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死在云汐的見死不救里,你這是害她背負一身的罪孽,
她已經千瘡百孔了,就別再給她增添一個罵名了,人言可畏,她承受不住的,
如果你覺得你母親罪無可赦,解毒后讓她自盡便是,你妹妹手里不能沾她的命,懂麼?”
盛遲自然懂。
默了片刻后,他抬頭望向云汐,嘶聲道:“汐兒,你得救她,她不能死在今天,
父親說得對,如果你覺得她罪孽深重,來日她自行了斷便是,但今晚不行。”
云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不在意,這四年來,我已經背負了那麼多罪孽,還怕多這一個麼?”
盛夫人停止了翻滾,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撐著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她的視線始終不離云汐,用著悲傷的聲音道:“你父親說得對,你不能沾我的命。”
云汐忍不住嗤笑,“所以你想讓我放了曾蘭,從她手里得到解藥救你?”
什麼痛心疾首?
什麼傷心欲絕?
什麼泣血悔恨?
都不過是她裝出來的而已。
她愛的,永遠都是她自己。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放了曾蘭的,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盛夫人赤紅著雙眼看著她,搖頭道:“不,這個毒婦罪該萬死,放了她,我恨意難消,
可我又不想讓你沾上我的命,我虧欠你太多,這輩子都還不上了,如何能再連累你?
思來想去,大概只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
說到這兒,她的話鋒戛然而止,然后彎著腰朝樓梯扶手沖去。
曾蘭不能放,她女兒手上也不能背負親生母親的命,那就只能她自己尋死了。
或許死才是她的歸宿,也是她最好的解脫。
不然往后余生都要活在痛苦的煎熬里,該是怎樣的可怕?
死很容易的,就怕生不如死的活著。
第255章 這毒,我能解啊
“珍淑。”盛先生痛苦的吼了一聲。
盛遲沒有動,如同一尊雕塑般立在原地。
云汐眼里劃過一抹詫異,但轉瞬即逝。
盛家幾人都沒有撲上去,倒是曾蘭,連滾帶爬的沖了過去。
她不傻,知道盛夫人是她唯一的籌碼,如果盛夫人真的死了,那她也別想脫身。
然,她終歸晚了一步,盛夫人的額頭狠狠砸在了扶手上。
不過她被毒素折磨了一天,渾身沒什麼力氣,所以撞上去的力道不是很大。
額頭雖然開了瓢,但人還活著。
盛遲猶豫了一下,還是大步沖了上去,一腳踹開曾蘭,將盛夫人抱在了懷里。
盛夫人緊緊握著兒子的手,泣血道:“別攔著我,比起痛不欲生的活著,死對我而言才是解脫,
你救了我,就是害了你妹妹,她已經飽經傷痛,別再給她增添什麼苦難了。”
不等盛遲開口,曾蘭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沖到云汐面前,憤怒地看著她。
“這老太婆鬧騰了一番,毒素已經攻心了,你確定要眼睜睜看著她去死麼?
行吧,我向你坦白,那個小野種不是她下令撞死的,是我,現在你可以救她了嗎?”
云汐冷漠地看著她,輕飄飄地道:“縱使你說再多,今天也走不出這扇門,你死心吧。”
曾蘭獰笑了起來,“好呀,那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吧,
容我提醒你們,配置解藥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再耽擱下去,她必死無疑。”
“哦,是麼,什麼破解藥要配一天的時間?”
門外傳來一道戲謔聲,接著,一抹修長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戰司寒見到來人,立馬沖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來得正好,給老太太瞧瞧她的毒能不能解。”
盛遲也急聲道:“我記得你懂毒素,趕緊過來看看。”
明澤翻了個白眼,他才剛抵達海城呢,頂著量熊貓眼來盛家找他們,他們倒好,就是這麼對待兄弟的麼?
不過人命關天,他也不是真不懂事。
任由戰司寒拎著他的衣領拖到樓梯口后,他俯身給盛夫人探脈。
剛開始時,他還吊兒郎當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好霸道的毒,一天之內如果不解的話,她的五臟六腑怕是要徹底潰爛。”
曾蘭在一旁聽后,大笑了起來,“堂堂醫學界的奇才也束手無策,你們能靠的只有我,只有我,
我再提醒你們一次,趕緊將我放了,不然你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一輩子背負弒母的罪名。”
“太聒噪了。”
明澤嘀咕了一聲,然后直接扔出了一把手術刀。
鋒利的刀刃擦著曾蘭的下唇而過,直接削了她的嘴皮。
霎時,鮮血狂涌。
曾蘭凄厲的慘叫了一聲,捂著嘴巴蹲在地上哀嚎起來。
盛遲一把抓住明澤的胳膊,沉聲問:“這毒到底能不能解,你給句話,別說一半留一半的。”
“能啊,我口袋里就有現成的解藥,說來也巧,這毒還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呢,被醫務室一個叛徒給盜走了。”
第256章 媳婦兒,他威脅我
盛遲松開他的手,改拎他的衣領。
“趕緊把解藥給我。”
明澤翻了個白眼,懶散的從口袋里掏解藥。
這一側身,目光落在了云汐臉上。
“病美人兒……”
說著,他將解藥扔給了盛遲,然后從地上蹦起來,大步朝云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