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天繼續坐下化妝,沈堅則在一旁帶著慈祥的眼神定定地看著他這二十多年流失在外的女兒。
唐夏天此刻心里被感動和驚喜塞得滿滿的。覃慕寒總是能想到她的前面去,替她安排好一切。唐夏天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的種種擔憂都是多余的了,覃慕寒的決心顯而易見。
明明等一會兒就可以見面、互說誓言、相擁、親吻,她還是按捺不住給覃慕寒去了個電話。可是電話接通好久之后唐夏天都抿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見到父親了?”覃慕寒輕聲問道,唐夏天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嘴角的那抹溫柔。
“嗯。”唐夏天應了一聲,良久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千言萬語等到兩人獨處時偷偷說,現在只有這兩個字能表達她的心情。謝謝他的包容他的愛意他的良苦用心他的妥善安排,更謝謝他的承諾與這一場盛世婚禮滿足了她對婚姻的所有幻想。與現在的幸福感相比,之前受的傷受的種種委屈都不值一提。
覃慕寒笑了一聲寵溺地說:“小傻瓜。記得別哭臉,等一下妝花了被拍到就有損你覃太太的名聲了。”
“討厭!”唐夏天嗔笑道掛了電話。
很快婚禮開始的音樂響起,唐夏天在父親沈堅和常儀的攙扶下穿著長長的拖地婚紗下樓走向會場。
這時唐夏天的腦海里莫名地閃過了林依依的臉,頓時她的心臟像停了一拍一樣看向常儀嚴肅地問:“剛剛,你有沒有看到林依依?”
“沒有。”常儀臉上的笑瞬間凝固,補充道:“我本來想跟你說來著,怕你想太多。
剛剛一直也沒看見你婆婆的身影。”
第二百四十七章 她還是來了
今天這種場合,白夢心不出現是絕對不符合常理的。
白夢心是覃慕寒的繼母,覃家目前唯一的長輩,如果不出席這場眾人皆知的繼子婚禮,難免會被人詬病。白夢心是最要面子的人了,她不可能犯這種錯誤。而且,從公布婚訊以來,白夢心一直都是非常殷勤地幫忙準備婚禮的一些瑣碎事情的,看不出來她對這場婚禮有什麼異議。
林依依沒有現身還是勉強能說得通的,也許是覃慕寒根本就沒邀請或者提前打好招呼讓她不要來參加了。但是白夢心不來的話,這問題可就大了。
唐夏天預感今天一定會有不受控制的事情發生,但是現在時間已經容不得她去多想了。再加上父親還在身邊,她不想讓千里迢迢趕來的父親擔憂,所以只好默默祈禱今天的婚禮能順利結束。
不得不說,上流社會的人脈真的是想象不到的廣泛。經常在電視或者新聞里看到的各種富商企業家大腕基本上都到場了,說是名流云集一點都不夸張。
所有的賓客都端著一杯紅酒或者香檳,自覺地起身站在通往舞臺通道的兩邊注視著新娘子挽著父親的胳膊一步步走來。原本站在舞臺中間的覃慕寒迫不及待迎了上去,在鮮花拱門里含笑等候著。
唐夏天眉眼彎彎,甜笑著一步步踩在細密的花瓣上,她深愛的男人就在十米不到的地方殷切地望著她。
經過鮮花拱門之后,覃慕寒微微彎腰對著沈堅喚了一聲:“父親。”
沈堅點頭示意,依依不舍地將唐夏天的手遞到覃慕寒手中,叮囑道:“過去二十多年我讓她受盡了苦楚,未來的幾十年我將她托付給你。你一定、務必、絕對不能辜負她。”
覃慕寒接過唐夏天的手深情地望著她輕聲說道:“您放心。此生,我只要她。”
唐夏天噙滿淚水,挽住覃慕寒的臂彎在父親的注視下一步步向舞臺走去。那里就是她婚姻的殿堂,只有短短的十幾米距離了。
“她沒來。”唐夏天一臉虔誠地看著臺上的司儀,小聲對身旁的覃慕寒說道。
覃慕寒面不改色:“她不會來。”因為林依依根本沒有邀請函,而且宮翟銘已經交代下去,今天不得讓林依依進場。
“我說的不是林依依。”唐夏天心里一沉,覃慕寒應該是沒有注意到白夢心缺席這個異常情況了。
“……”覃慕寒短暫的沉默,手臂下意識地縮緊,他瞬間明白唐夏天說的“她”指的其實是那個最該出現卻沒有出現的白夢心。
與此同時覃慕寒的反應,讓唐夏天明白其實他對白夢心今天未到場也是不知情而且困惑的。
很快覃慕寒鎮定下來輕聲安撫道:“也許是堵車,別多想。”
“那……我們要再等等嗎?”唐夏天放緩了腳步,輕聲征詢著覃慕寒的意見。畢竟全城的媒體記者都在這里,總不好落人話柄。
覃慕寒淡淡回應:“等不了了。”
……
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就算兩人心照不宣地緩慢前進,還是很快就到了臺上開始婚禮的下一個環節了。
覃慕寒心里其實也有些慌亂了,從求婚開始到準備婚禮到婚禮正式進行,這一切都太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