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別弄死了她,我們都在痛苦里煎熬,她不能這麼輕易的死,不能的。”
說到這兒,他輕輕地笑了起來,像是十八層地獄里爬上來的厲鬼,森冷可怖。
阿生跟戰媛媛齊齊打了個寒顫,他們絲毫不懷疑曾蘭落入他的手里后會是無邊煉獄。
…
盛家。
當曾蘭得知王偉跟王浩兩兄弟無故失蹤后,整個人都慌了。
失蹤了。
他們都失蹤了。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慢慢挖過去的真相。
她猜是盛遲。
一旦盛遲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即便她冒牌貨的事沒有曝光,還頂著盛家二小姐的頭銜,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一個盛夫人,根本就保不住她。
她是不是該逃了?
對,如今局勢對她很不利,她確實該逃了。
好在這幾年在戰盛兩家撈了不少好處,夠生活一輩子了。
打定主意后,她開始計劃著怎麼跑路。
主屋書房內。
盛遲收到了中心醫院數據庫負責人傳來的親屬鑒定結果。
第233章 卸任
盛遲拿著鑒定結果,遲遲沒有翻看。
明明是幾張薄薄的紙,握在手里卻有千斤重。
他不怕這份結果被調換了,或者篡改了,他怕面對這血淋淋的事實。
雖然潛意識里已經認定那女孩是他的親妹妹,但真相即將揭曉時,他依舊難以面對。
不是不想認她,不是嫌棄她,而是盛家給了她太多傷害,他沒臉認這個妹妹。
他沒臉啊。
在沙發上枯坐了半個小時后,他才緩緩將視線放在了手里的報告單上。
其他的都不用看,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
看著那兩串熟悉的專業術語,他只覺心在滴血。
真是兄妹關系。
她真的是他的親妹妹。
淚,順著眼角滑落,盛遲將整張臉埋在了報告單內。
不聞他的哭聲,但他的肩膀在聳動,室內彌漫著濃郁的悲傷氣息,將他整個籠罩住了。
他該怎麼辦?
盛家該怎麼辦?
他們該拿什麼去面對那個被他們傷得千瘡百孔的女孩?
他們該如何將她從地獄里拽出來?
思來想去,這都是一個死結,解不開的。
母親主張逼她流產,還主張挖她的心,如今又強行取她的腎,這一樁樁,一件件,染著痛,斑斑血淚,怎麼也償還不了。
償還不了啊。
最后,盛遲低低地哭了起來,哭聲中帶著絕望般的壓抑,聽了讓人喘不過氣。
敵人的槍口壓不垮他的脊梁骨,血雨腥風無法使他皺眉,如今得知這真相,生生擊潰了他的意志力。
他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了。
人世間最殘酷的事莫過于骨肉相殘,如今卻在盛家上演了,饒是他見慣了生死,也承受不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母女在仇恨跟悔恨里折磨著彼此,不死不休。
化解不了的,窮其一生,他都化解不了這場厄難。
如果汐兒不曾跟母親說她是她的女兒,或許看在母親不知情的份上,可以少恨一些。
可汐兒曾苦苦相求,泣血相告,母親卻無動于衷。
她是忍著無盡的傷與悲慘遭自己的親生母親挖了心。
經歷了那樣的痛徹心扉,她如何會少恨一些,又如何能原諒?
這世上,沒人有那個資格勸她原諒,包括他。
對了,還有樂樂的死,也是母親間接造成的,如果她不縱容曾蘭那毒婦綁架孩子,孩子又豈會死得那麼慘?
越想,盛遲就越絕望。
最后,他狠狠一拳砸在了桌面上,腦海里也生出了一個念頭。
不能讓曾蘭進監獄,因為他熟知律法,如果按照流程走,頂多判一個無期。
無期,無期。
他的妹妹遭遇了那麼多慘烈的折磨,一個無期,而且是待在監獄完好無損,怎麼抵消得了那毒婦一身的罪孽?
不能的,他寧愿卸了這一身的職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戰司寒將那女人扔進煉獄里折磨,也不要走正規流程。
…
傍晚。
曾蘭收拾了一下隨身物品,準備摸黑跑路。
等盛夫人去了醫務室,盛遲外出后,她悄悄溜了出去。
不過沒跑多遠就被逮住了。
第234章 她慌了
看著擋在前面的阿生,她整個人都懵了。
阿生不會無緣無故守在盛家門口的,他能來,證明戰司寒已經懷疑上了她。
“少夫人,這麼晚了還出門,是準備去見戰爺麼?
正好,戰爺也有事兒找你,特意派了我過來接你,請吧。”
曾蘭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
“司寒不是在執行秘密任務嗎?我,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幾個姐妹約了我去逛街,如果你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先走一步。”
阿生招呼幾個保鏢攔在了馬路上,也不跟她賣關子了,直接送了她八個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一聽這個,曾蘭臉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退散了下去。
她知道,她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怕是已經暴露了。
王偉跟王浩的失蹤,就已經向她傳遞了‘她要完蛋’的訊息。
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切會來得這麼快。
還有,戰司寒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