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京城一座紅樓聳立在月光之下,樓宇的長廊欄桿處,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一手執著折扇,一手執著美酒,微仰之間,美酒入喉。
微勾的薄唇像涂了蜜蠟一般,散發著絲絲誘人的光澤。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看向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延了一路了紅燈籠遠遠看出格外好看。
微風一拂,墨發隨著白衣飄動,靜謐得跟京城的鬧市成了鮮明的對比。
突然,閣樓的房門被打開,一身青藍錦袍的墨宸軒手執一把折扇,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高昂的模樣宛如一紈绔子弟,卻又透著皇子該的貴氣。
“四皇子別來無恙。”男子悠悠回眸,對墨宸軒的到來毫不意外。
墨宸軒直徑來到他對面,往漆了紅油的欄桿一躺,就百無聊賴搖著折扇笑道:“小爺聽聞九王爺春節前才會到京城,如今才八月,是九王爺腳程太快呢?還是心里在盤算什麼呢?”
眼前這位身著月白錦袍的男子,正是南清國九王爺,奉命攜貞朝郡主出使大越。
“大越京城繁華,本王向往,早些來又何妨?”
“照你這麼說,光明正大的來唄,這般藏著掖著是做什麼?”
“本王喜好清靜。”這位九王爺瞇了瞇眼睛,看向墨宸軒:“四皇子連這事也要管嗎?”
“小爺才懶得管。”墨宸軒說著,挑起銀盤上一顆葡萄拋進嘴里。
九王爺舉杯小抿了一口,看向繁華的街道:“大越京城似乎起了絲變化。”
“是啊。”墨宸軒搖著手里的折扇,可余光瞄到九王爺手上也執著一把,轉眼就把手里的扇子扔了,說道:“戰王妃把北城的貧民區搞了起來,不僅京城之內的難民都涌了過去,就是京城外圍逃難的百姓都已經把那里視作天堂。
”
九王爺聞言神情沒什麼變化:“戰王當真將墨龍軍軍符上交了?”
“上交了。”墨宸軒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九王爺這才蹙了眉:“為何?”
“為何?”墨宸軒好笑的看向他:“九王爺以為為何?”
九王爺那好看的桃花眼微閉,再次睜開時,神情又恢復了平靜:“聽聞是為了戰王妃。”
“你不信?”墨宸軒像是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笑了笑:“不由得你不信,就是為了戰王妃。”
“呵。”九王爺輕笑一聲:“倒讓本王沒想到。”
“怎麼地?你要朝大越發兵?”墨宸軒好笑。
九王爺抬眸:“四皇子說笑了,大越與南清關系交好,斷沒有發兵的理由。”
墨宸軒聞言只輕笑了一聲,沒理會他這話。
大越與南清現在的關系只能說緩和了些,早些年為了邊地的那點領土爭得不可開交,雖每次都算不上是大戰,可小摩小擦卻是不斷,鬧得大越跟南清邊境兩岸的百姓苦不堪言。
后來越帝將墨宸淵派過去,墨宸淵直接給南清來了劑狠的,直接讓南清退守三城,不僅沒奪下大越邊境境地,還讓自己國家的領土給大越占了。
南清跟大越都是大國,若真大戰,誰都吃力不討好,后來兩國經過談判,越帝將墨宸淵奪下的城池歸還南清,條件是南清一次性給大越送去黃金十億,相當于南清就花錢將失守的三個城池買回去。
當然,越帝當時的胃口可不止這個數,都是后來南清壓價的結果。
若那三個城池是三座荒蕪之地,南清王也不會舍得這麼多錢,可偏偏三座城池都是邊境的經濟要塞,兩國雖然有戰,可貿易還是流通的。
戰爭歸戰爭,可國家的經濟體系還是要運轉的,墨宸淵一下把三個要塞占領了,南清王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正因為見識過墨龍軍的強大,也見識過墨宸淵的雷厲風行,所以后來南清收斂了不少,更何況黃金十億,幾乎將南清的國庫都掏空了,南清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冒險。
而墨宸淵,他所駐守之地一直都是北蠻,那場戰役之后,墨宸淵就直接領兵回去了,瀟灑得像只是來走個過場。
“看來這戰王妃本王得會會。”九王爺品著美酒,說不在意是假的,他勾唇看向墨宸軒:“四皇子可要幫本王牽線?”
“可以。”墨宸軒沒有猶豫的回了聲:“要現在還是貞朝郡主進京時?”
“此時不便。”
話落,墨宸軒了然,又扔了一顆葡萄進嘴:“錢你可要準備好了,戰王妃可不好請,沒有高價,小爺不接這活。”
九王爺輕出一聲沉笑,沒有回話。
他認識這個四皇子少也有幾年了,只知道他好像極為缺錢,時不時的晃蕩在他面前,初時他還有些警惕,久了便發現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事物。
不管是皇宮里的辛秘,還是京城是榮是衰。
只要提的問題他感興趣,他就可以出價買下所需的情報。
有時候也像今日這般,必要是讓他出手一二,只要價錢到位,于墨宸軒而言一向好說。
他甚至有些懷疑,若墨宸軒有興趣,要他賣國他可能都將毫不猶豫。
墨宸軒跳下欄桿正要離開,可又像想到什麼一般又折返:“小爺改變主意了。”
九王爺眉尖微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