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報軍報的人走后,衛扶籍苦笑。
“這下好了,西北自身難保。”
掌軍權的指揮使還在昏迷,等消息到京城,令再下來,也不知何時。
這麼看,他們好像非要調安慶的兵來不可。
崔晚棠嘆道:“這叫圍魏救趙嗎?”
居摘星顯然是要救大宗。
她無奈道:“據我所知,青嶺最多應當有十萬兵,但咱們想攻下青嶺,甚至是大敗青嶺,必定也要多于青嶺三倍的兵馬。”
這個數量哪里都沒法分出來一些。
正唉聲嘆氣時,衛扶籍突然問道宋彧:“王爺可有法子?”
宋彧道:“青嶺的馬,不如昭寧。”
崔晚棠點頭:“丹陽馬場,畢竟是昭寧最大的馬場,草地肥沃,養出來的馬也比別的地方強悍些。”
宋彧問道:“從清寧到西川,可以調多少兵馬?”
衛扶籍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接觸中西這四個省份,因此略一估算,便道:“從各府調出府兵,在不影響守城的情況下,最多也就六萬。”
大多的士兵都去到安慶了。
宋彧道:“夠了,容家在丹陽馬場,正好也有七萬馬匹,先將那些馬收了吧。”
幾人都怔住。
衛扶籍不解:“就算昭寧的馬比青嶺的好,但一馬也抵不上兩個人啊。”
宋彧朝他笑了下:“抵得過的。”
幾人都被宋彧弄得一頭霧水,但如今也沒法子,奏折上到京城再下來,屆時任命的將領定然也是就近選,也就是還留在西川的崔晚棠。
畢竟西川官場被大洗滌了。
而銀臨府又有韓營守著。
崔晚棠是非必要不獨立,非必要不動腦,因此宋彧說抵得過,那就抵得過,開口便道:“我去容醒那收馬!保證一只不落,全都收走!”
她早就想抄容家了。
宋彧應好。
就在要散場時,蘇曼容突然對宋彧行禮,開口問道:“王爺,青嶺一戰,您可否向皇上推薦云墨上場。”
云墨望向蘇曼容的背影。
崔晚棠停住腳步。
宋彧則是看向云墨:“以云公子的武藝,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知道云公子意下如何?”
云墨心跳得飛快,他確實有要建功立業的心思。
當初他和宋彧約定的便是,他讓宋彧用望月樓的勢力。
而宋彧則是許諾,昭寧永不回世家時代。
他不愿意再做家仆,想堂堂正正娶小姐。
只是他還未和曼容提及自己也想參軍一事,曼容便看出來他的意思,主動提了。
他深深看了眼曼容,跪下認真道:“愿為昭寧效力,為皇上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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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馬場是昭寧最大的牧馬場。
其依賴于幾百萬畝的天然草原而建,橫跨西川,平川兩省,少部分更與清寧省接壤,內有馬匹多達二十多萬匹。
只這一片草原,就養活了不知多少牧民。
其中近一半的牧民養的戰馬直供朝廷,但還有一半屬于散戶。
容家便是散戶中最大的那家。
按著容家登記的馬志,如今容家底下有馬近七萬,是其他散戶數量的總和。
而此時,崔晚棠和宋彧正站在這片大草原上。
藍天綠茵,成群的馬匹在草原上晃蕩,不少白色帳篷立在空曠處,藍色的旗幟上書著“容家馬場”,昭示著二人如今所處的位置,
是容家的牧馬場所。
騎著馬的牧馬人正揮鞭高歌,疾馳而來,一聲“駕”,那般瀟灑。
只是待牧馬人離得近了,見著夫妻二人時,卻是笑不出來了。
因為崔晚棠二人身后,還有近百鐵騎,與這片平靜的草原,那般格格不入。
隨著崔晚棠一聲令下,鐵騎突出刀槍鳴,所有帳篷都被掀開,諸多容家人被擒拿。
這一幕,草原上的許多散戶都看見了。
“這是,對容家下手了?”
“我聽說,朝廷想將丹陽馬場的馬都收了充公。”
“充公?!不給銀子?!那不是要咱們的命!”
“那能怎麼辦?到處都打仗,聽說國庫都沒銀子了,咱們這麼多馬,他們能不盯上嗎?這段時間,易王都抄了多少人家了,那銀子都快堆成山了,那些世家,說抄就抄,咱們這些養個幾千匹馬的散戶,人家更是抄咱們眼都不帶眨的。”
“早知道先前容家跟我買馬的時候就賣了,現在倒霉了!”
……
這邊的散戶都驚恐萬分。
那邊崔晚棠才把劍對準容醒,容醒便高聲道:“容家愿意為朝廷效犬馬之勞,容家馬匹,盡數歸于朝廷!”
崔晚棠看著眼前面色慘白的男人,眼睛微瞇。
她握緊手中的劍,瞥了眼近旁的宋彧,隨即高聲道:“你倒是狡猾,來人,清點馬數!”
鐵騎們一擁而出。
直叫蝗蟲過境,一馬不給留。
散戶們都慌了。
正當此時,里頭有一個聲音道:“不知道那頭的行商還收不收馬,我趕緊趁這兩日將馬都賣了吧。”
其他散戶心念微動,皆看向了那人。
第433章 黑盟
另一邊,青嶺部落族長桑帛正盯著眼前的走商。
那走商生的高大,一臉絡腮胡,一雙鷹眼眼神銳利,右眼眼皮一道褶皺顯得煞氣十足。
就像是來揍他的一樣。
桑帛不滿,但想到這人急匆匆帶來的,也就沒發作,只問了句:“做什麼生意?”
走商只抬眼看了桑帛一眼,隨即嗤笑了聲,沒說話。