就種啥,我的地盤我做主。”
許庭豪邁地道。
當然這也是瞎話,過過嘴癮罷了。
“好了別閑嘮了,我跟你們說,今天你們的任務是把山上的雜草清理干凈。”
這是一座荒山,雜草叢生,所以想把這五百畝山打整成一片果林,任務還是很艱巨的。
不過許庭也不著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慢慢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