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小姐在文伯侯府過得不好麼?”墨宸羽問道。
“怎麼會,只是臣女乃庶出之身,許多事比不上姐姐,這些臣女心里都清楚,自然不敢嬌縱。”
葉芷靖一聽就怒了:“葉芷雪,你這話是說我蠻橫嬌縱嗎?”
“妹妹并沒有這樣說,是姐姐誤會了。”
“是我誤會,還是你本意如此?”葉芷靖心里氣憤,她現在可是文伯侯府的嫡出小姐,一個庶出竟也敢在這里對她指指點點。
咬牙說道:“葉芷雪,別以為戰王妃對你好,你就可以在我面前為所欲為,說到底你還是文伯侯府的人,若識趣些,我還能讓母親為你尋個好人家。”
話落,葉芷雪袖中的拳頭微微握緊,什麼好人家,柳姨娘給她物色的男人,不是歪瓜裂棗,不學無術之人,就是上了年紀,七老八十的老色鬼,家中小妾十幾二十個的那種。
要麼就是一身怪癖,喜歡在床上折磨女人的,只要她們還好好的生活在文伯侯府,她就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喲!”就在這時,一個可人的聲音在船舫響起:“本妃剛進來,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本妃,本妃有那麼出名嗎?”
葉芷蕓穿著一身淺藍琉璃裙,裙邊以金紋描繡,腰間的系著月白錦紋腰帶,外并鵝黃輕薄紗衣,精致的小臉宛如綻放的玫瑰,明明未施粉黛,卻嬌艷得緊。
墨宸淵跟著她身旁,依舊是那身玄色墨袍,衣擺繡以金云紋,而腰帶則是尊貴的紫金之色,上繡祥龍紋,因一席白玉玉佩的垂掛,生生將他身上的冷俊收斂了三分,比之平日似乎平易近人了許多。
只見他此時手里正提著一個食盒,食盒裝著的是方才他們在聚香樓吃飯時,給葉芷蕓打包的點心。
墨宸淵跟葉芷蕓一到,本還有些熙攘的船舫瞬間安靜了下來,前些日子血洗恭少傅府的事情還在腦中回蕩,今日出門就見到了血洗恭少傅府的元兇,這叫他們怎麼敢造次?
倒是墨宸羽,見到葉芷蕓那刻眼睛都亮了,可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只能克制的坐在位上,看著她的眼神暗藏欣喜。
葉芷雪起身福禮:“臣女葉芷雪,見過嫡姐。”
“起來吧。”葉芷蕓緩緩走近,目光看向坐在位上一動不動的葉芷靖,笑了聲:“你不會以為柳姨娘被抬了平妻,你就不用給本妃行禮了吧?”
葉芷靖一口怒氣憋在心里,她可沒忘記春狩時葉芷蕓是怎麼對她的!
縱使心里不甘,她卻反抗不了,良久,才緊著拳頭起身,福了一禮:“臣女葉芷靖,見過戰王妃。”
葉芷蕓觀察了她一下,只見她臉上的脂粉涂得厚重,想來是之前她在她臉上劃的傷疤還有痕跡,起身時雙腿似乎也不利索,只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沒想到文伯侯心胸這麼寬廣,柳姨娘害他被墨宸淵禁止上朝,葉芷靖害文伯侯府名聲一落千丈,他卻還愿意精心將養著她。
否則受了那麼重的傷,她怎麼還能站得起來?
葉芷蕓笑了笑,看向墨宸兮:“本妃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到你們在說本妃的壞話啊!”
墨宸兮執著折扇擺手:“三弟妹可別看本王,本王可是什麼都沒說。”
“本妃也知道槐王殿下不是這麼八卦的人。
”說話間,她看向墨宸羽。
墨宸羽忙說道:“戰王妃定是聽錯了,方才是靖兒與葉三小姐說,要柳夫人為她尋一個好人家,恰巧被戰王妃聽了去,誤會了。”
這話聽著是在維護,實則毫不留情的將葉芷靖賣了。
葉芷蕓暗暗“噗”了一聲,墨宸羽也沒多喜歡葉芷靖嘛,之前還為她要生要死的,變得可真快。
“葉三小姐說三弟妹要來,大家便都在此等著呢。”墨宸兮作了個請的動作:“三皇弟,三弟妹,快請坐。”
葉芷蕓卻是一擺手:“本妃不坐。”她回眸甜蜜的看了墨宸淵一眼,挽上他的胳膊:“本妃要跟王爺去游小舫,就我們兩個人。”
墨宸淵好看的薄唇微勾:“一切聽愛妃的。”沉磁的聲音淡淡,然仔細聽卻能聽出其中的愉悅。
葉芷蕓嬌嗔的催了一聲:“快帶我去,我第一次來這湖心舫,你要看好我。”
墨宸淵寵溺的看著身旁的小人:“好。”
眼見兩人才來沒多久就走了,墨宸羽頓時坐不住,起身:“靖兒,你不是說想游小舫嗎?本太子現在帶你去。”
本來還瞪著葉芷蕓背影的葉芷靖一下就懵了:“可是……太子殿下方才不是說,午時的太陽最是毒辣……”
“小舫有竹簾遮掩,舫中又置了冰塊,怎麼會熱?”葉芷靖還沒說完,墨宸羽就打斷道,邊說著,還先一步離開了坐席,追著葉芷蕓的背影就去了。
葉芷靖一慌,忙跟上去:“太子殿下,等等臣女。”
見墨宸羽這麼穩不住,墨宸兮唇角勾著的笑容更甚,太子越是如此,就越是容易出錯,待時機成熟,不用他出手,他就自己給自己掘好了墳墓。
這時,葉芷雪才恭敬的垂眸說道:“槐王殿下,如今這里就只剩臣女與您了,若您不嫌棄,可愿與臣女去游小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