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袁四海的面前,他不能表露的太多。
他今天出現在盤龍山,唯一的目的,就是拖住袁四海,不能讓袁四海警覺,提前離開盤龍山。他是牽絆住袁四海的工具,至于其余的事,自會有人調查跟緊。一旦從袁四海的住所里、公司里,搜到實證,那剩下的就是抓捕。
他配合他們的人,里應外合就夠了。
只是,顧念來了。
他和他的人,暫時都不方便出面,只能由著顧念上來,時司鉞只希望,顧念能一路平安。
心里想著,時司鉞的拳頭,都握的更緊了兩分。
時司鉞算是沉穩的,他也有演技在身,整體看上去還算是平靜。只是,擔心一個人,在意一個人,很多細節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這些細節騙不了人。
袁四海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也是老油條了。
他什麼看不出來?
看著時司鉞,袁四海勾唇,“果然,還是在意她的,既然這麼在意,那就把九卿放了吧。說來,他也沒有犯什麼大錯,只不過是愛了一個不值得愛的女人罷了。顧念和舒柔的賬,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是顧家的事,和九卿沒有關系。你們押著九卿,這沒有意義。”
時家的背景,袁四海都很清楚。
只不過,對于時司鉞,他知道的并不多,尤其是時司鉞出道之前的事,知道的人更少。
誰也不會覺得,一個帶著男主光環的耀眼影帝,會曾為了執行任務,幾經生死。誰也不敢想,那樣為了任務隱忍,隱姓埋名,甚至一輩子,至死連名字都可能不被人知的人,也會搖身一變,轉而站在云端里,站在最光亮的地方,繼續他的使命。
時司鉞的身份,太亮眼了,也太具有欺騙性了。
當時,時老爺子這麼給時司鉞安排的時候,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存的就是這個心思。
現在看來,倒也還是成功的。
至少,袁四海在時司鉞面前,并沒有太多心。
時司鉞不動聲色。
收回目光,看向袁四海,時司鉞冷冷的勾唇,“你說的也太輕巧了,只是愛了個不該愛的女人?舒柔做了多少傷害我老婆的事,你心里明鏡似的,這會兒又何必裝糊涂?袁九卿我可以放,但是,在放他之前,他欠了我老婆的,得全都還回來。”
時司鉞說著,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來。
時司鉞很少抽煙。
尤其是遇上顧念之后,知道有了孩子之后,他就更不碰這些東西了。
可是,現在他需要這個道具,來裝一份懶散不羈。
打著了火,將煙點上,看著煙圈一圈繞著一圈,猶如云霧飄渺,時司鉞冷冷的笑笑。
“袁四海,我知道你的生意做得挺大的,背靠著四海集團,手握著影視投資的資源,還有不少的海外業務,從人脈到資本,你都挺強的。可是,我時家也不是吃素的。我時司鉞這麼多年,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也不是白混的。我愛的人,我都不能欺負,憑什麼讓你那蠢貨弟弟折騰,任他傷害?”
“是九卿不懂事,可是,這也是舒柔教唆。”
“舒柔?教唆?”
時司鉞冷哼,他甩手把煙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了踩。
滅火,也滅袁四海的氣焰。
“袁四海,都到了這會兒了,你還跟我玩這種文字游戲,有意思嗎?舒柔人躺在加護病房里,能不能活都難說,我就是想要找她算賬,找她報仇,我也得有那個機會。
袁九卿和舒柔,勾搭在一塊多少年了,作為一個男人,舒柔能教唆他一時,還能教唆他十幾二十年?這種話,糊弄鬼呢?”
“愛的太深,為感情迷了眼,這有什麼奇怪的?時爺自己不也深陷感情中,樂得秀恩愛,樂得為顧念掏心掏肺?”
“少拿袁九卿和舒柔,跟我們兩口子比。他們……不配。”
“時爺這話說的,未免太犀利了。”
時司鉞冷嘲。
“這就犀利了?還有更犀利的呢。袁四海,你們袁家生意做的不小,膽子卻挺小的啊。關鍵時候,推個生死尚不能確定的女人出來,還要臉嗎?”
時司鉞的話說的不客氣,不過,他句句不離舒柔,不離袁九卿。
這也讓袁四海放松了警惕。
袁四海輕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扣著九卿不放,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這樣,你放了九卿,我來替他補償你和你太太。”
“補償?就你說的那點資源?看不起誰呢?”
“那你想要什麼?”
聽著袁四海的問話,時司鉞甚至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
在商言商,他拿出了一個商人的精明和貪婪,緊盯著袁四海不放,他用自己的貪婪,逼著袁四海思考,耽擱時間。
心里想著,時司鉞繼續,“我要四海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外加上海外影視資源的投資參與權。”
“時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那只能說,你的四海集團太弱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我們時家,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時司鉞這話,打臉打的直接。
袁四海的臉色也暗了暗,“時爺說話,未免太過了。”
“你有心思想我說話過不過,倒不如思考思考正經事,你最好抓緊時間,在這想清楚了,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