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簡直可笑。
顧晏晟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他淡淡的道,“就你做的那些事,離婚還需要別的理由嗎?舒柔,孩子面前,就當給自己留點顏面吧。字簽了,對你也好。”
“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同意。”
舒柔冷聲咆哮。
話說完了,看向顧晏晟,臉上淚水斑駁的舒柔,忽而冷笑出聲。
“我知道了,顧晏晟,你這麼急著跟我離婚,該不會是想要再跟白瀾在一塊,再續前緣吧?”
“你胡說什麼?”
他傷了白瀾,傷的太深,他可以用余生去彌補,卻再不敢奢望再在一起。
因為他很清楚,他不配。
就算白瀾那性子,能夠答應,顧念也不會讓白瀾走這一步。
這種事,舒柔說者無心,可若是旁的人聽到了,指不定要有多少風言風語,對白瀾不好。
顧晏晟不愿意舒柔亂說。
可是,他這急切否認的模樣,落在舒柔眼中,就是默認。
看著顧晏晟,舒柔滿臉戲謔,“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你這個人,本就是個見風使舵,見利忘義的人。從前,你借著白廣的勢,一步一步的發達了,還不是當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這種人,本來眼里就只有利益。眼下,看著顧念勾搭上時司鉞了,能進時家門了,你就想再跟白瀾在一塊,再去利用時司鉞那個金龜婿,讓顧氏更上一層樓,是不是?”
“你別亂說。”
“我亂說?我亂說什麼了?是你沒想白瀾,還是她沒勾搭你?”
說著,舒柔的眼里盡是嘲弄。
她放聲大笑。
“我倒是沒想到,白瀾那老太婆,都一腳踏進鬼門關了,還能跑出來發騷,我還真是小瞧她了。怪不得顧念能勾搭上時司鉞,讓時司鉞死心塌地呢,原來是祖傳的騷,隨了根了。
不過,顧晏晟,你說可笑不可笑?白瀾那麼會勾搭人,當初卻籠絡不住你的心,你說,她是不是壓根就看不上你,就沒愛過你?你光知道顧墨白不是你的兒子,你想沒想過,顧念可能也不是你的種?”
“啪……”
舒柔發狂,什麼話都敢說,她那些話不堪入耳,顧晏晟忍不住,給了她一記耳光。
舒柔整個人被打懵了。
她半張臉火辣辣的疼,耳朵也跟著嗡嗡作響。
抬頭看向顧晏晟,舒柔冷嘲,“打?再打啊?顧晏晟,我是不是戳到你的痛處了?該不會是真被我猜中了,顧念也是個野種吧?”
“你夠了。”
“沒夠,我告訴你顧晏晟,這事沒完。”
舒柔一雙眸子瞪得老大,那腥紅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
下一瞬,舒柔直接坐在了沙發上,伸著雙腿,搭在了茶幾上,舒柔冷聲冷氣的威脅。
“顧晏晟,今天我把話就撂在這了,既然顧氏又有了靠山,又有了發展的機會,那大家有錢一起賺。我要顧氏的股份,我要錢。你想這麼用一紙協議就離婚,就甩開我,那不可能。你要是答應我,那咱們好聚好散,什麼都好商量,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去找白瀾,找顧念,找你那幾個小外孫鬧去。”
“你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麼不敢的。”
一邊說著,舒柔一邊俯身,她伸手把之前扔了的遙控器,又撿了起來。
拿著遙控器,將電視打開。
瞧著電視里的顧念,舒柔臉上笑意蕩漾,“白瀾之前腦子受傷,九死一生,現在好不容易恢復了,應該受不得氣,受不得刺激吧?
至于顧念,她現在是個明星,又跟時家搭上了關系,要是她鬧出什麼丑聞來,只怕事業會被毀不說,她在時家,應該也會遭受冷眼吧?
更不要說那三個小野種。
雖然眼下時家認了,那是時家的種,可這種事,想要做手腳多容易啊?顧墨白不也當了將近二十年顧家的種嗎?真真假假,只要有心,什麼結果都弄的出來。
逼急了我,我也說不準會從誰身上下手?
只不過,想來不論對誰下手,顧晏晟你都不會好過吧?顧晏晟,你賭得起嗎?”
舒柔語氣很沖,咄咄逼人。
顧晏晟也好,顧墨白也罷,他們不得不承認,舒柔瘋起來,真有幾分兇悍的樣子,她無所顧忌,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真的有些可怕。
不過,也不是她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顧晏晟冷笑。
“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反正不論你出什麼招,顧氏確實已經不在我手上了。動了白瀾,動了顧念,動了孩子,時司鉞都不會放過你。那個后果,你承擔不起。”
“也未必吧?如果顧念失去了時司鉞這個靠山呢?”
“時司鉞不是我。”
顧晏晟只說了這麼一句,就再沒有多說什麼了。
他了解過時司鉞。
同樣是男人,可是,時司鉞比他有擔當,時司鉞也比他專一,時司鉞一心愛著顧念,腦子也清醒,就算偶有誤會,他也能克制著自己,讓自己回歸到理智上來,不會傷了顧念。
這都是當初他沒能做到的。
有時司鉞守著顧念,顧晏晟倒是放心。
更何況,還有顧墨白呢。
顧晏晟想著,不禁看了一眼顧墨白,顧墨白會意,他微微點頭,“爸,你放心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我姐。”
“顧墨白……”
幾乎是在顧墨白話音落下的瞬間,舒柔就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