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長官。”
…
海城。
戰家的醫療基地。
昏迷了幾個小時的戰司寒悠悠轉醒了。
第216章 是我眼瞎,這眼要了何用?
他的手已經經過處理,綁了紗布。
“戰爺,您醒了,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他一睜眼,阿生立馬湊了上來。
戰司寒沒理他,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之后,慢慢將視線挪到了手腕上。
阿生以為他擔心傷勢,連忙開口道:“戰爺不用擔心,筋脈跟血管已經接上了,醫生說不會……”
不等他說完,戰司寒直接一記冷眼掃過去。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只縫血管,不縫筋脈,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阿生愕然。
他不知道啊。
戰爺這麼吩咐了麼?
“可,可您這筋脈還有救,如果放任不管,您這條胳膊就廢了。”
戰司寒沒理他,撐著胳膊肘坐了起來。
汐兒讓他別醫治這條手臂,如果他失信于她,她會不會再次尋死?
想到這個,他一下子急了,看自己的左臂,就像是看垃圾一樣,厭惡到了極點。
“拿刀來。”
“啥?”阿生懵比了。
戰爺該不會承受不住打擊,想要自殺吧?
“爺,您得活著啊,您若死了,云汐小姐也沒了活下去的動力,她會死的。”
戰司寒咆哮道:“我叫你拿刀來,拿刀來。”
這一用力,又牽扯到了內傷,腹腔里一陣陣血色翻滾。
他也沒刻意壓著,任由一個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
阿生被他這瘋狂的模樣嚇到了,不敢再耽擱,連忙哆嗦著手從腰間取出了一把瑞士刀。
戰司寒一把奪過,騰出兩只手指去撕扯左手腕上的紗布。
阿生見狀,面色陡然一變,撲過來就攔他。
“戰爺,您真的不能輕生啊。”
死,太便宜您了啊!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
戰司寒咆哮了一句‘滾’,成功嚇退了他。
他胡亂將手腕上的紗布扯開,然后舉起瑞士刀二次捅進了那個血窟窿里。
手筋,血管剛接上,哪能受得住他這野蠻的翻絞?
鮮血再次狂涌,被刮了兩次的血窟窿旁的肉全部都蹭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疼痛從手腕處蔓延開來,迅速席卷四肢百骸,疼得他渾身在抽搐,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滾而落。
明明痛到說不出話了,牙關都在劇烈顫抖,可他還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答應汐兒的,他一定要做到,哪怕剮了自己這一生的肉。
阿生愣在原地好幾秒,直到戰司寒拔出刀,帶起一滴滴的血,濺在他臉上后,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醫生,趕緊叫醫生過來。”他對著外面怒吼了一聲,然后往床邊沖去。
戰司寒的手腕二次受傷,加上他用力極猛,腕骨周圍血管全部碎裂,血直接往外噴的。
他慌亂的抓起被單堵那血口,阻止血液洶涌而出。
“爺,對不起,是阿生無能,明知樂樂是您的女兒,卻只能放任你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對不起您,對不起。”
說著說著,阿生開始瘋狂的落淚。
埋怨歸埋怨,可看到戰司寒這般折磨自己,他仍舊難以承受。
戰司寒輕輕地笑著,緩緩將刀刃對準了眼角。
“是我眼瞎,怨不了你,這眼,要了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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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還有更可怕的真相
阿生驚呼了一聲。
“戰爺,不可,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您去做呢,您現在毀了眼睛,誰替云小姐報仇?”
戰司寒的手一頓,刀尖堪堪抵在了眼珠子上。
他的話,提醒了他。
對啊,她們母女的仇還沒有報完呢,他怎麼能毀了自己的眼睛?
刀,從他掌心滑落,砸在了地板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咬著牙道:“你去查,從那幾份假的親子鑒定開始,看看究竟誰在背后主導這一切。”
他記得其中一份親子鑒定是他的特助做的,曾蘭根本就買通不了。
所以……
家里兩個老家伙也參與其中了麼?
他們明知樂樂是他的女兒,是戰家的骨血,還瞞著他篡改了鑒定報告。
為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背著他取孩子的命,他的情緒又激動起來,腹腔里血色翻滾,他又連續吐了好幾口血。
這時,阿俊疾步走了進來,看到室內遍地的鮮血后,嚇得差點沒栽倒。
“這……”
“什麼事?”戰司寒咬牙問。
阿俊穩了穩心神,稟報道:“夫人聽說您被送進醫療基地,急得不行,非要闖進來查查看您的情況。”
戰司寒死死咬著牙關,眼里戾氣暴涌。
他倒想去質問一下她,問問那份假的鑒定報告是不是她調換的。
可他又擔心打草驚蛇,她轉個眼抹除了所有的痕跡。
“你跟她說,我與盛遲一塊去執行任務,受了點輕傷,事關重大,現在不方便見客,讓她先回去,過兩天我再回老宅跟她細說。”
“是。”
阿俊退出去后,戰司寒又對阿生道:“徹查曾蘭,看看她這幾年究竟都干了些什麼惡毒的事,
還有,封鎖整個海城,不該跑的,一個也別放出去了。”
阿生滿臉的悲傷,眼里流轉著灰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